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楠最终还是把那瓶雪碧给了她。
“谢谢~”陈爱梅挽起关楠的臂弯，高高兴兴去吃饭，只不过这次她撒娇卖萌，怎么也不想再去校外食堂了。
除了校外食堂，关楠找不到第二个便宜的饭堂：“我们要哪里吃？”
“你陪我去兴业嘛，”陈爱梅说，“我好久没有去了，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回来，你要是怕怕迟到的话，我们买完就回来，一定不会迟到的。”
关楠惦记着祁阳给她找的试卷，还在犹豫。
“去嘛去嘛~”陈爱梅供着她的手臂，噘着嘴跟她撒娇。
“我······”关楠内心有些动摇，在试卷和陈爱梅之间，为了不想让陈爱梅不高兴，还是答应陪陈爱梅去了。
她心里想着，买完东西抓紧时间回来，应该来得及。
上了车，陈爱梅挺高兴的，偏头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关楠摇头：“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哇，你好好养啊~”陈爱梅羡慕完，又吐槽，“你不知道，我妈妈老是说我，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简直就是个活祖宗，都要成仙了。”
听着她说的，关楠默默点头，示意她自己在听。
“可千万不能让我妈妈知道你了，不然她又要说我了。”陈爱梅说完，俏皮地吐了下舌头，鬼灵精怪的。
关楠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像是发现了关楠的无趣，自己这么努力找话题，她还是这么呆板的样子，陈爱梅扁了扁嘴，干脆低头摆弄手机去了。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变得越来越安静，唯有公车摇摇晃晃。
关楠望着窗外，她突然有点，想妈妈了。
······
兴业商场全名兴业时代广场，商场的名字关楠在林昭昭口中听过，好像是因为消费很高，磨了好久张桂莲才答应带她去兴业过生日。
一进门，陈爱梅就拉着她，熟稔地进了一家奶茶店，点了杯奶茶去冰少糖。
陈爱梅对店员说完，转头就问：“我妈妈说了，女孩子要少吃冰少吃糖。你要喝什么的？”
站在菜单前，关楠默默看了眼价格，最便宜的也要20元。
店员没有看出她的窘迫，在里台内给她介绍店里的招牌口味，见她没有选，又接着给她介绍了一遍热销口味，以及大众优点口味。
她口述过的很快，说完又在操作台问了一遍：“您想喝哪种？”
关楠摇头，讷讷地说：“我不是很想喝，谢谢你。”
“你喝嘛，我请你。”陈爱梅说，“我妈妈昨天打牌赢了钱，多给了两百。”
关楠还是摇头：“我不喜欢喝奶茶。”
“你真的不喝？”
“嗯。”
陈爱梅拿出手机，问店员扫码：“就一杯。”
“好，牛油果卡士，35，扫这里。”
再后面，陈爱梅问她是想吃饭，还是再看看其他的，或者是听她的。
关楠没来过，不了解这里，自然是听她的。
“那我们吃烤肉吧。”
“回学校来得及吗，会不会迟到啊。”来新业坐公车花了半个小时，回去还要半个小时，关楠很担心。
“没事的，大不了就打车嘛。”陈爱梅不怎么在意：“再说了，下午是班班的课，你放心吧，他很好说话的，不行你就跟他撒个娇嘛。”
“······”
“哎呀走嘛，来都来了，你还想那么多干嘛。”
关楠凝着眉头，看着她只身进了烤肉店，又朝着自己招了招手。
陈爱梅：“你快点嘛，不要这么多事。”
挣扎片秒，关楠还是没落了她的面子，跟着进去了。
其实刚才因为没喝奶茶，她已经看出陈爱梅有点不高兴了，这会儿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取完配菜，陈爱梅眼尖瞧见旁几桌，探着脑袋看了好几眼。
等关楠过来地时候，就听见她说“咦”了一声，说：“那不是江理吗？”
听到这话，关楠愣怔了下，没有立即看过去。
她像是没有被影响，平静地：“哦。”
期间，陈爱梅一直盯着她的表情，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个什么来。在确定她没什么反应变化之后，又重新笑了起来。
陈爱梅一边放肉，一边盯着那边：“嗳，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那可是你同桌耶。”
“不了吧。”关楠学着她的动作，包肉加配菜卷肉。
那一桌几个男生聊得很激动，这个时间段恰逢工作日店里没什么人，他们的声音自然而然没有漏过关楠和陈爱梅的耳朵。
“那一次，就你说的那次，”那个男生说，“要不是江理，我跟你说，辛嘉那次绝对跑不了。妈的这辛嘉傻|逼，还给人家扛事儿，人家差点把他害死。”
其中男生嗤笑着开口，“骂谁呢。”
“骂你呢，”于述笑着掺和，还不忘重述一边，生怕辛嘉听不清，“辛嘉傻|逼。”
辛嘉骂了句脏话，说：“你欠不欠啊。”
说着，辛嘉将话锋转向了江理，“嗳，听说你交个女朋友啊？”
天天跟着他在一起的于述毫不知情：“什么女朋友？”
“我靠，好你个江理，不讲义气啊，”林锐懒得辨别真假，说，“早恋了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你心里还有没有兄弟了，你好歹学学人家于述啊，是不是。”
于述：“学我干什么？”
“学你，一学期换三四个女朋友，个个都跟他们打招呼。”辛嘉嘲弄地说。
“我去你的，辛嘉你他妈还有脸说我呢，”于述这会儿也避讳什么了，畅所欲言，“那不知道是谁，收那么多情书，结果还不要脸的跟人说喜欢我，你可真恶心。”
几个人说起来荤素不忌，什么都能说什么都敢说，说得不高兴了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还是好兄弟。
只有关楠注意到，那一桌上江理话很少但心情不错，偶尔还能附和两句。
陈爱梅小声说：“江理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是谁啊？”
“不清楚。”关楠低着头吃东西，心里有些好奇，但没有表现出来。
“你跟他同桌也不知道是谁吗？”
关楠：“不知道呀。”
“不会······”陈爱梅突然凑过来，控制着音量，刚好足够她听见，“是你吧？”
关楠口里卷着烤肉，连忙摇头，含糊不清：“不是的。”
“那会是谁呢？”
陈爱梅想了半天，纠结了好一会儿，摊牌似的说：“我告诉你哦，其实我们班的女生都很喜欢江理。”
喝了口水，关楠放下杯子，很配合她地低声问：“为什么？”
“你没发现他很酷吗？长得帅，成绩好，打架又厉害，听说家里还很有钱。”
“这种男生，带出去超级有面子的好嘛。”
“真想知道是谁，这么快就拿下了。”
“这可是江理，是江理嗳！”
没有把江理搞到手，陈爱梅咬住筷子，时不时往那一桌看过去，表情很惋惜。
就在关楠听着她的话发愣时，辛嘉下巴一抬，示意他们往这边看：“那儿有美女，看着你们呢，动静还不小点儿。”
这种情况多发，江理懒得理会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我靠，”于述没忍住诱惑，当即回头朝着辛嘉视线看了过去，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班、班——”
江理放下杯子：“班老师？”
“班长！”
登时，江理侧身看了过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正当此刻，关楠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没有发现旁桌的异常，只跟陈爱梅打了声招呼，便出去接电话了。
辛嘉调侃：“很熟嘛。”
“可不嘛，”林锐笑闹着说，“你是没看见，几个男同学都为她动刀了。”
“你他妈又瞎说，”于述拍了下林锐的脑袋，对他这张嘴恨得咬牙切齿，“不添油加醋你会死啊，谣言就是你这种人传出去的！”
林锐半点没生气：“是的呢。”
“天天尼玛造谣，上次当我面还造我谣，你他妈背后肯定也没少造我谣。”于述言之凿凿。
辛嘉笑着说：“你才知道啊，你情圣的事也是他传的呢。”
“林！大！嘴！”
江理没掺和到他们里面去，借口说去趟厕所。
“你去厕所干什么？”于述脑子还没转过来，话先脑子行。
林锐乐不可支：“给你打饭。”
出了门口，关楠走远了些位置，接通电话。
来电人是祁阳，问她现在在教室吗，在的话方便来取吗，不方便的话就给她把试卷送过去。
关楠：“晚一点可以吗？我现在不是很方便。”
“回去了吗？”
“没有，”关楠嚅嗫着嘴唇，低低地说，“和同学在外面吃饭。”
对面停顿了几秒，随后说，“那我晚点把试卷给你送过去吧，刚好有点事跟你说一下。”
“好。”关楠说，“谢谢祁阳哥。”
如果不是有事，祁阳不会刻意要找她一趟。
只不过，会是什么事呢？
挂断电话，关楠握紧手机，在脑海中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江理，他像是来拿外卖的，手里拎着杯奶茶。
“嗨。”好似刚看见她一样，江理眉梢轻佻，慢条斯理地道，“同桌。”
“······”
不好再装傻装瞎，关楠胡乱地“嗨”了声。
糊弄完，她想趁着机会，快速回去。
江理箭步走过来，指了指她握着的手机，似笑非笑：
“你不是没有微信吗？”
“我有手机啊。”关楠立刻点头道。
“你怎么不说？”
关楠无辜道：“你也没问啊。”
“好，那我换个问题，”江理对她的答非所问有点气恼，“你有手机怎么会没有微信，你不会是怕我问你要微信号，你不想给我吧？”
“没有不想，”关楠小声嘀咕，“可我就是没有微信啊。”
江理盯着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