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靳醉很少沾染上一身酒味,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味道,腻人的厉害,他喜欢闻清新如青草一样的味道,清冽干净。

他刚刚走进婚宴,这里入眼都是干玫瑰的甜香,地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成了真正的青草,他踩踏的时候,微微蹙眉,他虽然喜欢青草的味道,但不代表他愿意沾染泥土。

他抬脚绕过成片的青草,走到小小的道上,边走边看觉得这婚宴布置的是真用心,有人在他身后缓缓走来。

那人的脚步很轻,他站定在靳醉身后:“靳醉,真巧啊。”

靳醉转身就看见黎京伊歪着脑袋,端着酒杯,头发长长的微微垂下,眼睛大的如星子闪烁,那薄薄的唇有几分和靳醒肖像。

靳醉瞥了黎京伊一眼:“黎总,这有什么巧的?林子衿几乎请了A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黎京伊的棕色的衬衫上的领口被解开两颗纽扣,上面有几个深深的牙印,还流着血渍,靳醉嗤笑一声:“黎京伊看来你艳福不浅啊,注意点形象吧。”

说完就要抬脚离开,黎京伊走进他,他撩起自己的长发,长发扫过靳醉的脸颊,他贴近靳醉,他应该是喝过一些酒,满脸酒红:“靳总,别急着走嘛,来碰个杯,赏个面子。”

靳醉猛地推开黎京伊,黎京伊的酒杯里的红酒全都撒了出来,黎京伊抬眸露出和靳醒一样的棕黑色的眼眸,黎京伊闷闷的哼了一声:“哎呦靳总,这么多年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好相与。真不知道任郁沉怎么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你那么多年的。”

靳醉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这与黎总无关吧?”

黎京伊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他双手插兜,缓步走向靳醉,他实在是太过美艳凌厉,是和靳醒一样的凌厉,但靳醒天真,而黎京伊阴狠。

黎京伊说:“靳总怎么记性那么不好了?什么叫和我无关?靳总不记得三年前是你从我身边要走了任郁沉吗?”

靳醉挑起他的眉毛,他的睫毛不时的颤动,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冷冷的对黎京伊说:“黎京伊,难道我要看着一个长的和靳醒有七八分像的男人留在你的身边吗?”

黎京伊眼眶晕起了一圈粉,他白净极了,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靳醒?你配说这个名字吗?”

靳醉转身狠狠地按着黎京伊的肩膀,他俯身在黎京伊耳边说:“比你配。”

说完他就伸手将黎京伊解开的两粒口子系上:“不要纵欲过度啊黎总,在我没弄死你之前,千万别死在别人的床上。”

他继续靠近黎京伊,黎京伊能感觉到靳醉鬣狗般的眸子射出的寒光,在寒冷中梭巡。黎京伊勾唇也继续笑着,他说:“好啊靳醉,等着你来拿我的命,在你没弄死我之前,我一定活蹦乱跳的。”

靳醉松开黎京伊的领口:“最好如此。”

远处的任郁沉看见靳醉和黎京伊,他有点惊异,他不时的看靳醉的脸色,看见靳醉雕塑般的脸颊有了不郁的神色,他在猜度着刚才黎京伊和靳醉是不是又发生了龃龉。

倒是黎京伊看见任郁沉之后,有些兴奋:“任郁沉,好久不见了。”

任郁沉讪讪的对黎京伊笑了笑:“劳黎总挂念。”

黎京伊浓郁的酒味已经掩盖不住了,他端起一杯满满的红酒杯走向任郁沉:“任郁沉,当年你走的匆忙,还没跟我好好告别过。不如你喝了这杯酒,我也不计较了,以后相安无事如何?”

任郁沉看了一眼黎京伊,才低下头说:“黎总…我…”

靳醉烦躁的端起黎京伊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他酒精过敏,我替他喝了。”

婚宴里万千干玫瑰和青草的味道混合,这铺天盖地的浪漫温柔消弭了他们之间的暗火,黎京伊只得轻轻笑了一声:“靳总,您对任郁沉真好,任郁沉可真是跟对了人。”

任郁沉深深的看了一眼黎京伊,他紧紧握着拳头,又轻轻松开,骨节被他掐的发出响声。

黎京伊满意的离开,走过任郁沉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一下任郁沉的肩膀,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勾起恰如其分的角度,他天生的浪荡子,他与生俱来的魅惑人心。

黎京伊冲任郁沉说:“不好意思,下次再见面麻烦你还是得像从前那样给我让让路。毕竟人不能忘本不是?”

任郁沉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黎京伊很瘦,比着三年前瘦的几乎没了形,但是更加的凌厉美艳了。

靳醉看见任郁沉这个丢了魂的模样,就说:“怎么了?当了他黎京伊三年的狗,你就一辈子是他的狗了吗?放心…我带你出来…不是让你继续当狗的。”

任郁沉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靳醉清晰的看见,这个男人哭了,眼眸里全是掩藏不住的水雾,悬在眼眶边,想要坠落。

任郁沉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那些人身上都是廉价的男性香水,像是一股橡胶在融化的味道,是香蕉园里腐烂的香蕉,令人不适。

靳醒他的眸光一闪,他被逼的到了角落,他胳膊实在疼得几乎要命,他弓着身子,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几乎承担了他所有的重量。

其中一个左脸有一个长的几乎横贯眼睛下方的刀疤的男人,靳醒记得他,他叫刀疤狼,最初是跟在另一个帮会的,后来在偶然一次机会下被大金哥招揽过来,从此死心塌地。

刀疤狼将手覆盖在靳醒的天灵盖,还没使劲,靳醒就觉得头皮发麻,刀疤狼继续说:“傻狗,以前我就觉得你天赋过人,要是有个正常的脑子,也不至于现在人人喊打,你这筋骨可是能成公司的金牌打手的。”

“你跟他废话什么?我看呐,还是拆了他另一个胳膊,让他变成一个废人。”刀疤狼身后的光头说着,靳醒也认识他,以前他打架的时候,这个光头总躲起来,打完了清场了,该论功了他就跳出来,抢靳醒的那份赏。

刀疤狼闷闷的凑近靳醒,紧紧的握着他的脖颈:“可惜了。”

靳醒被掐的面目青紫,他张开红唇微微呼吸,他眸光一闪,继续盯着刀疤狼:“你说我是傻狗?我看你才是狗,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刀疤狼挑眉,他峻黑的面庞有了几分愠怒的神色,他竟然被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疯子傻狗挑衅了。

他手中的劲儿更大,靳醒疼得像是脱水的玫瑰,他濒死挣扎踹开了刀疤狼,刀疤狼被他踹的踉跄。

刀疤狼也惊诧了几分,他身后的光头看不下去了,直接捋起袖子就将靳醒攢到墙上,靳醒被重重的一攢,直接后背被墙壁所击打,整个五脏六腑都颤动着。

光头和其他的人走进他,手里的棍棒全都落在他的头上,脸颊,脊背,大腿和小腿骨,整个人被打的如同虾子跃出水面那般颤动。

他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头部和腹部,这是他流浪在外,常年挨打所本能做出的保护动作。

大金哥还在那边笑着看着被五六个男人打的无法动弹的靳醒:“怎么着啊傻狗,今天有没有长点记性?下次见到大金哥,还硬不硬气了?是不是得恭敬点儿?”

一个白净的男孩,男孩很瘦弱,瘦弱的身体穿着不得体的混混衣服,他浑身的刺青也将他的书卷气殆尽,他拿着最细的棍棒,站在大金哥的身后,缓缓朝屋外挪去。

男孩摸出了屋外,跑着去了婚宴里,他刚要进去就被人拦了下来,管理人员瞥他一眼:“非正式邀请人员不得入内。”

男孩额头流出细密的汗,他的耳廓上有着一圈儿粉色的绒毛,他应该很小,但偏偏打扮的很成熟很痞里痞气,看起来是真正的不伦不类。

男孩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看见了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任郁沉,任郁沉面色苍白,他很漂亮很清冷,像是人间的一场无法言说的清冷。

男孩颤着声音对任郁沉喊了一句:“哥。”

任郁沉听见声音,站定身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当他转身看见男孩之后,嘴角微微颤动,男孩看见任郁沉眼眶红的像是哭了好几场,他眼睛上的媚红更让他看起来很是柔弱。

任郁沉走进男孩:“任禾子,你怎么在这?”

任郁沉蹙眉看着任禾子身上不伦不类的装束,他扯着任禾子的领口,任禾子被他拽的前倾:“黎京伊让你进公司了?”

任禾子努力稳住身子,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着:“嗯…哥…帮我个忙…帮我…救个人。”

周围的人都往任禾子和任郁沉这边看着,任郁沉实在是太过于瞩目,毕竟是当红的顶流明星,任郁沉压低声音对着任禾子说:“什么人?”

任禾子也小声地说,脸涨红:“大金哥…他们…抓到了…一个小…孩儿,快把…那小孩…打死了。”

任郁沉狠狠地盯着任禾子,告诫他:“我救不了,你当你哥还在黎京伊手下吗?你也少管。我会想办法让你也从黎京伊那个公司里弄出来的。”

任禾子继续嗫喏着:“可是…哥…他…快死了…”

任郁沉烦闷的说:“死了也不关我们俩的事儿,那是黎京伊的人搞出来的知道么?”

“不要慈悲心泛滥。慈悲心泛滥,哥带你走不出那个地方,懂么?”

任禾子怔怔的点了点头,看着他哥转身离去,他哥真的变了,和之前几乎完全不一样。

他又想起那个疯子,小疯子很倔强,一句软话都不会说,估计再打下去,一定会被人打死的。

他又不敢托黎京伊身边的人告诉黎京伊,害怕大金哥那边知道了,以后找他麻烦,他急的额头不停的冒汗。

看见黎京伊急匆匆的和任郁沉擦肩而过,两人似乎说了什么,又各自离开,只是黎京伊看起来很不开心,一般这个时候任禾子是不敢上去触他的霉头的,但是今天也只得心一横。

他太过于书卷气,浑身没一块儿肌肉,看起来过于苍白而病态,黎京伊走来的时候看见任禾子挡着道儿。

黎京伊上下看了一眼任禾子:“滚蛋。”

任禾子颤着嘴唇说:“黎总,求您救个人。”

黎京伊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比眼前的任禾子高了大半个脑袋,他俯视着任禾子,缓缓又压低身子,露出明明和煦又让人感到冷冽的微笑:“好啊,不过禾子该怎么报答我呢?”

任禾子猛然抬头,黎京伊食指压上了他的唇:“禾子难得求我,我就降低点报酬,以身相许怎么样?”

任禾子濡湿的眼眸望向了黎京伊,黎京伊喉头滚动,轻轻的笑着,黎京伊太瘦了,瘦的几乎只有骨头,脸上的线条凌厉突显。

黎京伊看着怔怔的任禾子:“带路。”

任禾子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撇过脸,急忙小跑着,少年的脚步不停,慌张、动荡。

黎京伊跟着任禾子的身后,这孩子怎么那么快就长大了呢?当年他依稀记得任禾子的样子,小家伙和他哥哥任郁沉一样,衣衫褴褛,浑身肮脏,只是和任郁沉一样的杏眼看起来勾人极了。

任禾子跑到门口之后,他有些慌张害怕的向后看了一眼黎京伊:“黎总…他们…在里面…快把人…打死了。”

黎京伊听了一句就了然,任禾子说的是他手下大金哥他们,黎京伊摆摆手,他身后那些个痞痞模样的人就上前,狠狠地敲门,里面传来大金哥不耐烦的声音:“□□麻痹的,谁啊?”

黎京伊冷哼一声:“大金,你祖宗来了。”

里面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大金打开了里面的旋钮,他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带着讨好的笑出来:“黎总好。”

黎京伊伸手就将他推到一边,他身后的任禾子跟在黎京伊旁瑟瑟缩缩,低着头不敢看大金哥的眸子,大金哥反应过来是任禾子报的信,几乎眼睛都快冒了火。

黎京伊走进去,围着靳醒打的人,恭敬地分成两列,他们都垂着头,没有了刚才凶狠的模样。

他垂眸看着那个被打的直不起身子的靳醒,靳醒头垂的低低的,浑身上下全是血渍,斑驳了这个地面,白炽光一打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淤青变成了扎根于泥土的青草。

黎京伊低下身子,他拽起靳醒的脑袋,靳醒被拽的头皮发麻,他眼睛被打的充血,眼前的人对他而言,看的模模糊糊如同黑夜白影。

可是黎京伊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长长的睫毛濡湿了一片,成了一绺一绺的样子,他轻轻启唇:“靳醒?”

靳醒觉得头昏脑胀,他拼命的睁开眼睛,可整个脸颊被打的红肿,他的眼睛更是如此,他觉得自己的眼底都泛着红,他恍惚的以为是靳醉。

他微微颤动,委屈的瑟缩身子:“哥哥。”

黎京伊手抖了一下,靳醒被他晃的心口痛,五脏六腑都被着轻微的抖动移了位置,他下泛的郁气积攒,他猛然吐了出来,一口鲜红的血。

黎京伊大声吼着:“送医院,快点,听见没有?”

他紧紧搂着靳醒,浑身都发着抖,整个人脸颊上青筋暴动,任禾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黎京伊,平时的黎京伊从来没有这样失态的样子。

温柔,又恐惧。

好像恐惧什么易碎的物品。

靳醒几乎意识昏沉,他攥着黎京伊的手指,黎京伊搂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醒醒乖,醒醒乖,哥哥在。”

靳醒左手断的厉害,那是骨骼的折落,他全身上下牵动着错位的五脏六腑,几乎一张口,就能将心底的鲜血吐出来,他刚才实在是被打的很了。

几乎快要死了。

他以前也经常被打,每次都是这样,被打的奄奄一息,快要死的时候,总能在恍惚间听到几声温柔的声音。

有时候叫他:“醒醒。”

有时候又叫他:“小傻子。”

可没有人喊他:“醒醒乖。”

靳醒牵动嘴角,嘴角被撕裂的伤让他说话都疼得要命,他问黎京伊:“你认识我?”

黎京伊的长发垂下,他领口微微露着,上面的锁骨瘦削尖利,可偏偏上面有一颗痣,痣不偏不倚落在他的锁骨正上方,小小的,想让人吻吻。

靳醒意识又即将迷离,在昏死之前,他听到黎京伊说:“嗯,我是醒醒的哥哥。”

又一个哥哥吗?

可是靳醒好想靳醉。

他昏死之前喊了句:“靳醉,我疼。”

靳醉穿着笔挺的西装,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的任郁沉,他说:“又去哪了?”

任郁沉后颈像是被人咬住了,他发愣的看了一下靳醉,靳醉是成熟的男人,尖瘦的下巴,殷红的唇瓣,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微微泛红,有时候还会带着一丝丝的打量,看起来清冷又禁欲。

任郁沉说:“刚…碰见我弟了。”

靳醉挑眉问:“你弟?任禾子?他来这干嘛?”

“黎京伊让他进帮会了。”任郁沉抬眸看了一眼靳醉,“可他才刚刚成年,实在不该进那种肮脏的地方。”

靳醉闷哼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任郁沉淡淡的说:“走一步看一步吧,黎京伊哪有那么容易放人?”

靳醉探着身子,扣着任郁沉的后脑勺,任郁沉闻到了他口中的酒味,以及他发现了靳醉脸上不自然的潮红。

他不自然的问:“怎么…怎么了?”

靳醉冷笑一声:“黎京伊给你那杯酒里下药了。”

任郁沉震惊的抬眸:“嗯?”

靳醉狠狠地扣着他的后脑勺:“所以…黎京伊究竟想干什么?任郁沉…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任郁沉震颤着身子,他的金丝边眼镜滑落鼻翼,靳醉抬手就挥落到地上:“说话啊任郁沉。”

任郁沉哑着嗓子说:“我怎么知道?靳醉,我跟在你身边三年,你不信我?”

靳醉呼吸已经极其不正常了,他温热的气息扑在任郁沉的脸上:“信你。当然信你。”

“黎京伊心里算盘打的太响了,任郁沉。他知道我们没有到□□那一步,他又算着你不会喝酒,我肯定会帮你喝酒,他全都算到了。可是我想不明白,任郁沉,黎京伊为什么要帮你?”

任郁沉实在是气闷到了极处,他使劲的推开靳醉,他眼睛里都是水雾:“靳醉,你果然都没有信过我?你一直都觉得我任郁沉以前是黎京伊的人,就算在你身边三年,你也不会信我。对么?”

“你说什么不会让我当狗,对啊,你没把我当狗,可是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一个你不信任的人放你身边好好照料着,却满腹怀疑,日日夜夜猜度。”

靳醉烦闷的解开他的领口上的纽扣,露出他燥红的肌肤,他紧紧的盯着任郁沉,他伸手,拍拍自己的大腿:“来,任郁沉,别让我不开心。”

任郁沉苦笑着擦干净了眼泪:“所以,我是什么?”

靳醉疲惫的闭上了眼:“你知道的,我恨黎京伊,我不得不防着他。”

“可是任郁沉,我靳醉没有对不起你。你该本本分分的,待在我身边,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

任郁沉苦笑,他的蝴蝶骨震颤着,将将游离。

他说:“嗯,我明白,是我肖想太多了。”

靳醉因为药劲浑身都烦闷的厉害,他的胸膛鼓囊囊的,里面全是热烈的火,他疲惫的闭上了眼,任郁沉走上前,轻轻吻着他的唇瓣,他火热的唇瓣热烈的难以泯灭的明火。靳醉被凉凉的吻消解了酷暑,他张开唇瓣就含着任郁沉的融雪般温凉的唇。

他伸手拽着任郁沉的领带,任郁沉被他拽的前倾倒进靳醉的怀里,靳醉微微睁开眸子。

任郁沉和靳醒有七八分相似。

那不甘又沉沦。

那天真又凌厉。

那清醒又疯狂。

靳醉迷离的将手卷起任郁沉的衬衫的一角,他轻轻的说:“靳醒。”

任郁沉崩紧了身子,僵硬的不可置信,他说:“你叫我什么?”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鬣狗
连载中野又弥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