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黑漆漆的树林里传来打斗声,一阵响雷闪过,照亮打斗中的身影,只见其中几人青衣素袍,手执拂尘,皆挽着道髻,齐齐围攻一红一黑二人。红黑二人身形极快,一攻一守,配合的十足默契。青衣一行人多却也没讨到半分好处,招式便着急起来。
一络腮胡大叔打的有些眼红了,气哄哄大喝一声:“狂妄妖人,把命留下吧”。说着便拿出阴阳环,掐起法诀,登时阴阳环大亮。红黑二人互看一眼,红衣服那人冷嗤一声:“大话可莫要说太多”,说完红烟乍起,青衣术士们赶紧捂住口鼻,待的红烟散去,红黑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络腮胡大叔气的一掌拍在树桩上,竟生生拍出个手掌印,不停说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身旁一长相清秀的女子说道:“师叔,莫要再气了。当下之重可是师父交代之事,万不可再耽搁了”。络腮大叔听得这话,气刹间消了大半,挠了挠头说道:“静琪师侄说的是”,待青衣术士们御剑离开,树林里又回归沉静。雨势越来越小,后来便停了。一片竹树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又没了声。
消失的红衣黑衣二人又折返回来,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不对啊,明明往这边走的,怎就连个影都没瞧见”红衣低着头说道,思索了一会,喃喃说道 “不会是被那群老道发现,又给抓走了吧”。黑衣闻言,冷若冰霜的脸上皱了一丝眉头,正要凝神放出元息查探。忽的,天际擦出几道光亮,仙气萦绕而起。
“最近是有什么要紧事么”红衣盯着那光亮,眉眼阴沉。
“此地不宜久留,明日再来”黑衣抿了抿嘴角,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只能如此了”红衣化作一缕红烟消失不见,黑衣顿了顿,也化为一缕黑烟。
天光大亮,姑姑穿好衣物,又坐在床沿边,掖了掖被角,看着年年,静了会,像是在回忆什么,嘴角弯了弯,“你会欢喜的”。又坐了会,便出了去。
过了好一会,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年年揉了揉眼睛,打了哈欠坐起身,软软的喊了声:“姑姑”,没听得回应,便扯开床幔,拿起床边矮柜上的衣服穿了起来,米色的交领上衣外套了件短袖薄纱衣,齐齐束进枣红色的长裙,长裙及脚踝,裙面绣了几朵白色桔梗。,再穿上淡粉色的小鞋子,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年年推了门,沿着外廊下了楼,走到院子中间又大声喊了声姑姑。
“年年”院子右侧传来声音,年年听得,蹬蹬蹬的跑到了右侧屋内,见姑姑在书案前站着,手中毛笔动了动,又停了,嘴上说着:“早饭还在锅里热着”眼睛却是看着桌案,歪了歪脑袋,又落了几笔。
年年朝书案走了过去,看着纸上画了一半的林子,“今日是要画雪景吗”。
“这都看出来了,看来年年可是进步不少呢”姑姑停了笔,笑说。年年一脸得意。
姑姑在一旁的净手盆里洗了手,又拿帕子擦拭。拿起一旁矮柜上的梳子与发带,朝年年招招手。待年年坐下,慢慢梳顺后,扎了总角,又将粉色发带在右边小发包上绑上,往左边小发包一绕,系上。两个发包各垂了一小节发带。姑姑左右探了探,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了早饭我们进林子里挖点笋,晚上让张婶做着吃”,年年听着这话,直点头。
两人起身往厨房走去,张婶收拾完厨房,脱了围布,正要往门口走。瞧见两人,亲切的说:“早饭还在锅里热着呢,快吃吧,我去忙农活了,午时再来”,便要离开。姑姑叫住了张婶,将手上的荷包递给张婶,“这是下半年的工钱,这些年辛苦您了”,张婶也不推脱,接过荷包,说:“害,这有什么麻烦的,是我好运,捡了这便宜差事能贴补家用,做几餐膳食有什么累的。平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来,我力气大,能干的”,她拍了拍胸脯,有几分豪气。姑姑笑了,点头说好。张婶没再说别的便走了。
姑姑和年年吃过早饭,用襻膊搂起衣袖,大的背上大篓子,小的背上小篓子,提着锄头便进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