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蕊抬起头,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望着傅不辞:“我没有半点改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场宴会能顺利举办,都是为了仙君!”
她还咬了咬唇,露出了几分委屈可怜的模样:“要不然我才不受这份委屈……都是仙君反复强调,这场宴会不能出半点错,我才,我才……”
傅不辞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错,很上心,等这场宴会结束,我重重有赏。”
苏柔蕊俯身行礼,又抬起头柔媚娇笑:“多谢仙君~”
另一个朝渡:“……”五味杂陈。
傅不辞又看向另一个朝渡,不耐烦道:“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帮忙,别添乱,柔蕊说得有道理,今晚宴会你也来。”
另一个朝渡十分勉强地笑了笑:“是。”
傅不辞满意地走了。
仙缘殿重新忙碌起来,只是另一个朝渡神情沉闷,无精打采。
隐身的朝渡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宴会准备得差不多了,出来走走吧,对了,也该准备下今晚宴会要穿的衣服了。”
另一个朝渡同苏柔蕊打了个招呼,走出仙缘殿,回到琴瑟宫。
一进自己的寝屋,另一个朝渡就挥退所有侍女,把门锁上。
等朝渡一现身,她就扑到朝渡肩头,抓紧朝渡的衣袖哽咽痛哭道:“我知道她刚才是在帮我,可我还是忍不住恨她讨厌她……你看到她对不辞的那个笑了吗,她平时就是那样勾引他的!可不辞偏偏吃那一套……你说,我要是也学她那样笑,不辞会不会也能多看我几眼?”
朝渡摸了摸她的脑袋,怜悯轻叹:“可能会多看几眼,但那不是你想要的爱。而且傅不辞压根不爱她,只是把她当个消遣罢了,否则怎么会把她精心打理多年的花园说毁就毁了?”
“这样吗……”另一个朝渡抱紧了朝渡,哭声小了些,“原来他也不爱她们?那我跟他,是不是还有希望?”
朝渡:“……”累了。
“对了,他想让你去仙盟当长老,还有六仙侍,你去嘛?”另一个朝渡眼巴巴地望着朝渡,“你就去吧!你去帮帮他!中间跟他说些我的好话,或者说出咱们俩的关系,说不定他就会重新重视我了!”
朝渡默默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她有种感觉,另一个自己只要一靠近傅不辞,脑子就跟消失了一样。
从爱他变成无脑爱他。
朝渡忍不住两手扶着另一个朝渡的脑袋晃了晃。
另一个朝渡:“唔唔唔?你在干什么?”
朝渡:“听听里面有没有水声。”
“应该没有吧?”另一个朝渡小心翼翼地看她,“你不想去?那可是仙盟长老和六仙侍,多少人做梦都想做呢!”
朝渡讥讽地牵了牵嘴角:“我飞升前就是盟主,飞升后是仙,我去当他的属下?他当我的属下我都嫌弃。你若真想让他重视你,你就变得跟我一样,他肯定重视你,也让你当六仙侍,到时候你要是还想当他属下我不拦着。”
另一个朝渡心虚地看向一边:“我练成你那样还得多少年啊……我先准备今晚的宴会吧!”
另一个朝渡把回心回意还有其他侍女叫了进来,帮她梳妆更衣,朝渡找了个干净角落打坐修炼,天道减轻了对她的压制,她现在连恢复灵力的速度都更快了些。
一个时辰后,另一个朝渡终于梳妆更衣完毕。
朝渡抬眼看了一下,另一个自己穿了一身繁复礼服,朱红裙摆层层叠叠,珠宝玉石首饰熠熠生辉,妆容庄重又不失明艳。
侍女们都在,另一个朝渡用眼神询问朝渡:可以吗?
朝渡点了点头,虽然在她看来这身有点不太方便,比如那头珠翠簪子注定了穿戴者只能小幅活动,连点头摇头都要慎重,那层层叠叠的裙摆让主人只能小步慢走,若是遇到危险……但今夜到底是赴宴,而且有她在,麻烦就麻烦吧,只要她顶着那么多珠翠不累就好,其它倒也无妨。
另一个朝渡带上侍女出发,朝渡隐身走在屋脊上,远远的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碧光莹莹的仙缘殿。
不知要耗费多少翡翠与灵石才能修建出这么一座奢靡的宫殿。
几人走近了仙缘殿,另一个朝渡从仙缘殿后门进入,里面是与前厅隔开的房间,供宫殿的主人暂且休息使用。
一进房间,就能看到傅不辞懒洋洋地倚靠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泛黄的古籍,见她过来,他抬起头,眼中露出惊艳之色:“你今晚的装扮不错。”
另一个朝渡含羞带怯地低头微笑:“谢夫君夸赞。”
“不过……”傅不辞放下书,向她走了过来,脸色阴沉,“还是有些差池。”
另一个朝渡顿时慌张无措:“这,不知是哪里错了?还有些时间,我马上改改!”
“那倒不必。”傅不辞走到她身前,停下,抬起手,将她鬓间一小缕碎发拂至耳后,又调整了一支玉簪的位置,随后扬起嘴角,微笑道,“好了。”
另一个朝渡愣住,望着他含笑的眼睛,脸颊逐渐红了个透。
傅不辞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像在摩挲一颗珍珠,他故意笑问:“脸怎么这么红,可是有哪里不适?”
“不,不是……”另一个朝渡羞怯地垂下眼睛,小幅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傅不辞托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的唇,打趣问:“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另一个朝渡缓缓地,羞涩地抬起眼睛望他,两人目光交接,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一时情浓如墨,气氛火热,两人呼吸都重了些。
旁边的朝渡:“……?”她有点茫然,怎么忽然发展成这样了?
“千钧,我感觉我们不适合在这里。”朝渡果断穿墙走到前厅,千钧剑也深表认同。
满座宾客都已就座,只等宫殿的主人开宴了。
左边坐的是几位妖族使者,各个都是俊美出众,仪表不凡,单看外表,与对面的修仙者没有什么区别。
朝渡还认识其中的几个:比如第一个是凤族皇子凤舒,第二个是九尾狐族的大小姐九慕月,第三个她不认识,但应该也是某个大妖族的妖,总体阵容还挺华丽,难怪傅不辞这么重视。
右边坐的是仙盟中人与受邀的几位门派掌门,其中为首的是游藏,她正襟危坐,与对面使者谈笑风生,言辞谨慎又不失风趣。
朝渡打量着这个游藏,心道这位好像跟自己熟悉的那位差别不大。
这时,钟鼓声响起,殿内安静下来,青云仙宫的主人挽着他的夫人步上主座。
另一个朝渡脸上红晕还未完全散去,但她微微低头,看起来并不明显。
傅不辞嘴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他的唇上也沾了点口脂。
“欢迎各位使者远道而来。”傅不辞优雅大度地向左边举起酒杯,颇有几分盟主的气势。
为首的凤舒也举起酒杯,敬道:“感谢盟主的盛情相待。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恭贺盟主修为突破,成为剑仙,不过……今日我们又听到了些不一样的传言。”
傅不辞颔首:“不错,引来天雷成为剑仙的实际并非我,而是仙隐宗的宗主夕溯,此人可堪大用,但一向踪迹神秘,观星宗掌门算出有魔修荧惑要危害天下,大敌当前,为了尽快找到此人,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盟主可真是惜才啊,我先敬盟主一杯。”凤舒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问,“不过此人到现在找到了吗?”
傅不辞从容道:“不急,这才不过半日。不过根据观星宗掌门的观测,魔修荧惑影响的可不只是修仙界,妖族怕是也会受到牵连。”
“哦?可我妖族的占星师并未观察到这一点。”凤舒的眼神中带了些许锋芒,“我们也从未听过魔修荧惑的名号。”
傅不辞慢条斯理地饮了口酒,才悠悠道:“那是因为荧惑此人擅长蒙蔽天机,我们也是结合多方线索才推测得知此人的存在。”
朝渡不知道对面妖族使者有没有听懂,但她听明白了:她若乖乖配合傅不辞,那她就是受人尊敬,让盟主不惜自损清誉也要请来的“大才”,仙隐宗掌门夕溯,若她不配合,还要继续“捣乱”,那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魔头荧惑了。
傅不辞给了她两个选择,不管她怎么选,傅不辞都是稳赚不赔的。
但她凭什么要选傅不辞给的选择。
又听凤舒道:“原来如此,若盟主有什么关系魔头荧惑的新消息,还请及时告知我们,我们两方联手,想来那魔头荧惑成不了事。”
傅不辞再次向他举起酒杯,赞道:“我也正有此意。诸位难得来修仙界一趟,这几日可住在青云仙宫,或是游览各城,与各门派切磋交流。”
“盟主慷慨!我再敬您一杯。”凤舒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仍十分清明,看得出酒量不错。
傅不辞看了眼另一个朝渡,另一个朝渡会意,拍了三下手,修仙界最顶级的乐修与舞修从门口依次而入,快速排布阵型,悠扬的乐音与婀娜的舞姿让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仙界。
但朝渡发现,左侧第三个使者,没有看那貌若天仙婀娜动人的舞修,反而在频频偷偷看向主座上的另一个朝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