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像一只狗子一样扑到了武器墙面前。
“量子手雷！”
“这是贪狼最新系列的电磁轨道狙击｜枪对吧？”
“还有光子护臂！我只在上一期的军事节目里见过！”
卓一凡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姜毓，“你从哪搞到这么多好东西？”
然而在这一堆东西当中，姜毓最先拿起来的却是一双看不出用途的手套，熟练地戴在了手上，并嘱咐其他人道：“尽量挑好藏的，显眼的武器容易引起别人警觉。”
这么一来，那些过于酷炫的武器基本都被pass掉了。
卓一凡顿时变成了落水狗。
不过玉童对此显然适应良好。
尤其她体型小，那种对于其他人几乎可以说是玩具的掌心雷什么的，对于她而言却刚刚好。
每个人都尽可能地挑了更多的武器藏在身上，也穿戴了一些可以藏在外套里面的防护装备。
等姜毓穿戴好装备，白意的通讯也打过来了。
“新的身份办好了，面具也给你们寄过去了。你们用新的身份编号可以登进星网，而且也都实名认证了，账户开了免密支付，只要数额不太大，都不需要再次验证。”
姜毓换衣服把耳机摘了，通讯是外放的，卓一凡听见，有些好奇地说道：“我一直好奇身份怎么造假啊？现在登记身份都要真人验证的，AI生成的东西很快就会被防伪检测器鉴定出来的。”
“所以最原始的办法最好用。”白意在通讯器另一边说道：“混乱区最不缺的就是黑户，这些人根本不需要身份证明。只要给他们一笔报酬，或者一份受庇护的工作，他们就会愿意配合你。”
“可这类人明显不是Alpha吧？”
像这种混在最底层的人，基本只有可能是没分化的人，再就是Beta。
“放心吧！在混乱区没人会深究你们的真实身份——除非你们做的事太出格。”
白意说到这，转而问姜毓：“你是打算休息一阵还是立刻回帮会？”
“休息一阵吧！”姜毓的手指悬在挂断的触摸键上，“我们要出趟门，回见。”
“行，忙去吧！”
通讯挂断了，姜毓看了一眼眼睛都快眨抽筋的卓一凡，说道：“我们最好单独行动，为了保密，少牵扯其他人。”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其他人的地盘。”
“然后呢？”
“消费。”
……
混乱区，宝瓶街区。
姜毓几人换上了更能融入混乱区的服装，戴着新送到的面具，来到了这里的一家夜店门前。
除了姜毓和玉童之外，其余几人都很不习惯。
“不是，干嘛非得暴露信息素？这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混乱区的风月场所是这样的，这里的人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
卓一凡不适应地摸了摸没有抑制剂贴片的后颈，看了玉童一眼，嘀咕道：“头一次羡慕Beta的身高……”
然后立刻被玉童瞪了一眼。
此刻玉童穿着一条黑色挂脖无袖长裙，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贝壳包，脚下踩着黑色绑带高跟鞋，耳朵上还戴着价值不菲的宝石耳坠，长长的流苏扫着肩膀，配上一张相当漂亮的脸蛋，一眼看去，像是一个备受宠爱的Beta情人。
“进去以后装得像一点。”
卓一凡打起精神，一把将玉童搂了过去。
作为所有人里最容易被套话的存在，必须得有一个自己人假扮卓一凡的情人，以防止夜店里有其他人跑过来和她套近乎，无意间套出什么话来。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卓一凡？
姜毓心想：
总不能让这家伙一辈子都没长进吧？
六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走进了这家夜店。
夜店里光线昏暗，位于中心的舞池上方，闪烁着过于绚丽的灯光，反而让下方贴身热舞的人的面容变得模糊。
不过舞池边缘的几个装置很好地隔绝了震耳的音乐声，使得饮酒区变得足够安静。
毕竟按照混乱区的惯例，在卡座区饮酒的人，往往比那些在舞池里忘我摇晃的人更富有。
姜毓几人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店里其他人的注意。
原因无它，姜毓的信息素气味太复杂了。
普通的Alpha的信息素都只是单一的味道，但姜毓身上明显有好几种气味混合在一起。
不过这还是在隐藏了一种气味之后。
和个人特技差不多，一个人只有在S级以上，信息素才会呈现一种以上的复合香调。
剩下的Alpha的信息素，都是单一一种气味。
玉童在考核期间隐瞒了一个精神特技，如今才终于派上用场。
她可以隐藏信息素的一种气味，无论是自己的还是身边人的，但也只能隐藏一种。
姜毓和黎蔓的信息素味道有一些重叠，两人的信息素都有血液的味道，隐藏过后，姜毓的信息素就变成了三种气味混合，而黎蔓则只剩下了一种。
因此在外人看来，五个人里，显然是以姜毓为首。
至于玉童？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小情儿，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姜毓进了夜店，没有理会任何人，就率先坐进了卡座，严密走到吧台前，一副熟门熟路地样子，点了一堆其实她几乎没喝过的酒水。
其实鸡尾酒严密还算是熟悉，但姜毓告诉她的那些，明显加了点料。
调酒师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密一眼，等她转身去了卡座区，才按了一下耳机，说道：“来了几个有瘾的，看着不缺信用点，要不要给她们推销点刺激的？”
“男的女的？”
“女的。”
“推吧！女的安全点，目前还没搞出过人命。男的就得注意点，太弱的就算了，搞出太多人命我们也不好应付那些条子。”
调酒师听见了，冲着一个长得不错的侍者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走了过来。
“把这一单送到A2那边。”
这里的侍者多多少少有些陪酒的性质，因此长得都很不错。
被叫过来的这个虽然是个beta，但是宽肩窄腰、身材修长，身高也有一米八五，在beta当中属于很罕见的盘靓条顺。
毕竟伽马星系的宜居行星大多比人类过去的母星水蓝星的地心引力要大，因此虽然人类的体质水平整体上升了，身高对比迁移前却没有增长多少，除了Alpha之外，大部分的Beta群体和omega群体的平均身高反而略有下降。
卓一凡一边有点别扭地把玉童抱在怀里，一边偷瞄走过来的侍者，低声说道：“别说，还真有点姿色。”
玉童翻了个白眼，推了卓一凡一下，“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说什么呢？我心里只有你。”
玉童一时不知道是该扇卓一凡还是扇戏精上身的自己。
但节目效果显然不错，侍者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在几人当中扫视了一圈，很大胆地坐到了姜毓旁边。
“客人，您的酒。”
姜毓接过酒杯的时候，仿佛不经意地蹭过侍者的手，将酒杯凑到了唇边。
杯里的水位下降了一截，随后就被放回了茶几上。
姜毓一条胳膊搭在侍者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半截面具下面露出一丝微笑，“多大了？”
“25，刚分化。”
侍者有些脸红。
说实话，他还没有攀上过等级这么高的Alpha。
Alpha的等级越高，容貌就越优越。
人都是视觉动物，即便是他们这些混夜场的也不例外。
比起捧着一些没机会分化的老东西，他们当然更喜欢姜毓这种既有实力又有容貌的后起之秀。
毕竟都是赚钱，能陪漂亮的谁愿意陪丑八怪？
侍者把其余几人的酒杯纷纷放到对应的人面前，温声说道：“您似乎是第一次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有印象的。”
“这么说来，你对信息素的味道很敏感了？”姜毓又凑得近了些，笑眯眯地说道：“我们确实初来乍到，不过混乱区应该一向欢迎新同类吧？”
姜毓又拿起酒杯，那杯酒很快见了底。
酒里加的料似乎起了作用，侍者听见姜毓的呼吸略微快了些。
这时黎蔓有些不耐烦地把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扯了扯吸烟装的领带，说道：“这里不能点人吗？”
侍者饱含深意地笑了一声，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您不想玩得更尽兴吗？”
姜毓这时揽住侍者的肩膀，问道：“怎么更尽兴？”
侍者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店里新到了一批针剂，供不应求。用过一次的人，都会离不开它。本来老板是只提供给有预定的客人……不过您显然是难得的贵客，老板自然是愿意破例提供的。”
“问题是，谁会陪我尽兴呢？”
侍者看不见姜毓的表情，只能看见她闪着微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有些灼热，让他兴奋的同时还有点腿软。
注射了针剂的人，无论是Alpha、Beta还是Alpha倾向很高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变得异常兴奋。
如果是别人，侍者可能会有些排斥。
但眼前的这个，他反而有些期待。
侍者给了姜毓一个饱含暗示的眼神，起身去取“好东西”去了。
等他走了，姜毓之前放在侍者背后的那只手飞快地将一团吸饱了水的纸巾扔进了茶几下的垃圾桶里。
那杯酒她一滴都没喝，只不过她速度太快，以Beta的肉眼捕捉速度，根本看不出来。
针剂很快被放在托盘里送了过来，姜毓站起身，搂过侍者的腰，说道：“包间在哪？你应该不至于要我在这尽兴吧？”
侍者脸一红，带着姜毓去了楼上，留下其余几人，坐在卡座区面对刚刚送过来的一排“少爷”。
黎蔓：“……”
已经开始觉得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多么度日如年了。
姜毓这边来到了包间，就把侍者压在了墙上。
后者心跳得很厉害，很快就变得双眼迷离，瘫软着滑倒在地上。
姜毓抽了抽嘴角，把人拎着放到了床上。
她刚才只是凑近查看了一下这人有没有佩戴隐形XR眼镜，确认没有之后，就用了个心理暗示。
天知道这家伙脑子里都想了什么，才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
真服了……
姜毓打开针剂的透明包装，从外套暗袋里拿出一个胶囊大小的样本封存装置，将针头刺了进去。
之后姜毓又取出一支信息素抑制剂，在手臂静脉处扎了一针。
本来她们在臂弯那里还做了一层假皮肤，在底下埋了一个小气囊，没想到计划这么顺利，根本没派上用场。
姜毓又拿出一个骰子大小的录音装置，用手环远程操作了几下，里面收录的侍者的声音就被AI合成出了一阵阵让人脸红的声音。
床上的人状态明显更不对劲了。
姜毓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把骰子大小的装置扔在侍者旁边，把侍者的耳机从耳朵里取了出来，自己坐进一边的单人沙发里，等着严密过来。
这时姜毓包间的门被敲响了，严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老大，要不要一起玩，更刺激。”
姜毓：“……”
姐妹，在进入角色这方面，你还真是青出于蓝。
姜毓开门把人扯了进去。
被严密选中的人看见屋里的场景，愣了一下，随后双眼就变得呆滞。
先后经过篡改记忆和精神暗示，对方很快就变得和之前的侍者差不多了。
严密也把一个骰子大小的装置扔了过去，只不过是三个人的混音。
听着简直刺激。
虽说做得熟门熟路的，严密的脸还是阵阵发烫。
姜毓把侍者的耳机扔给严密，后者立刻打开光脑，输入了一堆复杂的指令。
姜毓倒是会改装机器人，但是黑客技术什么的，并不是她所擅长的。
这方面，严密也只是会一些皮毛。
好在混乱区没那么注重**，一个夜店侍者的耳机，还是很容易黑进去的。
没过多久，严密就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说话了。”
此时耳机的另一头，已经只能听到骰子合成的声音了。
监听室里，夜店老板直接选了静音，啧了一声，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真大……”
殊不知，姜毓和严密这会儿正在通过侍者耳机的回放功能，探听夜店内部的情报呢！
“他们推销的时候，好像会特地区分一下男女。”严密点开手环，调出最近的案件看了一眼，说道：“那些被发现的尸体，也都是男人。”
“难以理解，这种东西怎么还会区分男女。不过我们还是得搞清楚注射了这东西的具体症状，否则混进这些人内部的时候，容易露馅。”
“什么意思？”
“走私这东西的帮会都必须递投名状，到了那里，所有人都得当着其他人的面，先试试这东西。”
这时严密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你说，这些帮会内部，有没有人因为这东西死于非命？他们的尸体，应该有专门的人去处理吧？我想处理尸体的人，可能会观察到一些别人察觉不到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