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送走了林眷,易霆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他确实算是个花花公子,也不是个会把爱情放在人生第一位的恋爱脑,平日里不忙的时候也没什么正经事,要么出去泡小男友,要么宅在家里看书、打游戏,帮爹妈辅导辅导老三的功课……他谈过的小男朋友很多,但都是你情我愿且拿得起放得下的那种,图个身心愉悦,双方都不需要担负责任,一旦这段感情变得认真了起来,对他而言就失去了他想要的乐趣。

易霆深知在当今社会,同性恋群体常常面临偏见和排斥。许多家庭的长辈难以接受自己的孩子公开出柜,特别是对于独生子女家庭来说,这种冲击尤为剧烈。林眷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孩子,从小受到家人的溺爱,家人期望他能延续家族血脉。如果他选择公开出柜,家庭的反应可想而知,不气得七荤八素也得呕血三升。

其实他知道,就算他真的接受了林眷的表白,跟他谈上一段时间,亲吻、拥抱、甚至同居上床,这都是双方自愿的选择。即便这段关系最终未能持久,林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易霆做不到,他的良心过不去……他琦玉猛1虽然在情情爱爱这方面确实有点吊儿郎当,但还不至于饥渴到对这么天真无邪的小朋友下手。

像林眷这种追求自己、爱慕自己的小孩,易霆秉持着“不染指,就是对他最大的负责任”这套理论,让自己那「令人望而却步的猛1」形象在孩子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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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玉的航班刚触地,陈默言解除飞行模式的瞬间,掌心的手机便震动起来,来自未知号码的讯息简短如刀:「下午18 点外滩」,寥寥几个字却裹挟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与易霆、林眷匆匆别过后,陈默言便驱车前往外滩。

海风裹着咸腥扑面而来时,他已在暗处蛰伏了整整三个钟头,一艘小艇终于悄无声息地滑向码头,暮色之下,一抹佝偻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钻出舱门,双臂紧绷着拖拽一个巨型纸箱,脚步踉跄却透着诡异的急切……他的黑色小轿车,似乎因后备箱的空间狭小而容不下这庞然大物,那人低声骂了句草,旋即便粗暴地扯开纸箱,将一盒盒白色的药瓶塞进了后备箱,皱巴巴的纸箱被随手抛进江里,在浪涛中浮沉。

陈默言的瞳孔微缩,举着手机的指尖飞速按下快门,车牌号的照片精准无误地发送给乔娜——

「沪A·H7W39 查实时轨迹」

发送给乔娜的文字还悬在对话框,陈默言已闪身钻进快艇之中,咸腥江水混着氯安酮的甜腻扑面而来,逼仄的空间里,说不上乌漆抹黑,但也阻碍了大部分的视线,陈默言打开手机闪光灯,光束扫过舱壁斑驳的水渍,在蛛网密布的角落里投下片刻的阴影——

突然,鞋底触到滚动的药瓶,陈默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氯安酮」,应是与刚才那个搬箱子的人手中的白色药瓶别无二致!

空气中浮动的危险气息惹人生畏,陈默言的目光在舱底间来回扫视,突然定格在脚下一处细微的涟漪上……那是不同于江水波动的震颤,像极了水下藏着呼吸的活物。

他单膝跪地,指腹抚过潮湿的地面,抗癫痫药片在铝板间晃动的频率与江水拍打的节奏存在着0.6秒的误差,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震,皮靴突然重重跺向甲板,下方传来的空腔回响验证了他的猜想……

他摸索到那色泽近乎与地面融为一体的把手,掌心发力暗门掀开的瞬间,腥冷的江水扑面而来,陈默言迅速后仰,避开破水而出的寒光,可还未做出第二反应,歹徒趁机攥住他脚踝往江里拖拽,浸透的裤管骤然加重三十斤下坠力……

“呵……挺能憋啊。”

陈默言冷笑一声,被禁锢的右腿突然屈膝顶住舱壁,左腿如鞭横扫对方太阳穴,歹徒闷哼一声松脱手指,趁其眩晕,陈默言借力翻身,他擒拿手锁住对方肩关节往铁梯撞去,金属栏杆与脊椎骨碰撞的闷响混着惨叫震落顶灯灰尘……

EGS队员的看家绝活!只见陈默言的膝盖重重抵住歹徒的后颈,铁钳般的手掌卡住其下颌,咔的一声,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血水的喷溅在密闭空间炸开,殷红的血点子在江面晕出几朵花,歹徒扭曲的面容也这猩红的血雾中渐渐失去生机。

刚把那药贩子带回看守所交给乔娜,江枳就发来消息——

「陈警官,能不能帮忙查个人?」

陈默言:「谁」

江枳:「一个叫刘苟的人」

“刘苟……”

陈默言怔了怔,干脆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刘苟?”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他?”听陈默言的语气,江枳更加确定刘苟已经百分之百被警方盯上了。

“你可真闲。”陈默言的语气恢复了冷淡,甚至带着一丝轻蔑:“不会还在那个诈骗群里蹲着呢吧?”

这个“诈骗群”的正式名称叫做「反诈联盟」,其群主扮演着类似中介的角色,群内的成员都是在不法借贷平台借款后遭遇诈骗,导致巨额债务缠身,陷入绝境的人。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遭受了暴力追债,甚至有人因此遭受了严重的身体伤害,达到了一级伤残的程度。

群主的名片上印有「金牌客服-阿金」的称号,他主要负责为这些负债累累的群员提供工作机会,以缓解他们迫切的经济压力……

江枳自去年年底起,便持续深入调查网络借贷平台诈骗无辜民众的案件,至今仍未停止,尽管期间他被单位指派参与其他时事报道、节目追踪或明星访谈,但网络借贷平台的诈骗问题始终如一块重石压在他心头,未曾释怀。

说到底,他与陈默言的相识,也正是源于这一系列调查……

“这是什么话?”江枳怔了怔,不悦道:“不抓到幕后主使,并将其绳之以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默言:“你真棒。”

电话里的江枳翻了个白眼,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这些,正事要紧——

“你们抓到刘苟了吗?”

陈默言瞥了一眼自己正滴着水的裤脚:“没抓到,正准备去抓。”

江枳突然兴奋道:“我马上就到!”

陈默言:“到哪?”

江枳:“你那里。”

陈默言:“干嘛?”

江枳:“提供线索!”

大约不到一个小时,江枳急忙赶到了看守所,只见陈默言正蹲在门口抽烟,与此同时,乔娜正在里面审讯那个药贩子。由于下巴脱臼,药贩子疼痛难忍,说话困难,大部分口供只能通过手写完成,导致审讯进度大大减慢,对此乔娜还有点埋怨陈默言卸了哪不好?非要摘人家的扁桃体……

陈默言此时的造型挺有意思,一身便装,挽着裤腿,露出了半截脚腕,身上的衣服还印着大片潮湿的水渍——

“陈警官,您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江枳好奇的问道。

陈默言看都没看他一眼:“少管。”

“不是……”江枳无语道,“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是诚心发问,您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要去抓刘苟吗?”

陈默言站起身,将手里的烟头插在身边的垃圾桶上,这才慢悠悠的答道:“刘苟的同伙藏在水底下,我把他捞上来,鞋和裤子都湿了。”

“哦……”江枳赶紧低头应和了一声,其实他有点想笑。

江枳在低头的时候,余光不经意扫过陈默言的小腿上,覆着一团红嘟嘟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猪猪侠的纹身?与陈默言周身拒人千里的气场形成诡异的割裂感。

圆圆的脑袋、大大耳朵……

江枳脑子里的旋律已经开始自动响了起来,差点就在嘴边唱上了。

陈默言垂眸扫过那道灼热的视线,声线像淬了冰:“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江枳慌忙别开眼,喉结不安地滚动。见陈默言弯腰将湿乎乎的裤腿放了下来,动作里带着某种隐晦的防备。

沉默僵持了片刻,江枳到底是没忍住,试探着开口问道:“警察……不是不允许纹身吗?”

“怎么?”闻言,陈默言难得的笑了一声:“你要写篇报道声讨我?”

江枳摆摆手,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那倒不至于,我就是纯好奇……”

“不该你操心的事就少管。”

“我就随口问问,凶什么凶……”江枳盯着陈默言紧绷的下颌线,“不过……为什么要纹个猪猪侠呀?”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总是沉着脸、说话惜字如金的陈警官,就连一呼一吸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种人,怎么会和儿童动画片扯上关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陈默言不耐烦的看着这个麻烦记者,半响才吐出一句:“我属猪,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江枳忙不迭点头,心里却疯狂吐槽……

因为属猪,所以在身上纹个猪猪侠?这尼玛算什么奇葩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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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
连载中正经人爱谁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