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月在又观习了几部“狗血剧”以后,已经渐渐了解了雁师弟的“属性”,他的性格就很像“狗血剧”里被男女主追着打的“绿茶味儿”配角。他总是会在恰当的时候做出或者说出让神剑山庄掌权人心花怒放的事或话(这里的掌权人只包括现任庄主谢良和下任庄主谢满月),对于其他人,能无视的则无视,不能无视的会漠视、蔑视,甚至嘲讽打压。
面对和谢良同辈的窦六娘子,雁师弟会很礼貌地喊“师娘”,往往是师娘问一句他答一句,多余的话一句不会说,多余的事也一件不会做。——这是无视。
而对待和他一起上学且是同辈的谢满辰,雁师弟就要不客气多了。大概是因为雁师弟刚来神剑山庄的时候和谢满辰闹了矛盾,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凡事雁无双都喜欢压谢满辰一头。比如夫子的夸赞、师父的亲近以及……师姐的偏心。如果谢满辰哪里做得不够好,雁无双还喜欢通过眼神蔑视一番,嘴上嘲讽一番。
谢满辰不是没告过状,但夫子和教习都不怎么喜欢他这个“懒”学生,又同情“天才弟子”无依无靠的身世,往往会帮着雁无双说些好话。亲爹谢良倒是不偏帮雁无双,但谢满辰往年留给谢良的印象太差了,在他眼里,小儿子就是娇气、怠懒、无毅力、无恒心,现在连重话也听不得了!无双有什么错?他错就错在说了大实话!
在夫子、教习和亲爹那里受挫,谢满辰没有去找在前院说不上话的亲娘,反而来找了他亲姐——大人眼里最争气的后辈。
然而谢满月其实和谢满辰没有培养出多少姐弟之情,谢满辰三岁之前她根本没见过他,还总听人说“爹娘有了弟弟就不要你了”。谢满辰三岁之后,虽然谢满月回家了,但她没有住在后院,反而和其他弟子一起住在“宿舍区”,只不过她独占了一个房间。每天又是早起晚归地学习、修炼,谢满辰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谢满月心里其实很有些看不上这个“差生”弟弟的,平时也更喜欢和楼鸿云、戚乐章玩儿。
后来雁无双来了,只比谢满辰大了一岁,又长得比谢满辰可爱多了,还经常“师姐”长“师姐”短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谢满月流汗了就给她递帕子擦汗,谢满月犯懒了他还帮她捡剑、报剑,谢满月炼出神剑需要祝贺这件事还是雁无双提出来的。本来已经错过了两次,谢良都说“不必”,雁无双却坚持要给师姐补上,认为师姐做出了很大的成就,带给了神剑山庄无限荣誉,怎么能不表扬、不嘉奖她呢?
自从雁师弟无意中发现谢满月有点臭美和自恋,便开始了每天三顿不落的夸赞——
“师姐今天的睫毛比昨天更长了,看上去好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
“师姐的皮肤看起来比昨天更白皙了,近看连毛孔都看不见,简直是美玉做成的人。”
“师姐的头发越来越浓密了,挂在身后像绸缎一样,我想师姐需要一条特别美的发带。”
虽然镜子和师兄弟们都说雁师弟这是在“油嘴滑舌”,但这些夸赞无疑带给谢满月早、中、晚每天三次的好心情。哪怕雁师弟一开始装作接不住她的剑招、装作输给她,谢满月也没有介意,因为她知道,雁师弟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获得她的喜爱。
她的喜爱对他而言就是这么重要!
第一次谢满辰来找她的时候,谢满月见他哭得惨兮兮的,就陪着他一起去找雁无双说理了。她告诉雁无双,他的真面目她其实都知道,所以在她面前的时候不用演。哪知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两句话,就吓得雁无双小脸蛋上的红晕都不见了,后面一连三天都躲着她。
谢满月还在她常静坐的亭子里无意中看见了雁无双偷偷哭,说他害怕师姐不喜欢他、不理他了。
谢满月怎会如此?当即现身安慰,表示她虽然知道他的“绿茶属性”,但她不介意,甚至挺喜欢的,就是谢满辰哭哭啼啼地着实惹人烦,可不可以请师弟以后嘲笑他的时候收着点儿?
雁师弟很郑重地答应了,后来只有在谢满辰确实做出了不妥的事情时,雁师弟才会帮着夫子、教习说上几句,谢满月则认为他批评得对,所以第二次谢满辰再哭哭啼啼地来找她时,谢满月就让他自省。
在这两年时间里,雁师弟嘴毒针对的人也不止谢满辰一个,还有一些做工出岔子、不仔细的仆从或弟子,这些人的错处被雁师弟点出来以后,父亲就将这些人打发走了,后面换上来的人果然更仔细、更体贴了。
这次雁师弟针对罗师弟,还将人赶走这件事,谢满月心中有猜测是他故意的。毕竟才七天不到的时间,罗师弟又会出什么岔子呢?父亲还说罗师弟天生淬体境,将师弟压着打,这怎么可能呢?
镜子说过,师弟的体内潜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这是他“天生神力”的来源。而师弟也将这股巨大的能量控制得当,该淬体境修为时表现得就像稍微出挑一点的淬体境,一丝多余的能量也不泄露出来。这次所谓的在反抗中“爆发”“突破开元境”恐怕也是师弟将体内的能量又解封了一个层次吧。
罢了,师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既然师弟看罗师弟不顺眼,即便后面留下来了,罗师弟也不会呆得开心的。
炼出“小山”之后的一个月,窦振海跑来神剑山庄,提出要将谢满月接回窦家。
谢良感到很意外:“怎么这么突然?孙夫子的课程还没教完呢,林教习也说月儿的突破就在这两天了。”
窦振海指了指南方,小声说:“还没放出消息呢,但是玉虚宫新任宫主的人选定下来了!”
“真的?”谢良也兴奋地搓起了手,“岳丈,您说月儿拜入宫主门下的可能性有多大?”
窦振海白他一眼:“什么可能性?月儿一定能拜入宫主门下的!回到窦家后我就让月儿准备突破,才10岁的气动境,谁还能比我孙女儿更天才!”
可惜明天师弟就知道师姐即将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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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绿茶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