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作清都做好被拒绝后的话:“好的师傅,那我先走了……啊??”
景鹤刚刚是嗯了一下对吧。
他都不怀疑哪里有人半夜会跑出来叫人出去看月亮吗。
郁作清同手同脚,走过去开门,门框嘎吱响声,正好和他的心起了共鸣,都是一阵咯噔:“师傅,请。”
景鹤不打算继续逗他,抬脚走在前面,特意跨步幅度缩小等他。
观月最佳地莫属后山,站得高才能看得更清晰更开阔,两人沉默不言,一前一后走着。
景鹤的外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系带未绑,几步走下来都要用手拉一下衣服。
郁作清在后面一直想要开口,上下嘴唇动了两下,想到那双手划过大腿一路向下露出雪白的大腿,喉结不自主咕嘟吞咽,这在寂静夜里是个很明显的响声。
要不还是说一下,景鹤对他也挺好的,冻风寒了也要他照顾,到时候端茶送水少不了折腾,现在替他绑衣服是作为弟子的该做的,要是伺候到床上,那才是道侣做的事情,于情于理不合规矩。
郁作清丝毫未发觉,走在前面的景鹤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郁作清自己纠结半晌,手掌心捏了一把汗成功说服自己。
他自请道:“师傅,我替你绑上吧。”
景鹤心愿达成,手指松开提着的衣角,任由他滑落到肩膀。
他转过身,里衣半敞开,他挑开衣服拿出里面的带子:“里衣也要绑。”
郁作清扑面都是景鹤身上沐浴的香味,也不知道他平日用的什么皂角,不过向他们这种修仙大能不都是清洁术就能洗干净,还废什么时间洗澡。
郁作清手上拉着两个带子,手指翻花替他绑上了蝴蝶结,衣服勒紧贴在身上,郁作清离景鹤胸膛特别近,稍微再往前些就能碰到他的锁骨。
系好了一个,等下一个时候熟能生巧,很快,里衣的带子已经完美连在一起。
景鹤站了许久,稍微动了一下,赋有弹性的胸肌贴在郁作清的右脸,他腿都软了,头皮发麻从头到脚都红彻底,殷红的颜色使他指尖动作有些繁乱,系外衣带子时,好几次都绑成了死结,他试着解开,反而越缠绕越乱。
该死的景鹤乱动什么,那种东西碰在他脸上,真的很奇怪。
郁作清脚趾都不由得在布鞋里乱动,身体僵硬,只有手指还在动作。
圆月高悬于空,皎洁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高的那位低着头,看着低个子的郁作清耐心替自己绑衣带,放置两侧的手却虚虚半怀绕着他。
“绑好了。”郁作清松懈下来,说完这句向后退。
景鹤在他站稳后收起了自己的情感,须臾,与他站在一处亭台前,注视今晚的月亮,如郁作清口中所诉,确实比以往的更圆些。
郁作清不知道景鹤在想什么,一只脚不停向后挪去。
再过几步之遥就踩在悬崖边,景鹤言道:“月亮再好也不急于这一时,回房吧。”
郁作清像是得了赦免令,头也不回往山下跑去。
他一路小跑,连最基本的告安也忘了说,只要稍微靠近景鹤就会全身暖暖的,哪怕说几句话心中都不由得窃喜,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前世教训怎么吃不够啊。
郁作清掐疼自己的胳膊,用疼痛长点记性。
以后不是什么有好处的东西,他就和景鹤扮演普通师徒好了,像今天那种过分的举动,还是让景鹤收敛些。
至于景鹤。
郁作清摸不清他对于自己的兴趣来自什么地方,不可能是自己刚开始调戏他几句就让景鹤对自己痴情起来,要真是如此,那他就求着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拔腿就跑,一句废话都不会再说。
夜里无眠,郁作清睡不着,直接坐起来,翻开那本功法连起来。
引气入体周转至丹田,调动魔气与灵力共同融合,也亏他体质特殊,这步没有太困难,等再次睁眼时天已晨亮,他体内的杂质在一步步运转丹田内排在体外。
郁作清给自己用了净身术,穿上弟子服,将鸣鸿剑挂在腰间,柳色青衣显得他自若又温和,原本张扬性子也压成谦和模样,眨眼间,痞气藏在了眼底,唇扯出完美的弧度。
演武台,弟子们早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郁作清是板板上钉的第一名,由大长老亲自授予令牌。
弟子们对他的成绩怨言平消,一时间都是祝福的话。
郁作清拿了令牌,退到人群内,看着大长老重新拿起几枚上灵丹赐予剩下几名弟子时,最末尾的那位弟子直接掀翻了托盘,那个金灿灿的丹药也在地上滚落了几圈沾上灰尘。
郁作清本来以为事到尾声,今日是风平浪静,眼下却又有种直觉,是冲他来的!
他像是一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站在人外,配合演好精心准备的戏码。
意料之中,那位弟子开口:“呸,郁作清这个大魔头,你们竟然还敢相信他说的话,要是哪天他在梦里杀人,是不是还有人为他偏袒辩护。”
魔族,一个禁忌到所有灵修都不愿挂在嘴边的两个字。
郁作清听到这三个形容他的名字,着实恍若隔世。
“魔族!你可有证据。”涉及魔族,大长老不敢懈怠,但也不会凭空冤枉一个清白的弟子。
郁作清自觉走到演武台上。
为了让他入魔,幕后之人会用什么东西,揭穿他的体质。
郁作清气质恬淡,单看外表清纯无害,就算他行事张狂,弟子也无人信他是魔族人。
陌九直接跳上来,狼狈在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指着对方的脑袋:“你说什么呢。”
三长老莫名其妙唤他前去人画像,他就觉得事情不对,次日就冒出这个弟子出来指认,三长老要害郁师兄的心人尽皆知,但也容不得其他人这般放肆乱言。
“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啊。”那名弟子灵力一撒,千百张带有小图画的宣纸随风飞起,刮到每个人都手上。
“你们手上的画中人就是前任魔尊,除了几个明显特征,你们说,他和郁作清有什么区别,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他是魔族后裔吗。”
陌九手上也有一张,郁作清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站出来如他一样,甩出几百张宣纸质问他:“那我还说,你与魔族纪续长得相似。”
“你可认。”
郁作清撒出的画像,与那名弟子更为逼真,只是画中人沾了杀戮,眼神凶狠更加渗人,再看弟子怒目圆瞪,愈发相似。
离他近的弟子都往旁边靠了靠。
“我说真的,你们不信吗!长老,你哪里应该有测试灵根与魔气的灵器,取出来一用便是。”长老说的果真不错,这人嘴巴果然利索难缠。
大长老怕事情闹大,当即取出测验灵力与灵根的灵器。
魔族的功法与灵跟会和正派截然不同,是靠吸收日月精华转化为灵力,所以借助法器更好判断出,一个外表是正常人的灵修是否有了心魔,入了魔族。
看见他拿出那枚龙形花坠,郁作清反倒不着急:“你先。”
他抬头,给予对方一个极为嚣张的笑,顿时那名弟子气得不轻,走路都要将演武台震上三震。
“我先就我先。”弟子伸出手朝着玉佩中注入灵力。
他的灵力附带灼伤效果,灵力在他体内再走指尖走出来会有淡淡红色。
龙型玉佩吸收着他的灵力,透明的颜色也被渐染成红色,只预留上面一小节斑白。
等弟子收回手,大长老将他的灵力引入玉佩下面的灵穗中,几行大字也在空中显现出来。
“五级灵,灵修。”
弟子满意点头这与他入门那天测试结果一模一样。
郁作清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这个东西是咱们测出来,在弟子结束后也没有上前测验的意思。
那名弟子更是觉得自己有了对方把柄,挖苦道:“不会不敢吧,你要早早承认,我也不会这么逼你。”
郁作清淡定摇摇头。
“不。”
“只是单纯觉得你,好菜,才五级。”
弟子也没想到他还有心情羞辱自己,瞪着眼睛就要拔剑,被大长老压着手:“小弟子脾气不要这么不好啊。”
郁作清对于灵力掌控极好,离的再远也能准确注入。
他学着刚才弟子的样子,将灵力萦绕玉佩上放进内部,那件玉佩竟然发出龙吟般的响鸣,一声龙的叫声燎阔九霄,异象从生,黑色气态的龙飞了出来,盘旋在郁作清的上空迟迟未肯离去。
这,这也太强了。
弟子们睁着眼睛,生怕错过这百年难遇的景象。
郁作清淡定挥去头上的小龙,他收手打断灵力输送,胸有成竹盯着玉佩里的灵力来回翻越。
不知道他昨天一晚上修炼的功法,能不能真正隐藏他的体质。
他这副心有成竹样子和精准控灵引得大长老不少好感。
与他相比,旁边那个弟子小人之心,性格善妒,如果今日郁作清是无辜受害者,那么这名弟子也不必待在天穹宗了,小庙容不下大佛。
大长老引导灵力进入灵穗:“十级灵,灵修!”
那名弟子的神情由胜券在握到现在突然大喊:“不可能!这不可能!大长老,这玉佩有问题。”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他就是魔修,你们全都会死在他手上的。”
“够了!”大长老呵斥道。
这些年还没人能将他戏耍于此:“事实就是如此。”
大长老看了看名单上都名字:“王引是吧,三长老是你的师傅。
大长老慢条斯理,用锁灵绳圈住他的手脚:“你们师徒几人我看都该好好查一查!”
他摸着胡子,气得想要踢飞王引,魔族的玩笑话也敢乱开,真的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