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男生反串的女仆咖啡，班里都来了兴趣，连林楠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关注起来。
“别搞别搞！”许子奇第一个反对。
“太猎奇了......”宁嘉同样面露难色想要拒绝。
李木子跟梁彤彤倒是民主，两人提议大家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男生们虽然心理抗拒但也不缺几个好奇起劲的，算上在讲台上看热闹的林楠，三十一个人，十七票同意十四个反对。
“险胜险胜啊！”梁彤彤数完最后一个人，跟李木子兴奋击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那你们要几个服务生啊？”林楠爱看学生们闹哄哄准备活动的样子，非常积极地参与进了学生的讨论，“用不上全班所有男生吧？”
“抽签抽签！”宁嘉一想到女仆装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只要有机会能逃出生天就决不放弃，“我就不信我有这么倒霉！”
李木子和梁彤彤功成身退，林楠跻身台前：“正好，高二提问你们用的抽签程序还有呢，用那个抽。”
林楠说着点开许久没用的课件，红红火火的抽签小插件还带着锣鼓喧天的背景音乐，上课铃声敲响，林楠不打算断了学生们的兴致，这时候突然开始讲试卷也没几个人能听进去，干脆继续陪着他们胡闹。
“抽几个？”林楠的手指头悬在屏幕上，回头问主办方李木子和梁彤彤。
“我们还是决定公平友爱一点。”梁彤彤跟李木子一番讨论，举起手比了个五，“男生五个女生五个，够用了。”
“大家同不同意啊？”李木子秉持着民主原则回头去问一个个眼睛放光等着抽签结果的同班同学。
十四班人口分布非常平均，三十人对半分，男女均衡，各自挑五个大家心里相对平衡些。
“可以可以！”
“准了！”
“楠姐快抽吧！心跳快得要猝死了！”
林楠有应必求，转眼手指就戳了下去，班里每个人的名字飞速闪过慢慢减速，最后李木子的名字大咧咧地停在屏幕上。
全班三十个学生和站在讲台上的林楠全都发出爆笑。
“李老师自作自受啊！”
“下一个就是小灵通！”
“我真笑翻了，这太有节目了！”
李木子早做好心理准备，站起来环绕一圈对着全班反手比在胸前行礼致谢，“大堂经理会好好带领大家的好吗。”
林楠被这群耍宝的学生逗得直笑，接下来又抽了好几次，每抽中一个人班里都是有人喜有人忧，又哭又笑之间不知不觉抽到了最后一个。
前面被抽中的五女四男已经开始为自己默哀，只剩下最后一个席位，没被抽到的人都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不要轮到自己。
许子奇身处已经被抽中的九人里，主打一个有难同当必须拉一个人下水，大声起哄喊宁嘉的名字。
“你别喊我！”宁嘉提心吊胆了九轮祈祷自己一定要挺过最后一把，恨不得冲上去捂上许子奇的嘴。
班里到处都有人在起哄自己朋友的名字，宁嘉的名字有许子奇喊，李木子当然也不会放过南枫。
“南枫来！”李木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帅哥变女仆，大家最爱看了。”
宁嘉听到南枫被起哄都忘了自己也自身难保，转身逗他哥：“真的诶，你来最有看点。”
南枫伸手佯装要掐宁嘉后脖颈，宁嘉灵巧躲开，也跟着起哄喊南枫的名字。
林楠趁着大家都正在劲头上的时候按下最后一抽，没被抽到的名字在屏幕上有序飘过，每个人看到自己的名字都要心里一紧。
宁嘉紧张得无法再直视屏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虚掩着看，还没看清到底抽到了谁就听到班里一阵轰然。
宁嘉睁大眼睛，看到屏幕上赫然两个大字——
南枫。
再回头，南枫已经一滩烂泥倒在桌子上，脸埋进手臂里看不见表情，倒是看得清通红的双耳。
宁嘉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蹲下身附身去看南枫藏在臂弯里的脸。
南枫躲着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南枫两只手半掩着脸，却也看得见他害羞发粉的脸颊。
宁嘉从来没见过南枫这幅害羞到明面上的样子，看着他哥像只红透的熟虾还生出一种越看越像逗的意思来。
“这么害羞啊枫哥？”宁嘉越被南枫推开就越要换个位置往前拱，贴到他哥跟前去撩拨人，“女装而已嘛，咱们长得这么标准，别害羞呀！”
宁嘉还在逗人脸红的兴奋劲儿上，丝毫没感觉到身侧有只手伸了上来，南枫抬手掐住宁嘉暴露在自己跟前的腰，不痛不痒地揉捏两下。
班里其他人的注意力早就从南枫离开，都围在讲台那儿跟李木子和梁彤彤商量咖啡厅的分工。
痒意袭来，宁嘉脱了力气蹲下身子，上半身伏倒在南枫腿上，赶紧伸手去挡住自己的腰侧：“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宁老师行行好。”南枫被挡住的手没完全收回，牵住宁嘉捂在侧腰的手，“我脸皮薄，别逗我了。”
班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依然没停，林楠像是干脆不讲课了，打算让大家先把元旦活动的事情讲个够。
南枫向来话少，遇到这种起哄玩笑向来只回沉默，不要说求饶，连搭腔都是少之又少。
要面子的十七八岁里，他只对着面前这个笑眯了眼睛的人服了软，示弱的语气软绵绵的，宁嘉听过仿佛腰间的痒意电流般顺着身体爬了上来，清风似的吹进耳朵里。
宁嘉不自觉的侧头，耸着肩膀蹭了蹭耳朵，南枫脸上的粉红早就消去，倒是他上半身伏在南枫身上开始不自在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就是了。”宁嘉快动作地站起身，三两步往人头攒动的讲台挪过去，“我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呢。”
南枫托腮一个人坐在教室靠后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嘉挤进人群中，耳后还带着一抹没消散的红。
林楠原本打算第一节课做卷子第二节课讲卷子，改完发现大家都答得不错，想来也没有特地花一节课讲评的必要，干脆把卷子发了下去，让大家各自订正，有疑问等物理答疑晚自习再攒在一起问。
但被占用的物理课当然还是要还回来的，晚自习林楠又拿来一打新卷子，班里大声控诉林楠故意挖陷阱给他们跳。
“这不是无缘无故又多一张卷子吗！”
“楠姐你不义气！”
林楠抱着手臂，刚接过李木子和梁彤彤一起统计的元旦清单：“不服我可以再给你加一张。”
不满的声音顿时消退，一个个都老实低头开始写卷子。
“收收心啊。”林楠确认了清单上的东西都符合要求以后点头答应，收回口袋，“还有一周才跨年呢，都把该写的卷子该刷的题做明白了。”
三十个咖啡厅预备工作人员收放自如，晚自习都慢慢把注意力转回到复习上，课间才三个两个又提点新点子，聊两句跨年当天需要的东西。
梁彤彤不负自己小灵通的名号，一顿打听，把全校三个年段每一个班跨年当天要搞的摊子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果然不出所料，鬼屋这个点子马上就被copy走了！”根据梁彤彤打听到的，全校三个年级前前后后至少有八个班要搞鬼屋密室相关的摊位，“这么多班搞真是撞一块去了。”
“咖啡厅有人搞吗？”
“有，奶茶果茶都有人弄。”许子奇也是个消息灵通的，走过来加入讨论，“但女仆咖啡厅还真没有。”
“只要咱们够新颖就行，至少先把人吸引到位！”李木子负责绘制这次摊位的宣传海报，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还剩两天就跨年了，海报也算紧赶慢赶画了出来，今天下午就要拿给林楠打印了。
宁嘉小时候学了书法，被安排帮李木子打下手，主要负责文字内容的排版和撰写，这会儿正在描边最后一个字。
“这海报可以啊。”梁彤彤情绪价值给满，“好看！吸睛！”
李木子满意地拍拍手：“那是，我小学六年的画画兴趣班可不是白上的！”
海报大功告成，杯子之类的材料也已经送到，做咖啡需要的东西和订制的甜品蛋糕也预定好了会在三十一号当天送到。
“万事俱备，只欠女仆装啊。”李木子笑着回头去看当时被选中的最后一名幸运儿南枫。
南枫面色如常撇了一眼，几天过去他已经对“女仆装”三个字彻底免疫了。
话音刚落，林楠就推门而今，脸上挂着神秘地笑，站在门口卖起关子迟迟不出声。
“老师......”坐门口的梁彤彤被冷风吹得抖了抖，“咱要不先关门再说呢。”
“诶呦诶呦忘了。”林楠抱歉笑笑，不再卖关子抬手招呼到，“来两个男生跟我去校门口取快递。”
“什么快递啊楠姐。”有人还没反应过来。
宁嘉正好要给林楠送海报，拉着许子奇自告奋勇去帮忙。
林楠接过海报称赞两句，眼睛在特定的十个人身上一个个扫过：“小裙裙到咯。”
李木子仰着头哈哈笑了好几声，回头看向南枫：“你的东风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