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陈述发表完毕,徐父拍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午餐是在公司的餐厅吃的,将就两口,等财务那边的汇表出来,明天聚餐完毕后天飞回桑城。
孙策森胃部不舒服,垫了两口后坐电梯去楼下便利店买水吃药。
他好像一直都不会照顾自己,胃部总是痉挛,咳血的毛病到了冬天温度低的时候还是会复发,心理咨询也不按时,三三两两的捡着去。
电梯在八楼停住,外面的徐峻康进来。一时间电梯里只剩两人。
“18号,他们要开五周年,在江城体育馆。”
公司出道的团都是室外体育馆,这是惯例,更何况现在红的如日中天,怎么还是当年哪个小小的室内体育馆。
“你就不好奇,孙策森。”
“不好奇,我到了。”
孙策森说完出了电梯,留下拿着策划方案的徐峻康。
“可是我好奇,和老朋友聊聊吧!”徐峻康上前抓住孙策森的手。
“行。”
两人在天台吹风,这里是公司的休息区,有下午茶,不少人都在这里午休聊天。
“小徐总。”
“小许总。”
走过来的时候不少人喊,他们找了个角落,旁边临近的几桌都撤开。
“说吧!”
“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
徐峻康恨偶像的不辞而别又相信他有自己的苦衷,后面看着私家侦探的照片,哪些路透,慢慢放手,后援会出的公告也是,我们只要知道他过得好就可以。
“很好。”孙策森回答,嗓子眼弥漫着那股药味,消散不掉。
“你拿到offer了,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反正快了。”
“要不多留几日,宋教授那边我去解决,他们的演唱会内部消息说所有人都会去。”
“你刚才喊我孙策森。”话题一转,杯子里的水丝毫未动,指尖把玩。
“这么多年了,我们都知道的,无论是大粉还是这些年的老粉都知道,一直也在,上个月还给你办了生日应援,然后成立了一个森林基金会……”
徐峻康一一细数,甚至于有些手舞足蹈,在他眼里又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你们真的能做到,把爱毫无芥蒂的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吗?”那个人是什么,是替代者还是捋夺者。
孙策林问出了这五年一直憋着的题。
“哈哈哈,余望最近出了个新的EP,你可以去听听。他综艺里说你是个“假智性恋”天花板,不敢直视自己内心的胆小鬼,永远考虑别人忽略自己,让人心疼也尊重。说的真的不错。”
徐峻康的话抽丝剥茧,提及余望两个字时,握着的指头捏紧,打颤。
《暮色眼眸》
主歌1:
暮色在玻璃海边缘摇晃
你睫毛投下蝴蝶的印章
最后一缕光穿过蓝色时刻
我们终于交换了同一种呼吸频率
副歌:
萤火将吻痕写成未完待续
潮水漫过锁骨处的月晕
那些欲言又止的黄昏时刻
在你瞳孔里碎成星屑的岛屿
主歌2:
衬衫第二颗纽扣学会说谎
说旧胶片里倒流的丁香
说我们曾共用过的蓝色时刻
爱意倒影在眼眸相拥
副歌:
候鸟在锁骨凹陷处筑巢
晾晒被雨季浸透的衣角
你眼中有正在融化的冰川纪
而我终于直视这温柔的塌方
桥段:
爱意在血管里第七次复活
把未寄出的信叠成纸船
当所有暮色凝结成盐粒
我们会在永恒的蓝调里重逢
在返航的机舱里,耳机里回响余望的新歌,他风格大改,激昂的说唱变成舒缓的情歌,总是有些不一样。
蓝色时刻的接吻,好像重现。
家里的所有物件由物流公司打包带走。看着空荡荡的家,孙策林去阳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着45度角方向的大排档,老板又在串签。
仿佛进入循环,手机震动,是一条语音,备注是妈妈。
“不要把包裹忘掉,到了,给你寄的药膳,放米里烀一烀就好。”
孙策森看着取回来没动过的包裹,编辑了一个好,又删掉,然后清了清嗓子发语音。他们的语音在增长,慢慢的。
唉声叹气不再是生活的常态,做会正常母子关系用了好多年,但总归是好的。
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看着眼熟。
前几天去江城的下午,一样的时刻,一样的号码,接了没人应。
这次拨通。
“啊策哥。”
脑子像被电流击中贯通,是丞仔。
“啊策哥。”他又喊了一声。
“嗯。”
“我们开对打演唱会了,你来吗?你来吗?”
沉默良久,双方都在屏气。
“几号。”
“12月16号”
“我哪天的机票,飞戈利亚,所以去不了。”
“退了,你就来吧!”是张许的声音。
“哪小许哥出钱不出钱。”
“我全包了。”
“嚯,不得了。”是江无期的声音。
哪头的动静不小,应该是全部人都在,听背景音还有上菜的声音。
孙策森撒了谎,他飞的是蓉城,住一个月再飞国外。
“张许出费用,你就看看能不能推掉,稳赚不赔的买卖。”张愿琛拿过电话说。
“让我想想。”
这是有余地的意思,对面的人开心起来,江无期说了句“余望,你要不要说几句。”
“不说了,见面说。”
他的声音应该是过度用嗓,透着疲倦。
“挂了,这边有事。”
“好,哪啊策哥先忙,886。”
“886。”
电话挂断,孙策森攀上心口吐了两口气,躺到空空如也的躺椅上,不知道是硌着骨头还是硌着皮,哪哪都疼。
哪头是庆功宴,演出很成功,一个重聚引爆话题讨论度,公司嗅到金钱的味道,策划了一个对打演唱会。
原本大家喝着白开水配着小炒后面不知道谁提议没滋没味还不如吃火锅。
皮皮哥白了两眼但没说什么。
余望把手里的易拉罐握紧,脸上染上红晕。
“别担心了,他会来的。”隔得最近的张辞碰杯。
当年出道站人员缩减有张父的手段加成,后面调查出是余望,张辞放任父亲对付余望的手段,可是看到余望步步受阻,四处碰壁,几近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时,他对父亲说“收手吧!”
后来接综艺,每个镜头都是自己跑出来的,像不要命一样,所有合作的导演都说像头初生的牛犊,慢慢的找的综艺多了,他依旧能跑就跑,从不怯场,从不放过任何一个镜头,电视剧找上来,他不挑,也没得挑,老粉说他忘了初心,但他凭借自己壮大了路人盘,风评也好转,电视剧拍完,他按照公司的计划去国外改造,一时子切换不过来,眼睛好像不会抓镜头了,老师操这一口外语骂,说什么五花八门的都塞给他。
他不吭声,默默的改,改到所有人都满意。
回到国内,他的EP发行,功夫不负有心人,改看见他的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