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处决仪式

一举两得。为了避免圣堂的怀疑,影视化《夕阳》的是一家完全由普通人开设的影视公司,莹莹受伤正好可以为拍摄争取一些假期,反正莹莹是龙,这些伤对龙来说本来就不算什么,莹莹不过一天时间就能出院——这是一得。

她们多了一位可靠的线人——这是二得。

喝下e-237后,投资人先生完全相信了自己一条龙。在他的口中,音淼套出了处决仪式的地点位于安亚市兴隆区的郊区,猎龙者们将在郊区山间处决她们可怜的同族。当然,具体山间的哪出位置必须由特殊人员带领他们过去,在仪式开始之前,不管是介绍人还是被介绍的姜夏琳等人都不会知道仪式的确切位置。

潜入的准备工作还差最后一部没有完成:线人的作用是帮忙“搭线”,也就是说投资人先生现在要发挥他的作用,为三位龙族准备合适的身份,以及处决仪式的邀请函。这本来是整个任务中最为困难的部分,但在人类的社会中,人际关系似乎大于一切,有了线人的关系,三人的身份与邀请函以极其迅速且出乎意料的简单方式被解决了。

仪式的邀请函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介绍人在线上通过暗号和隐藏文件转交,这一部分的邀请函需要持有者在得到文件后的五分钟内用猎龙者密码破解,而且密码是针对个人的身份制定的,介绍人是不知道的。好在SOLA集团内有玉龙的技术同族,破解密码对他们来说是日常工作。

第二部分则会困难一些。在处决仪式开始的前六个小时,介绍人会给猎龙者们姜夏琳等人的身份及住址,猎龙者们会派人当面给她们送上龙银制作的邀请函。

龙银是一种极其特殊的金属,外表看着与纯银没有任何差别,但却会灼烧龙族的皮肤。龙族无法触碰龙银,一旦接触皮肤便会被灼烧。这是猎龙者检验龙族最基础的方式。

同时她们必须给猎龙者自己的血液样本作为交换来换取邀请函,血液样本可以检测出她们是人还是龙。但这一部分玉龙也早有对策。

玉龙以莹莹受伤为借口,将left女团的血液样本提前抽出做了手脚,接着给了姜夏琳让她一同带去给猎龙者检测。Left女团的三名龙族对此完全不明白玉龙的这个安排是什么意思,玉龙特意说明了与猎龙者交换邀请函的行动必须有且只有姜夏琳一位同族,仿佛姜夏琳不会被龙银灼烧也不会被检测出血液有问题一般。

“夏琳姐,你要单独去见那群猎龙者吗?”莹莹左手缠着绷带,担心的问姜夏琳。

姜夏琳道:“是啊,反正就是换个邀请函而已,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嘿嘿。我去去就回。”

“可是你的血液样本不会被检测出来问题吗?”莹莹担心道。姜夏琳或许受过“耐龙银训练”,经过特训可以一定程度上忍受龙银灼烧皮肤的痛苦,玉龙特别培育过这方面的战士。但血液样本是不会骗人的。

姜夏琳道:“我在此之前做过准备,玉龙给我换过血。”

“换血?”left三人组被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姜夏琳解释道:“我之前不是公开说明过为了写新书而隐退一段时间吗,那段时间我其实是在医院。医院里准备了一些人类的血液,我一点点吧自己的抽出来,在输入人类的血作为替补。用人类的血换掉龙血,这就是换血。”

小月:“啊?这真的能行吗?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姜夏琳:“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龙啊。只有那群脆弱的人类才会因为贫血而哭唧唧的倒地不起,我们龙族即便全身血液流光了,都能依靠魔力短暂维持生命。不过换个血而已,我能怎么样。”

音淼在一旁抱着胳膊提出质疑:“那为什么玉龙没有联系我们也进行换血?”

姜夏琳:“换血需要缓慢进行,你们作为大众艺人身份敏感,不像我有更多空余时间。”

所以就这么定下了。出发前两个小时,玉龙还特地派人给姜夏琳提前抽血进行了检测,检测结果果然显示为人类,没有任何问题。姜夏琳拿上小月、音淼、莹莹三人的血液样本出发了。

几个小时后,姜夏琳平安返回。

“哎呦卧槽,烫烫烫烫烫!”姜夏琳掐着兰花指,用指甲拎着那张龙银的邀请函,被烫的龇牙咧嘴的回到了家里。为了让猎龙者们放心,她前去赴约的时候只拿了血液样本,没有带包,也没有穿外套,想要用衣服包着手来隔热都不行,只能直接用手拎着邀请函,结果一离开猎龙者们的视线,姜夏琳就被烫得嗷嗷叫。

“噗嗤!”看见姜夏琳像是在打苍蝇一样左手抓着右手使劲挥舞,满屋子乱跑怪叫的样子,left三人不禁偏过头偷笑起来。

此时距离处决仪式还有三个小时。四条龙最后确认了一下计划,调整了一下状态,Left女团和姜夏琳分别拿出了开演唱会和新书发布会作者签售会的劲头。三个小时后,四龙按照邀请函上所示,来到一处避开了监控的隐秘巷子。

巷子的位置极其偏僻,像是故意避开路灯似得,没有一丝光亮。四条龙凭借龙族的视力本可以轻松看见巷子中本来就站着五个人。其中一名使她们的介绍人,另外五名则全部蒙着脸,让人看不清五官。

真正的人类不可能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看见,四个女人假装视线模糊地扶着墙在巷子中跌跌撞撞。

“嘎!”因为怕黑而走在最后的姜夏琳忽然发出一声鸭子惨叫,一股黏腻而软绵,带着浓烈恶臭的感觉从她的右脚处传来。“我靠我是不是踩着屎了?!”

巷子中的几个人都是一愣,小月瞬间在脑子里思考了一遍自己人生中所有的悲伤事,莹莹低头狠掐自己的大腿,音淼战术性抬头望着天空,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姜夏琳崩溃地声音还在继续:“我靠你们别笑,我好像真的踩着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冷冽的寒风从她的身边划过,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被幽灵穿过身体的透心彻骨的寒冷。姜夏琳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下一秒她忽然感觉面上一紧,接着被一块布遮挡住了视线:有什么人绕到了她的身后,用布遮上了她的眼睛!

姜夏琳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她身后蒙住她双眼的人毫无疑问是一名猎龙者。他是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身后的?身为龙族的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料又是为什么?

心脏在狂跳。姜夏琳努力回忆着自己幼龙时期接受的玉龙训练,强压下心中的恐慌与想要反抗身后猎龙者的本能,逼迫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身体轻微颤抖着,不单单是因为紧张,更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身后的猎龙者仿佛一块冰雕,正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寒冷且带有杀气的气息。

怎么办?怎么办?Left她们有没有遇到同样的情况?她们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慌张无措?不,她们已经有了多次任务经验,肯定会比自己镇定的多。自己也要镇定下来,冷静的面对猎龙者,这样才是真正的龙族。

姜夏琳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过度紧张。她的眼前被布条蒙住,看不见除黑暗外的任何东西。这种紧张的情况维持了十几秒,姜夏琳感受到自己身后的猎龙者把布条在她的脑后打了结,接着伸手开始触碰她的身体进行搜身。对方的手触碰到她身体的一瞬间,姜夏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从幼龙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类如此触碰过,更别提猎龙者。姜夏琳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愤怒:区区人类,竟然敢如此亵渎龙族!怒火顺着血液流过她的全身,让她强烈渴望暴起,用她在玉龙所学到的实战技巧直接拧断她身后的猎龙者的脖子,作为对方胆敢触碰她的代价。

杀了他!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这暴力的话语。让这蝼蚁付出代价!

就在姜夏琳即将失控的前夕,猎龙者的搜身结束了。对方的双手规规矩矩的离开她的身体,转而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前推。

就像一桶从头泼下的冰水,姜夏琳猛然清醒。她暗自为刚才的冲动感到懊悔。肩膀处传来的推力告诉她,她身后的猎龙者正在示意她向前走。她跟随着对方的推动开始向前移动。

猎龙者带着她坐上了一辆车,车子行驶了近两个小时。期间姜夏琳一直带着眼罩,根本看不见自己要去哪里。车子的座椅结构告诉她这辆车最多坐五人,也就是说left和线人他们都分别和看守他们的猎龙者在不同的车子内。

两个小时后,姜夏琳被与她同车的猎龙者带着下了车。下车后,她眼前的布条被摘下,一阵火光顿时让她眼前一花。她摇晃了一下,伸手挡在眼前,让自己慢慢适应。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一个被岩石和植物隐藏在山谷的山洞!刚才的光线来源于山洞两侧照明用的火把。只见山洞内被搭建了一条木板道路,道路两侧的石壁上安装了照明用的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姜夏琳可以看到木道通向山洞深处,因为曲折而令人一眼看不到尽头。

姜夏琳又在山洞外看了看,她正处于一处山谷之中。送她来的轿车停在不远处,与其他的车一起半隐藏与山谷间的植物中。无数人类从车上下来,无一例外全都带着黑色眼罩,被蒙着脸的猎龙者带着下了车。下车后,他们先是意外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接着便快速适应,并陆续走向了山谷中的火把之路。姜夏琳回头看了看,却没有锁定带自己来此处的猎龙者。那群家伙像是融入了阴影一般,来去毫无踪迹。

姜夏琳站在人群中试图寻找left的同族,但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继续等待下去怕是会引起猎龙者的怀疑,她只好先硬着头皮跟随大部队走入山洞之中。

这里原本或许是一处被开发的矿洞,后来因开发被中断而被遗留在山谷中。姜夏琳跟着其他人向着矿洞深处走,矿洞内原本黑暗而阴冷的,但两侧的火把提供了光明与温暖。姜夏琳忽然想起自己的幼龙训练也是在这样一个山洞中进行的而且她们当时也要点着火把进行照明。

来客们走在木道上,脚步啪嗒啪嗒的回荡在空旷的矿洞中。矿洞内地势复杂,木道蜿蜒曲折,山洞中不时有一些分叉道路,但岔路并没有铺设木道或安装火把,于是人们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路口如怪物的血盆大口般静静待在黑暗之中。

走了十几分钟,山洞道路豁然开朗,一处巨大的石穴出现在木道的尽头。成百上千的火把照亮了石穴内部,让姜夏琳可以看清石穴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穴内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连桌椅都没有。来宾们在石穴内不耐的转悠着,时不时还抱怨着猎龙者安排的简陋。姜夏琳看见有几位女性来宾都穿着高跟鞋,看来已经被长时间的站立折磨的脚腕酸痛不已。

姜夏琳本人穿着战斗靴,这是最近的时尚,没有人会因为她的鞋子而怀疑她是龙族的。她和其他人一样走到石穴内,到处转悠着,时不时还凑近和一些来宾寒暄几句。她依然没看见left的人在哪里,没有前辈带着的紧张感让她掌心冒汗,比新书发布的时候要紧张一万倍,她只能不停地深呼吸来调整。

在石穴中等了半个多小时,姜夏琳已经无聊到开始低头玩手了。从洞口进入石穴的人逐渐减少,直到最后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到期了。

此时,正好是午夜十二点整。

“咚——!”

毫无又来的巨大钟声突然响起,声响引得整个山洞都震了震。姜夏琳猛然一个激灵,感觉那声钟响差点把自己的骨头震散架。石穴中的其余来宾也都受惊,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谈话。

“咯吱咯吱咯吱——”一阵诡异的声音从石穴洞口传来,所有人猛地转头望向发声方向,却听见那诡异的“咯吱咯吱”声正不断的扩大着。姜夏琳仔细辨认了一下,发觉这声音好像是载着重物的轮子在木板路上滚动的声音!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死死瞪着洞口。八个蒙着面的猎龙者出现在洞口,他们背着猎枪,带着龙银护腕,每个人的手中都死死拽着两根龙银的锁链。锁链连接在后面的黑暗之中,它拖拽的东西持续的发出着那种诡异的声音。

一架木车被铁链拉扯着,缓缓从黑暗中浮现。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伴随着龙银铁链在安静的空气中发出的叮铃声,他们看清了木车上原本被黑暗遮盖的恐怖怪物。

当她看清了木车上那伤痕累累的同族的时候,姜夏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龙族!

那东西实在是太巨大了,即便被龙银链紧紧束缚着,依旧目测体长接近五十米,体宽接近二十米。庞大的身躯表面覆盖着一身黄橙色的坚硬鳞片,每一块都削铁如泥。

从头部看,怪物那张近两米长的巨口被龙银链牢牢捆住,因为灼烧的痛苦而无法张开,但每个人依旧都能想象那张血盆大口张开后会漏出怎样一副狰狞恐怖的獠牙。龙嘴后面,那双龙瞳紧紧闭着,让人怀疑这可怖的怪物是否还具有意识。一双和成年人类男性一样高的龙角在龙头后方高高竖起,其中一根龙角已经被折断了,漏出参差不齐的断裂缺口。

继续向后望去,龙族四只尖利的脚爪被粗暴地折断,那双一旦张开即可遮天蔽日的巨大双翼被迫收在身体两侧,翼膜上血迹斑斑,满是伤痕和子弹孔。可想而知,它曾经历过与猎龙者如此残酷的一场战斗。

他们看不见龙的尾巴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它已经被切掉了。龙尾是龙族一项极其具有威胁性的身体武器,轻轻一挥便可将人抽到脏腑俱裂,打断人的头骨,夺去人的生命。为了安全,猎龙者们会习惯性的切断龙尾保证安全。

这条龙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无数已经溃烂的伤口留着黑红的龙血,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它一动不动地躺在木车上,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十六个身强体壮的猎龙者围在木车旁边才能将其推动。姜夏琳暗暗心惊,一条龙的体重可达几十吨重,猎龙者们竟然可以用人类之力硬生生拉动,真是奇迹。

在石穴内来宾们惊恐的注视下,木车被推进石穴,猎龙者们用力拉扯着龙银链,一点点把那条濒死的龙从木车上移动到石穴中央的大石头上——那是用龙族尸体搭建的神圣祭台。

龙族巨大的躯体无力地瘫在祭台之上。无人命令,但石穴内的所有来宾都自觉地移动到了祭台周围。本次仪式终于要正式开始了,所有人在沉默中等待着。

火光在洞口闪烁,脚步声从洞口传来。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猎龙者走进了石穴。猎龙者身披一件血红色的披风,带着龙银护腕的手中分别拿着火把和一把龙银的十字剑。两侧的十六位猎龙者纷纷为红披风让路,让对方一路走到了那条龙的面前。

猎龙者停在了龙头前,左手举起了火把。

“诸位在场的同胞们,”他面罩下的嘴巴开始说话,“今夜我们受圣堂的邀请前来参观这一伟大的仪式。现在在你们眼前的,便是上千年前曾无尽压迫欺凌过我们的祖先的龙族!看看它,看看它的样子!它的鳞片坚不可摧,它的身躯可达数十米,它的口中可喷出致命的魔焰,它的眼泪是致命的毒素。它强大无比,它魔力无穷,然而……!”

猎龙者戏剧性的停顿了一下。

“它依然被打败了。因为我们这些对它来讲不过蝼蚁的人类,它从神坛跌落,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人类的力量是无穷的,是可以屠龙的,只要我们坚守住我们的力量,这种万恶的生物就永远会被压制在黑暗之中,永无翻身之日……!”

“停!”

一声尖叫从人群中传出。所有人意外的转头,看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女孩。她站在原地,双拳紧紧握着,一张脸憋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位年轻的女士,你有什么问题?”披着红袍的猎龙者问。

“你不能,你不能就这么断章取义的下定论!”被这么多人看着,女孩的心脏狂跳,但她依然鼓起勇气大声说道,“龙族,它们也是生物,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如此,如此羞辱……”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你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它……”

姜夏琳疑惑地歪头看着那个女孩。她是谁?玉龙的任务执行名单上可没有她,她肯定只是个人类。但人类为什么要替龙族说话?

女孩忽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又猛地抬起了头。

“你们不能这么做!”她大声喊道,“杀了它,但不要羞辱它。它是生命,是不应该被践踏,被羞辱的生命!”

啊……虽然同为龙族,姜夏琳却忽然感到一阵窒息的尴尬。

红袍猎龙者冷冷地看着那个女孩,面罩下他的表情不可见,眼神阴郁而令人捉摸不透。女孩站在原地,眼神坚定的与猎龙者对视着,双手却不可控制的在颤抖。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无人发言。

下一秒,一件出乎姜夏琳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女孩就被拖下去了,但不是被猎龙者们,而是被她周围围观屠龙的人类!

“你们……唔唔唔!”女孩全力挣扎着,但控制着她的手臂像铁钳一般牢固。人群像是疯了一般涌向了她,过程中没有人类说话,没有任何形式上的交流,一群原本可能素不相识的人类就是在同一时间内都默契的将女孩视为了需要被控制住的公敌。这也正常,能够收到圣堂邀请资格来参加处决仪式的人类肯定都是极其信仰圣堂,尊敬屠龙者的人类。换句话说,他们有一定程度的过分信仰。这样的群众是不会忍受任何人反对侮辱圣堂的,哪怕他们自己的同类。

所有人就像战士般训练有素的把侵犯他们信仰的东西拖了下去。

石穴中的火把似乎变冷了一些。

女孩被人群拉到了角落,但人们似乎还保持着理智,只是捂着她的嘴把她控制在了角落中。猎龙者们甚至没出手,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女孩被束缚着。

红袍猎龙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重新转过身,举着火把说道:“龙族是邪恶的,是威胁人类种族的。人类种族的力量来自于我们的团结,而我们团结的原因就是为了抵抗龙族。”

姜夏琳的瞳孔猛然一缩。她看见了小月!她就站在祭台对面,低着头像是在认真聆听红袍猎龙者的话,但其实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姜夏琳。

小月是什么意思?她是在期待自己做什么吗?姜夏琳的脑中瞬间闪过了无数想法。

红袍猎龙者忽然猛地把手中的火把一抛,双手举起了那把龙银的十字剑,提高音量大声道:

“现在!亲爱的人们,我将你们召集于此,就是为了让你们见证,这邪恶生物的,堕落!”

没有任何多余的仪式,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猛然的拔高,红袍猎龙者双手握剑,用力将长剑向下捅去,直取下方巨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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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焰
连载中承一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