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办理住院手续,然后进产房把我给生出来的,所以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在这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去算命或者是去求个什么平安符之类的,一是外面的骗子太多,二是自己也不知道哪家更强。
白发男子接过写有我生日纸张就开始掐指,我也看不明白,那手速太快,而且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子丑寅卯」的,也听不清楚,更听不明白。然后就见他在写有我生日的纸张上开始飞速地写字,一边写一边和姐姐说着什么话,太远,我也没去听。
白发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但是我到现在都记得他临走时看我的那一眼。那眼神里有惊叹,有惋惜,还有更多我不懂的特别。
姐姐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串透明的串珠,她告诉我,纸上写的是我的命,问我有没有兴趣看看?
我摇摇头,笑笑说:「人生一定要有翻篇的能力,不再与过去事反复纠结,人生就像日历,过去了就撕掉一页,不要执着于不该执着的。曾经的怨恨不满如果长久放不下,长在身体里只会狠狠地伤害自己。」
姐姐看着我这个当时还只有十三岁的小屁孩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哭笑不得,然后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现在我有点后悔了。」
见她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我的好奇心并不强。
随即姐姐把手上的串珠递给我,让我带上,并叮嘱我任何时候都不要取下,包括洗澡,并且也不要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碰它。
姐姐转告那个白发男人的话,说一个星期以前,我遇到的那件事,之所以,我那个时候上不了楼,是因为「某些地方的工作人员前来接引新魂」,而我体质又比较特殊,很容易被冲撞了,所以「工作人员」就设置了一道屏障,不让我上去,那个白发男人还说,这种事有两种情况,一是「他们」的恶作剧,二就是我遇到的「工作人员」。
我听完后恍然地点点头,然后一一应下,并眼见她将写有我命运的纸张烧成灰烬。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曾后悔过,不后悔那时没有去看那张记录我以后命运的天机,姐姐说,那个人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除非我肯跟在他身边去学习更多的东西,她问我,愿意吗?我摇摇头,觉得人生有得必有失,何况现在的情况挺好的,姐姐告诉我,我手上的串珠可以帮我挡住一次大灾,我看着手上透明的串珠,只觉得还挺好看的,也就没把这些事继续放在心上了。
但是自从我带上那个串珠,我见到「他们」的次数就变得少了很多,对此,我还是很开心的,直到…
我到了高中,学习压力上来了,我能去酒吧唱歌的时间越来越少,随着年纪的增长,再加上姐姐有意无意地一直在帮我收集一些趋吉避凶的物件,一时间我见「他们」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就当我以为我手中的念珠可以一直保护我的时候,那个大灾来了!
那是个阳光很美的下午,太阳晒得人非常的舒服,再加上时不时地一阵阵微风,我走在阳光透过的树荫之下,正准备过马路,手腕上的串珠毫无征兆地突然断裂,我站在一个坡的顶上,眼见着透明的串珠从我的手腕上崩开落下,四散开来,我赶紧蹲下去捡,可珠子顺着下坡蹦蹦跳跳地越跑越远,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看着我手掌里最后两颗珠子,我正在愣神,就听得耳边传来一股强风,一阵强大的撞击声,紧跟其后的是什么东西啪的一声重重落地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一辆黑色的汽车,正在冒烟,车头已经完全地变形,撞在马路边的路灯杆上,路上还躺着一个人,和那一地不断冒出的鲜血,想来刚刚那落地之声就是那人被撞飞之后发出的声音。
我又低下头看着手掌里唯二的珠子,也就是说,如果刚刚串珠不断,那么过马路的人就是我,因为我去捡了四散的珠子,错过了刚刚过马路的时间,不然,现在躺在地上不断冒血的人就是我了。
那个白发男人说地挡灾应该就是这个了吧,我站在原地,看着周围不断涌上前的人群。突然觉得好冷好冷。看着他们打电话报警,看着他们叫救护车,突然就觉得我好像完全不属于这里。前几分钟一个鲜活的生命,还在我眼前经过,下一刻,他的生机就开始慢慢消失了。
自那以后,我就变得非常害怕一人过马路,而没了串珠保护的我,又开始了频繁见到「他们」的时光。
姐姐知道这件事之后,想过办法再去联系那个白发男子,可却是怎么都联系不上了。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对此,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连续做了好多天的噩梦,梦里,那个飞上天空,并在空中不受控制地转圈的人变成了我。
为此有好些天我吃不下睡不好,我妈以为是我学习压力太大,还多次叮嘱我要劳逸结合,并给我做了很多我爱吃的菜,但是我确实没什么胃口。一时消瘦不少。
上高中之后,因为读的学校离家不远,所以我是走读生,晚上下了晚自习也是十点多了,老妈担心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时常出门来接我,后来我给她说有一同回家的小伙伴,她才歇了来接我的心思。
其实也不是不愿意老妈来接,只是每天来接我的话,我翘课就变得比较麻烦了。我的叛逆期属于那种不声张的叛逆,表面上平静,实际里暗潮汹涌,初中到高中的六年里该玩的都玩了,不碰的依旧不碰,时常也能见到「他们」,有时候围在我身边转,怎么都赶不走,有时直接忽略也就过去了。
高考的时候选了一个二类本科,当然,我是没读上本科的,专科生一枚,学校女孩子居多,学校又是新建的,在一个山坳里面,交通不是很方便,每次到地方之后都要乘坐学校的班车下到寝室楼去。
由于长期见「他们」的经验,再加上初高中那六年,姐姐也不停到处找人打听关于这方面的事,久而久之,我也稍微地知道了一点关于「他们」为何要来找我的原因。
「他们」其实很敏感,对于你是否能看见「他们」,「他们」都能感觉到,有些可能是对你有所求,希望你可以帮帮「他们」,有些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想吓吓你而已,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分别,因为我只能看见,并不能听见,所以爱莫能助。
我的大学离我家也不算太远,都在一个城市,打个车也就是几十块就能回家的路程,上大学的第一个星期,刚刚安顿好宿舍,和新的室友们到学校里去逛逛看看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这对于我这个从来没有住读过的人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因为我终于可以睡在不同的地方了,过上了集体的生活。
参观校园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学校的布置很「有意思」,由于整个学校处于山坳里面,所以四周高,中间低,学校操场位于正中间,操场左边是女生寝室,而右边是男生寝室,就着山势男高女低,很奇怪的是女生寝室的旁边有个小树林,树林的外面由一个小桥连接,桥下居然还有条小溪,这格局,可真是「有意思」。
然后我逛到了教学楼,教学楼在最高处,从上面往下看,更精彩的一幕来了,这操场的朝向居然是向着女生寝室那边的,这也就意味着操场的旗杆是对着女生寝室的,由于女生寝室地势较低,那形状又是圆顶结构,怎么看怎么让我觉得不舒服。我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布局,就听见同寝室的小姐妹呼唤我的声音,看来我的大学生活,不会无聊了。
把我吵醒的是早上外面嘈杂的声音,按道理说寝室这边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声音的,学生们都是起床之后去上课,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了。
问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室友,她说:「有个女孩子被发现溺毙在外面的小溪里了。」
「小溪?就那个溪水都不能没过我膝盖的小溪?」我把头从床上探出来,一脸惊讶地问道。
「是,据说那下面有非常厚的淤泥,所以越挣扎就陷得越快。」室友脸色苍白地说道,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可看她那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不是瞬间的溺毙,那么她为什么不呼救呢?还是说她的呼救没人能听见?她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呢?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小树林呢?这些问题我理不清楚,而我也没有想去看看现场的**,想必人已经被拉走了,而那旁边也肯定拉起了警戒线,如今也看不到什么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找我。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忽然惊醒,瞬间一点睡意都没有的那种,眨巴着眼睛,我盯着自己的蚊帐正在思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