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你真的想好了？”许老师惋惜，“这不是什么需要你谦让友爱的时候。”
在所有任课或者非任课老师眼中，乔苒一贯是好学生，就是那种不会给任何老师找麻烦，甚至还可以分担很大部分学生工作的省心好学生。
“许老师，我是觉得一班现在也已经占了两个名额，我的名额之前也是夏晴的，她一直口语都比我好，这个名额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乔苒解释着原因，“她的演讲稿暑假的时候就准备了很久，写得也很好，拿奖的机会比我大。”
许老师叹气，“好，我考虑考虑吧。”
“许老师，还有件事，您可以不要告诉夏晴我有找过您，然后和您提起这件事吗？”
“你这孩子，好吧，快上课了，你回教室吧。”
“谢谢许老师。”乔苒礼貌的道别，从许老师的办公室走出来，经过了好几个教室。
“诶，那不就是乔苒。”季禾子戳了戳吴珊珊的胳膊，让她看，“虽然照片没有拍到正脸，但看侧影真的很像，你不觉得吗？”
“怎么看都是她吧。”
“不过她大学霸诶，都不影响成绩的吗？”
“一班之前那个夏晴不就是因为和何之光，成绩下降么，还搞得何之光和李明为她打架，听说这次考试夏晴成绩都快掉出150名了。”
看见乔苒从十一班门口经过，吴珊珊很无奈，“我觉得我们有时候有点太八卦了，好好学习吧朋友。”她好像明白有时候乔苒听她说各种八卦时候的心情了。
她看向隔了两个位置的陆司羽，对方也正看着窗外。她还记得对方染粉发时候的样子，还有他们在书店遇到的时刻。
毕竟印象深刻。
乔苒是有讲过她和陆司羽怎么认识，但很明显，乔苒并没有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她。
可能是她的目光过于炽热，陆司羽转头就看向了她，神情冷淡，眼神也非常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
乔苒可让家长省心了，但目前来看，乖乖女一旦做出点什么不让人省心的行为，那一定后果不堪设想。
她好像就在这一刻，明白了白天为什么会操心过头。
午休，吴珊珊找准了时机，“陆司羽，你等一下。”
“有事吗？”陆司羽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吴珊珊，“你是，乔苒的朋友？”
“咦，你居然记得我，算了这不重要。”吴珊珊有点吃惊，但很快把话拉回了正题，“你知道我佛年纪有个匿名墙吧？”
陆司羽茫然，“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
“换个地方说话。”
吴珊珊拿出手机，翻到了匿名墙，“你最近被投稿的频率很高，你可能自己没有发现。”
“这就算了，但你记得这张照片吗？”吴珊珊翻到了那张抓拍，照片可能是匆忙拍下，还有些糊，却有一种朦胧感，是陆司羽刚好把帽子扣在乔苒头上的那一刻，暧昧萌生。
“这就是你和乔苒吧？”吴珊珊自顾自的说着，“虽然没拍到正脸，但是就算只看到头发丝，我都能一眼认出来这是乔苒。”
会被拍到是在意料之外，陆司羽皱着眉，“你知道是谁拍的吗？”
“都已经被投墙了，只要玩儿墙的，都能刷到，找到谁拍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吴珊珊叹气，“你和乔苒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没有告诉过我，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和乔苒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但这不代表，他需要接受别人对他们的关系的质问。
“和你没关系。”陆司羽回答完转身就准备走。
他走了一步，又停下拿出手机，问吴珊珊，“匿名墙墙号是多少？”
*
午休时间一到，乔苒活动了下发胀的脖颈，去立柜取她的手机。
她才开机不到半分钟，白天就给她打了电话，“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你别去食堂，我带你出去吃。”
和约她一起去食堂的其他同学说了一声，乔苒拐个弯儿出了校门，“哥，你怎么会来学校？”
白天在校门口等她，“刚好今天休假，来看看你们，还有奶奶让我给你带的她炖的汤。”
“我来了我来了。”吴珊珊小跑着过来，“我们老师拖堂了，真的是。”
“走吧，吃饭去。”
学校周围的小餐馆很多，学生也多，白天对这片不要太熟悉，找了个熟悉的餐馆，点了菜，又找老板要了碗把汤盛出来，还有一个不大的蛋糕和王女士特意准备的饮品。
简单的庆祝了一下，乔苒切了蛋糕尝了一块。
“这个星期，搞学习真的很费劲。”吴珊珊捧着她妈给她特调的奶茶，愁眉苦脸的。
“我听你妈说你考得还行啊。”白天不解。
“那你可能没听王女士说，我考得还行，但我直接被降到了十一班。”吴珊珊愁的很，“学习氛围太不一样了，我同学每天都在和我聊爱豆，聊八卦。”
“这不正合你意？我看你一张合照发了八百遍。”
“哪有，我现在只想一心学习。”
“希望下次考试，我能考回一班，好难啊，以前一中有这么变态吗？哥。”
乔苒把笔记推过去，“对了，这是我整理的上周的重点笔记，你有空看看吧。”
白天又关心乔苒，“你呢，最近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吧，还行。”乔苒舀着汤里的芋头，头也没抬，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你一样轻描淡写的说一声就那样哦。”
“对了，你明天个英语演讲比赛啊，苒，可以合理逃课了。”
“那个比赛啊，一班参赛人太多了，我就不去了。”乔苒这才抬头。
*
等白天又给她们送回一中的时候，白天又喊住了乔苒，“对了，给你。”他拿出一个包递给乔苒，“是你大姨让我带给你的。”
“哦，那我们回教室了，哥再见。”乔苒接过袋子，提着就和吴珊珊手挽手回教室。
快要上楼梯的时候，乔苒把袋子递给了吴珊珊，语气寻常，“珊，你拿去用吧。”
“啊？”吴珊珊迷茫了一下，又想起什么，“行吧，谢了，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两个人就在楼梯间道了别。
*
吴珊珊回到教室的时候，她的八卦搭子季禾子正和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什么，“墙怎么没了？”
“上一秒我还在吃瓜，这一秒直接无了。”
“6，谁举报了吧？”
“墙做错了什么，谁这么无聊举报啊。”
“我的墙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吴珊珊摸出手机划拉，果然上午还在的匿名墙已经显示账号被封禁，点不开了。
她一乐，这也太快了吧。
季禾子回头看她桌上放了个粉蓝色的购物袋，“珊珊，你买什么了？”
“这个啊，应该是补品之类的吧？”吴珊珊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还掉落了一张卡片。
季禾子一把抓住，念出了卡片内容，“小苒，十七岁生日快乐。”
“这给乔苒的吧，怎么会在你这里？”
“没事，乔苒的就是我的，她给我了嘛。”
“谁送的啊，咦，别是谁给乔苒表白用的吧。”
“那你可太八卦了，这是我们家长辈给的，但乔苒不爱吃保健品，所以给我了而已。”
“好了，不要再八卦乔苒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霸而已。”
断断续续的聊天内容在不算安静的午休时间里，显得不重要。
陆司羽看着窗外，每个地方的学校都好像一样，一样无聊的生活，一样无聊的，对世界充满了窥探欲的高中生。
十一班班长走到了他桌旁，敲了敲他的桌子，“陆司羽，班主任找，让你现在去一趟他办公室。”
*
乔苒洗了手往教室走，走廊上人很少，想要看见谁一眼就能看到。
她看着陆司羽从对面走过来。
陆司羽也看见了她，却又直接拐进了办公室，她往前走了几步路，没忍住好奇还是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
她绝对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办公室的门开着，她总能听见一点儿声音的。
“我知道来我们学校大概不是为了学习的，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浪费了你的时间。”
十一班班主任语重心长，“时间是很宝贵的，可能对于你来说，没什么区别，但你过了二十年，你再回头看今年，会不会觉得后悔呢？”
陆司羽安静地听着，安静到班主任都以为他根本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正打算让他回教室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成绩真的可以决定一切吗？”
“只要成绩好，别的都可以让步，是吗？”
“如果是的话，我只要成绩好，您就可以容忍我的一切吗？”
*
“班长，你在那儿吗？”李思琦喊她。
“没什么。”乔苒快走了两步，进了一班教室的大门。
“你真不去比赛了啊？”李思琦问，“这个不是关系到奖学金嘛。”
“没事嘛，以后还有机会。”乔苒拍了拍垫子，“我眯会儿。”
她趴着好像睡着了，眼睛却睁着。
她偶尔也会有想要喘一口气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