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箫还是西瓜状态,安安静静地在傲霜怀里待着,看到纪羡鱼也没有表个态,好像是睡着了。
纪羡鱼笑道:“你们是来找我的?”
司徒枫惜嗤了一声:“谁知道你在这里!”
傲霜冷冷地把萧箫递给纪羡鱼,嗖的一声,纪羡鱼连忙把小西瓜给接住了。
许是一下子的动荡,萧箫抹了抹惺忪的眼睛,睁开眼一看是主人,兴奋地笑道:“主人,我好想你。”说着,紧紧靠住纪羡鱼的怀里,实在是太困了,高兴后又睡了。
谢云卿看着沉静的西瓜,敲了敲问:“这瓜保熟吗?”
瞬间,萧箫彻底清醒了。
“主人,她她她要吃我!”入眼的是一个淡漠的女子,比之在昙花阁下初见的那股冷傲和攻击性,现在的谢云卿到多了些温柔,眉眼之间仿佛有着震慑心魂的风情,萧箫竟看得呆了。
“好.....好美!”
纪羡鱼:“.......”
谢云卿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果然,这只小西瓜跟她的主人一样好色呢。”
纪羡鱼:“......”
“百里小花呢?”司徒枫惜问。
纪羡鱼咳了一声:“不要随随便便喊别人的外号!”
司徒枫惜怒道:“你个臭咸鱼,是有病没吃药啊!”忽然对上谢云卿的冰冷的眼神,刚刚气势张昂又忽地降了下去。
“百里绘夏小姐在不在?”司徒枫惜咬咬牙。
“你找她干什么呢?”
司徒枫惜叹道:“我那个哥哥老是不见,父亲就让我来问问仲俊那会事查得怎么样了?”
纪羡鱼笑道:“那你应该要问我们哦。”
白日的青楼清冷至极,许多过夜的富贵男人们开始逐一出去,心里正打算今晚要不要还要来。
有些人吐了一些酒继续睡着,惹得身边的姑娘好一阵嫌弃,有些人没钱了就被逐了出来,他指着屋里的人,大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每日早晨都会有人在外面撒泼,一个劲地骂狐狸精勾引她们的男人,但是骂归骂,姑娘们照旧接客,男人的心也不会停留的,只会增添旁人的笑话。
那还能怎么办,想过就过,不想过就浪迹天涯。人生便是如此,不少人会叹息,都会道那就这样吧。
新的一天跟以往一样,无聊极了。
折花拿了一旁花屏的外衣,披在雪白的肌肤上,出浴而来。
“姑娘。”阿霖站在正在照镜子的折花后面,轻轻地在她肩上按摩,道:“姑娘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折花幽幽叹气,“人就跟花一样,辉煌的短暂一瞬,就要枯萎了。”
阿霖有些不忍道:“容貌会老,可内心不会啊,姑娘那么好,老了也是个令人喜欢的可爱的奶奶。”
折花一怔,握住阿霖的手,从铜镜里看出阿霖微红的双颊,她也就十六岁的样子,正值青春,低眉垂眸的样子像极了十六岁的她。
折花问:“这里还住得惯?”
阿霖一愣,语气有些慌张,“住得惯,住得惯,只要跟在姑娘身边什么苦我都吃。”说着,眼睛竟然一红。
“别哭啊。”折花竟有些触动,盈盈的双眼满是春水。
“跟了我真的会吃苦的。”
阿霖摇摇头:“是姑娘从恶人手中救出了我,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阿霖,阿霖发誓永远跟在姑娘旁边,永远不会离开,我听姑娘任何话都可以,除了要赶我走,这是阿霖万万不能听从的。”
“阿霖.......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折花,公子来找你了。”老鸨在外面笑着说。随即开门而来的是一个身子挺拔的男人,身着一袭长衫,高贵至极。
阿霖抹了抹眼泪,欠身道:“姑娘,我去打扫了。”
男人道:“昨晚有事,很抱歉没有来。”
折花倚在他怀里,双眼却没了少女的春动,任何青楼女子面对各种各样的男人,谁会始终如一呢。
“最近御妖监的人居然联合官府要查全城的青楼,奴家这边也幸免不了。”折花装作笑盈盈地说。
男人在她大拇指的凹处摩挲,道:“你又不是凶手,要查就让她们查吧。”
折花听着男人的心跳,问:“如果她们执意认为我是凶手怎么办呢?”
男人不屑的冷笑:“不会的,况且我把你给娶了,什么事就没有了,届时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夫人,谁还敢动你一根汗毛。”
“公子真要娶我?”折花双眼一亮。
“等我事情办好后,我非你不娶。”
两人的情动靡乱笑声立刻传到了偷偷藏在花屏后面的阿霖耳中,阿霖默默地攥着手中的肮脏的抹布,硬生生地扯下一块,她呆呆地望着破烂不堪的抹布,很想出去对着男人大骂一场,可是勇气始终给不了她。
........
说是要问自己的,可纪羡鱼偏偏不告诉她,司徒枫惜自讨没趣地在旁边哆哆嗦嗦好几声。
纪羡鱼正在思虑什么,神秘失踪的几个男子,突然出现在有怨女在的破院里,神秘搞大的肚子的仲俊,说是折花干的,这两件事看似离奇,却一点儿不相干啊。
怨女肯定跟折花没什么关系吧?
“呦,司徒石头也在这里啊。”百里绘夏一出来就看到司徒枫惜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焦急什么,于是冷笑道。
司徒枫惜忽然向纪羡鱼摊摊手,好像在说我叫她百里小花不是我的错哦~
谢云卿问:“绘夏,你可知那个怨女生前是什么身份?”
百里绘夏想了想,她记得前几天跟大部队调查消失的男子的身份,顺便连那个怨女也查了,道:“师姐,我记得她好像只是个酒楼老板的女儿,名叫阿茶,因为跟一个书生相恋,但是那个书生始乱终弃,搞大她的肚子说不要就不要就消散人间了,一时找不到人,怨女怀了孩子五六个月了丈夫又不在,酒楼老板觉得丢人,于是赶她出门再也不见。”
“然后呢?”纪羡鱼一怔。
百里绘夏哼道:“然后她走出城门,旁人压根不知道去哪儿,我们当然也不知道了,就你还傻呆呆地问。”
“怀孕?”谢云卿仔细一想,当初她们跟怨女对阵的时候,她身形消瘦,肚子这块简直平坦至极,别说有没有怀孕五六个月,就连怀个三个月也能看出来吧,可是她却没怀一样。
死后为怨女,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成怨气保留着,不可能无故消失的。
纪羡鱼看向沉思许久的谢云卿,很显然,她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消失的孩子,怀孕的仲俊,莫非孩子跑到仲俊里面了,说来也奇,难不成那个书生就是仲俊!难怪怨女口中所说的君仲为何如此熟悉,竟然真是仲俊!
那仲俊怀孕其实不是折花干的,也许是那怨女?
不!纪羡鱼深思着,怨女怨气留在那个破院里,除非妖力强大,不可能出来的,也许,也许有人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