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社团还差几个人？”李思琦翻着乔苒的平板，“神了，你朋友圈发的这张图我看着是糊的，我还以为是画质被压缩了，别人的朋友圈看上去就是正常的，什么bug啊。”
提到宣传单，乔苒就想起了那张纸质版的宣传单，不过她拿着吹风吹头发，一边和李思琦聊天，很快又抛到了脑后。
“差3个，但我刚有收到几个看到宣传单加我好友的，我刚要了资料，等星期三社团活动的时候，再看看他们有没有意愿参加。”乔苒划着手机。
李思琦感叹，“要差人的话，到时候我也报个名，和你一起上自习也挺好的。”
“好，我要是差人就叫你。”乔苒答应了。
“最近一班氛围真的很紧张，你下个星期考回来就知道了。”李思琦吐槽着。
乔苒心不在焉听着，她滑了一圈对话框，最后点进了三人小群里。
对话还存留在昨天。
今天也没人发消息。
她不是一个热衷于网络世界的人，但这个时代，网络发达的程度，已经把每个人都包裹在其中，每个人都习惯实时获取信息，传达信息。
谁也不能例外。
但她更喜欢面对面交流就对了。
因为她不并热衷于虚拟世界，有时和周围的同龄人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她没有看到李思琦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心态，她发了一条消息。
苒来好运：[你们都睡了吗？]
一秒钟后，吴珊珊回了信息。
珊跑坏运：[没有啊，我还在写题。]
苒来好运：[明天英语分组，珊，我们一组？]
珊跑坏运：[那当然了，除了我你还想和谁一组。]
苒来好运：[@陆地生物，同桌你呢？要不要一组。]
她发誓她只是基于同桌的礼貌问一下。
珊跑坏运：[我，你，季禾子，还有我后桌，我们四个人组队就好了啊。]
她等了五分钟，也没有等到回复。
苒来好运：[好的，我关手机了，晚安。]
乔苒关掉了手机，收好了吹风机的线，看着书。
她们寝室还是三个人，并没有新的同学搬进来，乔苒不常玩儿手机，说关机就关机，她刷了一会儿题，听着李思琦在打哈欠了，她也关了灯上床睡觉。
吴珊珊盯着群聊，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对劲，不对劲，她真成了买一送一那个增品，明显乔苒主要问的不是她，她就是顺带那个。
*
“下课了？”陆燃接通了视频，却发现视频那头，他的好大侄儿的背景很模糊，嘈杂。
“刚下课，我还没出校门。”陆司羽解释着，他调整着视角，让光线更明亮一点。
视频晃来晃去，陆燃失笑，“干嘛一直晃来晃去，让人头晕。”
“光线太暗了，曾爷爷和曾奶奶呢？”陆司羽随意的聊着天，就像平时视频通话的时候一样。
司机就在校门口等着，他站在车前聊了一会儿才上车。
他挂了电话，降下车窗，看向窗外，又告诉司机，“开慢点。”
一中走读生不少，这个时间点差不多也都已经出了校门。
他收回了目光，回放着刚刚的录频。
有人从他出了教室就在跟着他。
等回到了房子，他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看见微信群的消息。
从头刷到尾，但他没有回复。
大部分时间里，没人会去思考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会不会给他人带来不幸。
如果会呢？
是不是只能主动远离，才会带走不幸。
陆地生物：[隔壁学校你们有认识的人吗？]
珊跑坏运：[隔壁学校？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难道是隔壁学校投稿的！][不可能啊，那些照片一看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才能拍到的吧？]
陆地生物：[你没有认识的人就算了。]
珊跑坏运：[先等等，我还真的有几个认识的，是当时落榜一中高中部的初中同学。可是那几个同学和我们都不怎么熟，也没有什么矛盾之类。][你是查到了什么吗？][有进展了？]
陆地生物：[有些进展。]
珊跑坏运：[我一会儿翻下我们初中群，找到那几个我认识的信息发你。]
陆司羽没打算说太多。
吴珊珊陷入沉思，隔壁学校，那个只和一中相隔一条街的三中，好像排号只差了一个二，但有着天壤之别。
会是谁呢。
谁会对乔苒充满了恶意？
乔苒一无所知，她只是一味的审核着要加入社团的同学。
她整理好了资料，信心满满的等待着下午的社团活动，去审核新社员，这才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是体育课，跑完了八百米解散自由活动后，三三两两的学生约着四处闲逛。
张雨把手机偷带了出来，正在和同伴聊天。
乔苒是有察觉的，她一直都很容易感知她人的情绪，如果别人的目光是落在她身上，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拧开了一瓶水，正等着吴珊珊从卫生间回来。
张雨朝她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你知道匿名墙的吧？”
“有听说过，不是说已经被封禁了吗？”乔苒反问。
“我是觉得这种墙发的很多投稿都是乱投的，你要不要自己投稿辟谣啊？”张雨关心的问。
她把手机递了过去，找到了这两天关于乔苒，“你看。”
乔苒基本不关注这些，她还是头一次看。
“这个墙也可以自己投稿的，你可以自己去解释一下？”
张雨还在劝，乔苒看完了所有消息，“不用了，这种投稿很快就会被别的投稿所覆盖，我没有必要为了假消息去解释更多。”
“不过也谢谢你的好心提醒。”
“你们在看什么呢？”吴珊珊拉着季禾子跑回来，好奇的凑过来。
“就墙上的投稿啊，最近乔苒都快要住在墙上了，我是觉得解释下更好。”张雨解释着。
吴珊珊一惊，她瞒了这么久，但是是架不住还有其他人会告诉乔苒。
吴珊珊拉着乔苒，“看这些干嘛，耽误时间。走走走，去打会儿羽毛球。”
“你还好吧？”吴珊珊小心翼翼的问。
“啊？”乔苒挑了颗完整的羽毛球，一脸茫然，“哦，你说那个墙的投稿啊？”
“怪不得你最近有时候怪怪的，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乔苒又问。
“也就比你早知道了几天而已。”吴珊珊心虚，但理直气壮，“这种投稿多无聊啊，看的人也很无聊，所以没告诉你。”
“所以我才会让你们不要说话，你们没有什么交流了，也就没人会投稿了。”
“好吧。”乔苒思考着，他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墙的人，所以陆司羽也早就知道了是吗。
如果他们两个不再交流，就可以停止别人的好奇心，那她也可以做到。
毕竟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下午的招新活动。到底能招几个人。
*
陆司羽拦住了正要去打球的向超，“是你吧？拍照的人？”
向超抱着球，一笑，“什么照片？你说什么呢兄弟，我怎么听不懂。”
“给匿名墙投稿的偷拍照片，别说你不知道。”陆司羽没有打算现在就透底，他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挑衅，“你可以不用现在承认，但要是再有新投稿，你给我等着。”
他该说的都说了，转身就走。
“他找你干嘛呢？”同班一起打篮球的围了上来，问向超。
“谁知道他干嘛，拽什么，啧。”向超拍了两下球，“走，打球去。”
“你说他一个转校生，每天拽的要死，也太没把人放眼里了吧？”
“管他的。”
*
“你好，请问你加入学习互助社的目的是什么？”乔苒问。
报名者1：“我想来抄作业，或者是你们帮我写作业，我按份数结算，你们都是学霸，一份作业20块，怎么样？”
当然是pass。
报名者2:“当然是为了提高学习成绩了，这个互助小组能让我下次进入到前50名吗？可以的话，我就参加，我还可以带动我朋友们一起参加。”
“那请问你现在多少名呢？”
“699名。”
吴珊珊吐槽：“同学，我们是社团，不是神坛，没有开通许愿功能。”
pass。
报名者3，4:“我想来试一试，能不能真的提高成绩。反正又不要报名费对吧。”3号目前全年级排名355名，4号目前400名。
勉强可以。
报名表给出了好几张，最后也只勉强招了2个，还差一个。
但今天来报名的，人已经面试完了，合格的两位正在填写乔苒给的学习情况表单。
吴珊珊一边写作业，一边吐槽，“我没惹，这些人不是想来偷懒的，就是想抄作业，许愿的，招个新怎么这么难。”
程欣正在写错题，“毕竟想要提高学习成绩的人，大部分优先会找家教或者是去报补习班。”
乔苒收好了表单，又和新入社的两位同学说，“之前有说要带错题本，你们有带吧，我们今天就可以先一起讨论下目前你们常做错的习题。”
“有带的。”新社员掏出了他们做的错题本。
乔苒是有点强迫症的，“我提个小小建议，之后错题本不要用超过3种颜色以上的记号笔，就选你们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三种颜色就好，比如红黄蓝，红色代表一直不会的，黄色代表偶尔能做对的，蓝色代表会但是粗心写错的。”
“这样就已经很直观了。”
“我还以为把难度细化到极致，会比较好。”新社员季禾子同学真诚地说道。
“你每次抄了错题，我都没见你翻过第二次。你就算用你所有爱豆的应援色抄错题，抄完就结束，也是没有用的。”吴珊珊无情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