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随风一走,在场的其他客人都小声地说:“张翁好大的面子,那位可是闲雅钱庄的柳叶公子?”
张延庆但笑不语。他在商场打滚多年,心知柳随风的来意定然不一般。与故人有旧怕只是托辞。
“哎呀,张翁有这样的人脉关系,还愁一品阁后继无人吗?”
“可不是,那可是柳叶公子,随便打个喷嚏,全华国的物价都要涨三分的。”
此时,这位打个喷嚏就能影响全国经济的柳公子,正跟着陆明逛后花园。
“陆公子,不是要带在下入席吗,为何带来了后院?”柳随风跟在陆明身后,边走边欣赏着张家后院的风景。
陆明见四下无人,将柳随风拉到了一个角落里:“你怎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啊!”
柳随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件也是新的,哪里不好吗?
“今日是我外祖父寿辰啊,你就不能穿的喜庆些?”陆明不满地说。
柳随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调侃道:“你没看你外祖父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若是我再穿一身红,他怕是以为我是来提亲的了。”
陆明脸上有些发烫,轻轻地掐了柳随风一下,“我六表妹还未定亲,正在招上门女婿呢,我看你倒合适。”
柳随风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低头轻轻地凑到了陆明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陆明顿时脸就红透了,又狠狠地掐了柳随风一下,骂了一句:“流氓。”
柳随风吃疼地吸了一口气,正要把陆明抱过来惩罚一番,却见陆明转身又往回走。
“快开席了,还不走?”
柳随风无奈地笑笑,快步跟上去。“散席后,我等你一起回去?”
“谁要你等!”
“那我自己回去了。”
“你敢丢下我试试!”
两人回到前厅时,宴席已经开始了,张延庆看到两人回来,脸色有些奇怪。张达山已经听说了柳随风的身份,忙热情地站起来,招呼他到主桌坐。
主桌上坐的都是余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张延庆坐在主位,他的一边坐着田县令,本来另一边是留给陆明的,但是柳随风来了,也不好让他坐下首,就安排柳随风坐到了他的另一边,而陆明就坐到了田县令的另一边。
田县令想着巴结陆明讨好陆泽,对陆明当然很客气,一顿饭都在拍陆泽的马屁,还不停地劝酒。
今日寿宴上的酒自然都是好酒。陆明受了内伤,已经快一个月没喝酒了,闻到酒香,酒瘾就犯了,尽管柳随风一直用眼神示意,不许他多喝,他还是喝了不少。没多久,就喝的脸颊绯红了。
“小清啊,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让人送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张达海坐在陆明的另一边,看到陆明似乎喝醉了,就招来了下人。
陆明确实是有些喝多了,他偷瞄到柳随风的脸色不太好,就心虚地说:“嗯,今日是外祖父寿辰,应该多喝两杯的。我先去客房醒醒酒,你们慢慢喝。”
说完,也不敢看柳随风的表情,低下头,让下人扶着,跌跌撞撞的回了后院。
柳随风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陆明,直到他被人扶着进了内堂,眼里有着淡淡的愠怒和无奈。
张延庆就坐在他身边,将他的表情全都看在了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招呼柳随风继续吃菜。
陆明被下人扶到了客房的床上,然后吩咐下人去端醒酒汤。
陆明今日确实是贪杯了,若是等下醉醺醺的跟着柳随风回去,他一定会生气的。
酒意渐渐地上涌,陆明觉得头有些晕,就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房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然后就有人进了房间。
陆明以为是下人送醒酒汤来了,但是他现在晕的厉害,全身无力,也不想动。
那人慢慢向床边靠过来。见床上的人没反应,她轻轻地喊了一声:“表哥?”
在这个宅子里,会叫他表哥的,只有一个人。虽然陆明很奇怪怎么是张蕊亲自送了醒酒汤进来,但他现在头晕的厉害,就没回应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张蕊今日一直都注意着陆明,她听了刘氏的话,一心想与陆明亲近,但一直没有机会。她知道过了寿辰后,陆明就会回杭州去了,要是不能抓紧今日这个机会,他们的事就没可能了。
她看到陆明因为喝醉,被下人扶去了客房,就悄悄地离开了宴席,跟到了后院。
为了能嫁给陆明,与他成就好事,她打算豁出去了。今日趁着陆明酒醉,若是能生米煮成熟饭,让陆明认下来,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便是拼着自己的脸面不要了,也要赖上陆明。
所以她借着下人出去取醒酒汤的机会,进了陆明的房间,见陆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叫都叫不醒,顿时把心一横,就要上前去脱陆明的衣服。
陆明本就晕乎乎的,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顿时皱了皱眉,要去扯开那个人的手。
“谁?”
张蕊看到陆明皱了眉,隐隐有些要睁眼的样子,顿时慌了,这时候他若是醒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张蕊松开了手,想了想,然后背过身,有些颤抖的去解自己的衣服。
陆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一个粉衣的女子背对着他,似乎在解衣服。他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奈何酒醉的厉害,眼睛都无法聚焦。
“你……是谁?”
陆明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客房里响起,吓得张蕊手一抖,衣带变成了死结。她本就心虚,手还不停地颤抖,这下更解不开衣带了。
张蕊索性用力扯了扯衣服,轻薄的衣料被她一下子撕裂了,瞬间露出了光裸的双臂,和内里的裹胸衬裙。
陆明得不到回应,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见那个粉衣女子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有些含羞带怯的说道:“表哥,我喜欢你。”
陆明闻言,觉得头更疼了。他想推开张蕊,奈何他现在手脚无力,张蕊又死死地抱着他,他竟无法推开。
“张蕊,出去。”陆明咬牙切齿地说。
张蕊把陆明抱的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松手,听到陆明要赶她走,顿时也顾不得害羞了,三两下的爬上了床,与陆明贴的更近。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似乎是下人取了醒酒汤回来了。
张蕊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忙去拉扯陆明的衣服,将他的衣襟扯开了,然后将陆明扑倒在了床上。
柳随风见陆明喝醉了,也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只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要如厕,离席了。
他循着刚才的记忆,往后院走,向一个路过的下人打听了客房的方向,然后就看到刚才送陆明回去的那个下人,正端着一晚醒酒汤走过来。
柳随风跟他打听了陆明的去处,那下人就说陆明在客房休息,吩咐他来取醒酒汤。
柳随风跟着下人走到了客房门口,却见那个下人忽然停住了脚,他还在奇怪,就听屋里似乎传来了什么异样的声音。
柳随风眉头一皱,先一步推开了房门。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柳随风的脸上顿时覆上了寒霜,他反手关上了门,隔绝了下人的视线。
“别进来,去请你们家夫人过来。”
那下人听到柳随风森寒的声音,顿时吓得抖了抖,竟然不由得听了他的话,转头就去了前院。
柳随风听到下人远去的脚步声,这才又看向床上的两个人。
此时,张蕊已经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她迅速转头,想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装作被撞破了私情的样子,没想到抬眼看到了一个长得俊美无俦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长得清冷俊逸,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甚至比陆明还好看,但那男子浑身散发的冷冽气势,却让她不寒而栗。这个人……好可怕。
“你……你是……”还不等张蕊说完,柳随风就来到了床前,伸手一把将张蕊扯到了地上。
陆明被张蕊压倒在床上,几经挣扎,还是没能挣开张蕊,突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然后就觉得身上的重量一轻。
“哎呀……你到底是谁……为何闯进我们的房间。”张蕊被重重摔在了地上,身上衣衫半褪,又无遮蔽之物,顿时有些难为情,哆哆嗦嗦地抱紧了双臂。
柳随风看也没看她一眼,他的目光都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陆明身上。
陆明含着水光的双眸努力的想看清面前的人,他向柳随风伸出一只手,含糊地喊了一声:“随风!”
“我在!”柳随风无奈地应了一声,然后抓住了那只手,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听到了回应,陆明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就像没骨头一般,软软地靠在了柳随风的怀里。
柳随风皱眉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是愤怒和怜惜,让他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就是不听,真是一刻都不安生。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接着,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最先进来的是黄氏,她一看到屋里的情景,哎哟了一声,捂着眼睛退了出来。
张家兄弟和刘氏也赶了过来,见黄氏惊慌失措的样子,都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今日是张延庆的大寿,前厅都是余杭有头有脸的人,这要是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事,张家的脸非丢尽了不可。
黄氏看了一眼刘氏,略带鄙夷地说:“你自己进去看吧,我都说不出口。”
刘氏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颤抖着手,推门而入。
张蕊在屋里听到外面人的谈话,早已羞的无地自容了,见刘氏进来了,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蕊儿……这……这是怎么了?”刘氏见女儿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也有些吓坏了,她虽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一个陌生男子抱着陆明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的女儿,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你……”刘氏隐隐知道这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但是事发突然,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张家,欠我一个解释。”柳随风丢下一句话,就用被子包住了陆明,然后抱起他就往外走。
柳随风抱着陆明出了客房,迎面就看到张家兄弟。张家兄弟看到他怀里的人,虽然已经简单整理过,还是看得出陆明一身的凌乱,顿时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柳公子……”
“真是感谢贵府的招待,柳某明日再登门拜访。”柳随风都没用正眼看这两人,循着来时的路,往大门走去。
“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