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艺术节与新生舞会相比,能准备的时间更短,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上台表演了,舒玗心里绷着弦。

离舞会的日期越近,她这根弦就越紧。

距离艺术节举办日倒数第五天清晨,舒玗是被牙龈痛醒的。

三天前左边的牙龈就开始断断续续痛一下,舒玗没管,想着挨一下就过去了,昨晚睡前痛得猛烈了一些,她也熬着熬着睡了过去,可没想到这次发作得厉害。

舒玗捂着腮帮子,从床上坐起来,外面还灰蒙蒙的,只有远处的路灯亮着,舒玗抖着手打开手机看了看,才刚过五点。

老天鹅,这个时间她出去,外面有没有去牙科医院的车啊。

这种痛,扯着她半边脸的神经一般,整个脸都痛得要变形一样,舒玗都想哐哐撞墙了。

她得去医院,一刻都不能等了。

她抖抖索索地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下来,寝室的三只还在梦乡中。

舒玗忍着没呻吟出来,这特么的好痛啊啊啊,她相信此刻自己的脸可定无比扭曲。

舒玗尽快地收拾了包,拿好手机,忍着痛,轻手开了门,又轻手关上门,赶紧下楼去。

天还没亮,还没到宿管阿姨开门的时间,舒玗不得不去敲宿管阿姨的门。宿管阿姨本来还有些生气,但看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听说要去校医院,一点没为难,利索给开了门。

舒玗到校医院,见到值班的桑医生几分钟后,哇地一声哭出来。

原来校医院都没有牙科的么!

她是真哭,疼哭的,哭得抽动嘴角,更痛了。

桑医生打了个电话,几分钟过来,舒玗已经抹干了泪,打算去校外搭车去医院。

桑医生看着眼前这个白白粉粉的脸蛋儿、琥铂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小姑娘,一颗大姐姐的心都跟着柔软了,柔声道:“我给你叫了辆车,你就在这等下,车很快就来了。”

而后桑医生拿了牙龈止痛消炎的药,接了杯温水,递给舒玗,“先吃了。”

舒玗接过,乖乖地吃了。

“谢谢桑医生,麻烦你了。”舒玗大着舌头,一脸感激,“多少钱,我一起转给你。”

“药钱就算了,那是我自己抽屉里之前备下的,不算医院的,至于车费你直接转给司机吧。”桑医生摆了摆手。

舒玗不知怎么感谢才好,再次像桑医生道谢后,就告别桑医生,去门外等着了。

舒玗脚刚在马路边站定,就把手机拿了出来,准备待会等网约车来了,就拍个车牌好发寝室群里,不是不放心桑医生,而是关于网约车的新闻屡见不鲜,还是在这天都没亮透人烟稀少的时候,就更应该注意了。

手机刚拿出来握手里,舒玗就见左边开来了一辆眼熟的灰色轿车,不待她多想,车子已经停在了她面前。

池霈下车来,他头发有些凌乱,微喘着气,穿的一身银灰色的睡衣,外面披了件黑色薄款长羽绒服,就这样站在了她面前。

舒玗看着池霈,眼圈还红红的,此刻惊讶地微张了嘴,一时连痛都暂时忘记了。

池霈却没停顿一分钟,就牵着她的袖子,打开车门,让她坐上了副驾。

舒玗做到车上,才磕磕巴巴地道:“多谢你啊,刚从床上起来吧。”

“你还这样客气,我该生气了。”池霈已经开动了车,扭头看了她一眼,“是不是痛得很厉害?”

这痛这样密集,但又间歇给你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后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舒玗又被痛感击中,扯得半边脸都痛,脸立马皱成一团,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点头。

池霈又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车子行驶得平稳又迅速,舒玗没有因为在车内颠簸牵扯脸部肌肉加剧疼痛,池霈的车技好委实功不可没。

期间,池霈还打了个电话,对方仿佛是牙科医院的医生,姓朱,他在预约时间。

池霈给她解释了一句:“牙科医院8点半才正式上班,市牙医这个时候没有急诊,我请朱医生帮个忙,让他提前给看看。”

舒玗现在无比庆幸有池霈在,不然她现在看个牙科都没地方去,只能硬挨着等到医院上班时间,或是去碰运气看有没有提前开门的私人诊所。

市牙医终于到了,这时候的医院门可罗雀,里面也格外的冷清,踩在医院大厅的瓷砖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回响。

池霈领着不知方向的舒玗,直接到了朱医生的接诊室。

朱医生显然也是刚到,此时正在换上白大褂,他看着两人就笑了,特别是看见池霈的一身穿着,简直乐不可支。

可就这笑的功夫,也没耽误朱医生打开仪器,戴好一次性手套,拿出一次性口腔检查包。

舒玗躺在就诊椅上,朱医生给检查了一遍,“龋齿引发的感染,还有最近是不是上火了,牙周炎有些严重。”

舒玗点头,最近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紧张上火都有。

舒玗以为就是吃药的事,没想到还要拔牙,她顿时绷紧了脸,朱医生好笑道:“拔掉左边的智齿就可以了,不必紧张。”

舒玗仰头看向池霈。池霈也救不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牙齿太顽固的原因,整个拔牙现场,就跟屠夫拿着大钳子死命拔猪牙,猪牙太□□,舒玗的脑袋就跟点投机一样,后脑勺都被朱医生拎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拎起来。

画面太美,作为一只待宰的猪,打过麻药,痛感不重,但是羞耻感严重超标。

她现在分外后悔拔牙之前,没请池霈出去。

旁边围观的热心群众池霈,不仅没有看戏不沾身的自觉,还过来抓住她的手。手心里的汗居然比她还多!

舒玗的余光看到,池霈那张生人勿进清俊逼人的脸,居然比她还紧张的样子。

有那么一刻,舒玗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在牙科拔牙,而是在产科生孩子。

tui!她一个母单青春少女生什么孩子,舒玗觉得脸臊得慌,想把手抽回来,还抽不回来,她还不敢用力,担心一个不注意牙拔歪了带出什么外伤,岂不悲哉。

脸已经丢光了,舒玗生无可恋,牙还被朱医生拽着。

因为长时间张大了嘴,导致的口水不自觉分泌,舒玗都能感觉嘴角的湿润,她也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已经被池霈看见了……

看见了……

见了……

了……

哎!

最后的最后,舒玗的两颗牙齿没保住,朱医生还嘱咐她,有时间来把右边的也拔了。

舒玗木着半张脸,有些自闭,朱医生确定不是祖传屠夫转行做的牙医?

朱医生看着拿了缴费单逃出去的小姑娘,递给池霈拿着开的止痛消炎药的单子。

池霈伸手接过。

朱医生还是觉得好笑,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对事冷清遇什么事都能岿然不动的池霈么,真的,他一个牙科老手,被池霈一双凌厉的眼神盯着,也颇感压力啊。

只不过小姑娘牙齿顽固一些罢了,一般来说,拔牙还是很轻松的。一场操作下来,他这个医生才是最受累的好不好,手酸啊!

“瞧把你心疼的。”朱医生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小霈都有女朋友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哎。”

池霈收好单子,没说话,就要跟朱医生告辞离开。

朱医生突然道:“你姐在国外还好吗?”

“挺好的,今天多谢。”池霈道。

朱医生脸上带上怀念之色,摆了摆手,“客气什么。”

池霈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接诊室,去找那个被折腾惨了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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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鱼入我怀
连载中诸人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