第28章 第28章

第二天早晨,赫连歆是被电话叫醒的,早上五点半。

赫连歆脸色非常不好地走进警局,徐长官一见到她就立刻走上前来,作势就要去握她的手,被赫连歆不着痕迹地错开,只道是:“带我去见他。”

徐警官立刻带路,连连表示歉意:“赫连小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他之前一直咬死不开口,一开口就说要见你,不见到你就不说。”

一走进审议室,赫连歆脸色更不好了。

屋里的人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阴阳道袍,见到赫连歆走进来,就抬了下眼皮子。

赫连歆走进去,徐警官坐她身边:“人给你请来了,有什么要说的快说,不要耽误赫连小姐的时间!”

那人侧了个身,找了个自认为舒适的位置懒洋洋地靠坐在审讯椅上,道了句:“你出去。”

徐警官受到了万倍的挑衅,当即就是恨不得一拳打他身上,可他是警察,又打不得。

一旁的审讯员敲了敲他面前的桌板,钢笔与桌板碰触的清脆声音响彻整个审讯室。

他这才又道了句;“有些话,我想跟这位赫连小姐单独谈谈。”

徐警官看了看赫连歆,赫连歆点头示意。

看到徐警官和那个小审讯员走出去,那人又说了句:“记得把监控录音什么的,都关掉,不然…就买新的吧。”

小审讯员当即回了句:“请你摆明你的身份,好生交代所犯的全部罪行,我们将遵行坦白从宽的原则,对你进行酌情处罚。”

那人斜着眼瞟了审讯员一眼,不再说话。

赫连歆说道:“那就烦请徐长官把那些东西都撤了吧,购买新的,又是一笔经费。”

徐警官点点头,拉着审讯员走了出去。

赫连歆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翻动着面前的几张审讯记录表,全白。

那人不说话,赫连歆也不说话,只是玩着手机。

一个小时后,徐警官忽地打开门,冲那人说道:“你要找赫连小姐,我们给你找来了,也请你遵守约定,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别想着耍什么花样。”

他冷笑着不说话,徐警官给赫连歆送来了早餐,然后又出去了。

油条、茶叶蛋、豆浆……赫连歆坐在椅子上,当即当着那人的面一点一点地剥茶叶蛋壳……慢慢地审讯室内香味四溢,久经不散。

那人终于看向赫连歆:“赫连家的人都像你这样吃个鸡蛋还磨蹭半天的么。”

赫连歆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剥着茶叶蛋。那人见赫连歆不理他,他自己也硬气地把头侧向一边。

直到赫连歆把早餐鸡蛋剥完,才看向他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一个风水大师不会不知道吧。”

那人却是一声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结果不就是个黄毛丫头嘛。”

赫连歆不以为意道:“可是你打不过的人却对一个黄毛丫头毕恭毕敬,怎么着心里也憋屈得很吧。”

那人一声冷哼,偏过头去又不说话了。

赫连歆可不想陪他耗着,当即说道:“深市著名风水大师卫念卿,多年以来一直为深市豪门服务,赢得一片好评,可谓是风生水起,鸿运当头。”

卫念卿道:“就这?”

赫连歆拿起全空白的审问答卷和笔递给卫念卿,说道:“我说你写,你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似是觉得不错,卫念卿点头接过。

赫连歆说道:“卫念卿,男,二十三岁…”对面的卫念卿笑容一滞,随即拿起钢笔安安分分写下。

赫连歆继续说道:“汉族,无党派人士,身份证号码是……祖籍深市,家庭住址:民和区回龙巷95号房。”

卫念卿点点头:“都对,没错。”

赫连歆继续道:“父母双亡,唯一一个姐姐也在十年前跳楼身亡,于是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对吗?傅卫鸣。”

眼前之人忽地大笑,随即一声小型爆炸的声音从屋顶传来。赫连歆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监控爆炸了。

眼前的傅卫鸣赞同道:“全部正确,卫鸣不该小瞧了赫连小姐。哦不,应该是赫连小姐身后的那个人。”

赫连歆也点点头说道:“确实,毕竟赫连家最缺的就是个摆设。”

“但女人再怎么努力优秀,不都是男人的衣服?”傅卫鸣不屑道。

赫连歆也不与争辩,只回道:“你姐姐也是这样么?”

话音一落,傅卫鸣脸上的笑当即就变成了仇恨。

“咚咚咚!”

徐警官怒气冲冲地来收拾人,却发现门被反锁了,便问赫连歆:“赫连小姐,请问审讯完了吗?可以开一下门吗?我们需要立刻进来一下。”

赫连歆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慵懒地回了句:“不是我关的门。”

“赫连小姐,你在说什么?不是你关的,还是那个傅卫鸣关的?”徐警官当即大吼他:“傅卫鸣,你把门给我打开!”

“聒噪!”傅卫鸣这么一说,他怀里一只白色的东西一闪,门外的声音就没了。

赫连歆这一次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傅卫鸣见赫连歆对他的宠物感兴趣,便召唤着那东西出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鼠,像小仓鼠一般,从傅卫鸣的怀里的衣襟口跑出来,怯生生地看了圈四周,再看向赫连歆。

这是一符鼠。在死人堆里出生,吃腐肉长到毛齐,而后被喂养血符咒长大。

有毒,尸毒。

傅卫鸣看着怀里这个雪白的符鼠,难得眉宇都软了下来,他说:“它叫念卿,傅念卿。”

“是吃我姐姐的血肉长大的。我姐姐走后的这十年里,陪着我的一直都是它。”

赫连歆看着傅卫鸣不说话,傅卫鸣看着她迟疑了片刻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赫连歆挑眉:“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需要知道你的能力,让我招供的资格。”

赫连歆一笑,道:“赫连歆。”

傅卫鸣看向眼前的女子,不禁锁起了眉头:“堂堂赫连家的少家主坐镇深市的一个分局,你觉得我会信吗?”

赫连歆回道:“你爱信不信,爱说不说,与我何干。”说罢,一张符纸从赫连歆指尖飞出,贴在门上,瞬间满屋子全是电锯的声音。

徐警官等人敲不开门,准备把门锁锯了,还一边锯一边叫嚷着:“赫连小姐你放心,我们马上就能把你救出来了。里面的傅卫鸣听着,你已经构成了故意伤人罪,我们有权将你立刻拘捕处罚!”

傅卫鸣对此一怔,他的符鼠能力如何,他最了解。

不待赫连歆有什么动作,只听哐当一声,门锁坏了。

立刻两个警察冲进来拿枪指着傅卫鸣,见赫连歆安全,大家便松了一口气。

徐警官看了看审讯椅上关押完好的傅卫鸣,围着赫连歆转了两圈道:“赫连小姐没事啊,那为什么我们叫你开门你不开呢?”

赫连歆回道:“没听到,我走了。”

后半句是对傅卫鸣说的。

“别走!”

赫连歆停住脚步。

“我说,我全部都说。”此时的赫连歆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傅卫鸣继续说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赫连小姐,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众人看向赫连歆,赫连歆又坐回椅子上去。

众人退去,关上了门,傅卫鸣才道:“给赫连小姐讲讲我的姐姐。”

“我姐姐叫傅卿卿,温柔美丽,善解人意。那个女人抛下我们的时候我七岁,姐姐十二岁。”

“为了照顾我,还有瘫痪在床的父亲,哦——”说到这儿,傅卫鸣得意地看向赫连歆,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瘫痪在床吗?”

赫连歆不说话,傅卫鸣自顾自地笑着,那笑容有着一种罪有应得的快感,他说:“我打的。他家暴,母亲抛下我们就是因为他不仅窝囊还家暴!”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龇牙咧嘴的瘆人,可赫连歆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是觉得感情没有得到共情而自觉无趣,他这才收敛激昂的愤怒,淡声道:“那年我十三岁,我只恨没有打死他,不然姐姐也不可能这么辛苦。”

“姐姐为了照顾我们,她去当过后厨的洗碗工,酒吧的陪酒女,甚至连街边扫垃圾的活儿她都做过。可是她还是养不活我们,后来父亲死了,可算是放过了我和姐姐。”

“可他死后,我们没了房子,也没有了家。可是姐姐告诉我,只要她还在,家就一直在。”

“我们去到了平民窟里的贫民窟,那里没有地,只有黑泥,没有房子,只有破烂的帐篷。那里的人都是老弱病残,他们没有吃的就吃粪便,还有人肉。”

“在那里看不到一线生活的希望,姐姐把我带走了。她说人活得再穷也得有尊严,可是有尊严就必须有钱,所以她去了歌舞厅。”

“花一样的姐姐是当时最红的歌厅里最受欢迎的歌手,姐姐赚了很多钱回来,我们有了家,生活也变好了,可也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害得她失去生命的人。”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是在姐姐死后才发现,她怀孕了。”

“这十年来,我一直在调查姐姐死亡的真正原因,我才不信她是失足摔下楼,她不可能丢下我的!果然!果然让我发现了沈家,是沈锡白,他骗了姐姐,骗得姐姐好惨!”说到这儿,傅卫鸣已经双目通红。

又听他道:“我不想姐姐死,我想复活她。”

他看向赫连歆,赫连歆面无表情:“但是你学艺不精,你没有成功,反而害了你的姐姐,傅卿卿。”

“是!我害了姐姐,我学艺不精,可是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我拼命地去学,不停地练习,可我…还是没有成功。”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良久,他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把录音笔拿来吧,我招供。”

赫连歆挑眉,起身出去拿录音笔,开门的时候,傅卫鸣开口道:“只要你一个人,我还没说我的请求。”

赫连歆点了点头,同意了。

徐警官见赫连歆出来了,以为他们谈完了,忙进去准备再审,结果赫连歆告诉他只是来拿个录音笔。

他告诉赫连歆:“你前天让法医再检查的心脏,出来了。是嫌疑人李某的,就是那个右手臂的受害者周某的新婚丈夫李三的。”

赫连歆听着,徐警官还说了下:“其余四肢也查到了,都李某扯上了关系,从高中同学到新婚妻子,一共四位。还有赫连小姐说的那个森林,也派人去了。”

赫连歆点点头,去端了两杯水再进审讯室,一杯递给了傅卫鸣,“喝杯水吧。警方那边快破案了。”

在傅卫鸣喝水的时候,赫连歆又道:“以人气镇压鬼怨是最笨的方法,最好的方法是渡化那些怨气。”

傅卫鸣顿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向赫连歆时眼里是呆滞的。

赫连歆拿出录音笔摆在桌上,示意傅卫鸣可以开始说了,傅卫鸣却问她:“赫连小姐,我方才的话,你听进去了多少?”

赫连歆回道:“一半半。”

傅卫鸣沉默了片刻,他双手合十撑着额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在露厅酒吧遇到的李三……”

“那天他因为未婚妻出轨的事情喝得烂醉,我就反问他为什么他不出个轨给他未婚妻看看,所以那天李三就跟一个酒吧女搞上了。”

“结果第二天晚上,李三去找那个酒吧女的时候,酒吧女跟另一个男的搞上了,李三就很生气,在床上失手杀了那女的。”

“李三很怂,一直问我怎么办,我就让他把尸体送到了回龙巷的贫民窟。我去取酒吧女的双腿…”

说到这儿,傅卫鸣停了下来,看着赫连歆说道:“姐姐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会用最蠢的办法去保护她的身体不腐烂,可是姐姐还是长了尸斑,还是有腐肉,我就把尸斑和腐肉移去了她的四肢。”

“真的太丑了,怎么配得上那么完美的姐姐,所以我把姐姐的四肢砍下来了。”

赫连歆摸了摸录音笔,傅卫鸣继续说道:“我砍那女人腿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就放了只鬼陪他玩,结果那人胆子太小,直接被吓疯,还撞了人。”

“我后来再见到李三的时候,也是在那个酒吧里,他说他大学女友被撞死了,他很伤心,拉着我一起去参加葬礼。”

“在葬礼上,我看到那个女人左手无名指上纹的蝴蝶跟姐姐手指上的蝴蝶一模一样,所以我偷走了尸体,我砍了她的左手臂,安在了姐姐的身上。”

“姐姐走了这么多年,她的皮肤变得好黄,那条手臂好白,那双腿也好白,总有些格格不入。”

“我第三次见李三的时候,是两个多月前,他带着他刚刚新婚妻子的尸体找到我家的。”

“我故意让他知道我住哪儿,我也故意让他看到我偷了他大学女友的尸体并砍下了她左臂,就是为了等那天,他果然又给我送了一具尸体来,我也早猜到了会是他新婚妻子。”

“我当着他面砍下了他新婚妻子的右手臂。”

“第四次。一个多月前吧,他送来了他高中时期的女朋友尸体,□□未遂杀害,然后奸尸。这一次是他亲自砍下了那个女人的左腿,因为女人的左腿踹了他。”

“如果我不是人,这个李三比我还不是人。”

赫连歆含笑不语。

“你笑什么?”傅卫鸣看着赫连歆。

赫连歆摇了摇头,“你继续说。”

傅卫鸣却道:“我招供完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完再说。”

傅卫鸣这才继续说道:“我学艺不精,八年了我才终于复活姐姐,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掐我,她想把我掐死。”

“我知道她这是受了四肢怨气的影响,所以我杀了李三,拿他的心脏去镇压鬼怨。怨气很快就消下去了,就在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和姐姐一起生活了的时候,又来了一群臭道士。”

傅卫鸣看向赫连歆:“就是那群把我交给你们的臭道士,哼。”他冷哼道:“一群与恶鬼为伍的道士,算什么东西。”

赫连歆难得反讽一句:“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恶鬼当然不算什么,为一己之私杀人害命的勾当才能入大师的眼。”

傅卫鸣瞥了眼赫连歆,不屑道:“你也用不着为自己洗白,哪一个大家族背后没有龌龊事?你敢说你赫连家没有?”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赫连歆可无心与她争执这些,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傅卫鸣却慌了:“别走!别走!不要走不要走!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赫连小姐请不要走。”

赫连歆这才重新坐好,问道:“还有什么事?说吧。”

他急切地看向赫连歆,言语激动:“赫连小姐,救救我姐姐吧。求求你了。我已经两天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话语未落,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泪流满面地看着赫连歆,一脸痛苦无助,又满眼的急切希望。

“救救她,她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害过谁,她连徐涟那个杀人凶手都可以选择原谅。赫连小姐,救救她吧。我知道你是赫连家的少家主,你一定可以救她的!求求你。”

赫连歆这才想起,昨晚还有一股白烟是去往市中心,又消失在市中心的金珠区。

她拿起录音笔说道“如果她真的没有害人,自然可入轮回,我赫连家也定当亲自送她前往地府;若她早有了孽债,轮回一事也自有地府决判。”

“好好好!谢谢,谢谢!”

赫连歆将录音笔交给徐警官后就立刻打电话给蓉城的荣叔:“荣叔,半个小时后我要进深市金珠区,我需要一个身份。”

待赫连歆赶到深市市中心别墅住宅区金珠区的时候,大门口的两边道路都停满了黑车,门口已经站了两排的西装革履的赫连家人。

赫连歆只是想要进入金珠区而已,没想着这么招摇。

最后在他们的拥簇下上车进了金珠区。

大家都不知道这位金贵的少家主突然这么急地来金珠区做什么,只见赫连歆取下眼镜,直直地盯着一栋小巧的别墅。

一到别墅,赫连歆就立刻下车,刚好看到一抹淡淡的金光伴着一声凄惨的女声一闪而过。随即别墅上空淡淡的阴气消失,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夫人,沈太太,你们就放心吧,女鬼已经被我打散了。”

赫连歆站在大门口,门没有锁,当即有赫连家的人去推开大门,楼上的人听见声音出来看,却看见一群穿灰色黑色西装的人。

赫连歆看到大门上有点点锈迹,墙壁上也有点点黑斑,想来应是许久不曾打扫了。

里面走出来的三个人,一个道士,一个老妇人,一个美艳少妇,三个人都是红光满面,那位美艳少妇还有着身孕。

赫连歆转身就走,弄得老妇人不明所以,那位美艳少妇却叫住他们:“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赫连歆停住脚,回道:“蓉城,赫连家。”

两名妇人不知蓉城赫连家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们知道深市赫连家是什么意思。

那名做法的道士却立刻腿软道:“小生不知这是赫连大人的猎物,这…这可如何是好。”

赫连歆径直上了车离开。

赫连歆将大家遣散后,自己坐出租车回了警局,顺便重新换了个号码,并告诉了荣叔。

赫连歆走进审讯室,刚好碰到警方录好口供,正式将傅卫鸣收押。

赫连歆告诉了她这个很不幸的消息:“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被道士打散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很抱歉。”

傅卫鸣睁大眼睛看着赫连歆,似乎要把赫连歆看出两个窟窿来,被两个警察强行押走。

没有怨念的阴灵就是这样,一个三吊子的道士都可以把她打得魂飞破灭。

走至一半的时候,傅卫鸣突然停下来,挣脱警卫的束缚,转过身来看着赫连歆说道:“我不怪你,再帮我一个忙吧。”

赫连歆走过去,傅卫鸣说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然也不会才刚刚二十三岁就一副四十三岁的样子。赫连小姐…”

他看着自己的怀里,语气软软地说道:“我知道我活不了,它也活不了了,我若是能有一方土地埋骨,赫连小姐可否把它埋与我一起。”

赫连歆知道他是在说他怀里的符鼠,赫连歆回道:“你问问警方吧。”

符鼠一旦吃了谁的血画的符咒,就认其为主,一辈子都吃那一个人的血符咒;若是主人死,符鼠也会随之而死,生死不离。

傅卫鸣看了眼赫连歆,叹了口气道:“算了,跟在我身边吧。我们肯定能埋一起的。”

这时,赫连歆才注意到他身上有伤。傅卫鸣无所谓地耸耸肩,坦然道:“被你们家那位黑血大哥打的呗。”

也是,不然一个小小的手铐怎么偏偏就铐住了一个拿命换姐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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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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