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交代
格林威尔将俱乐部的监控录像看了又一遍。
情况与约翰逊所说的基本一致，巴克斯特早早地就到了，他没有点酒。约翰逊到了俱乐部后没有立刻找巴克斯特，而是蹑手蹑脚的坐在了他斜后面。
格林威尔看见了约翰逊口中和巴克斯特交谈过的那个男人，他给自己和巴克斯特都买了一杯酒，但是录像中无法看到他有没有对酒做手脚。
陌生男人和巴克斯特交谈了一会就走了，两人没有发生争执。
男人走后，约翰逊才坐在巴克斯特的对面，他没有点酒，只是将桌子上男人留下的酒杯推到了一边。
约翰逊和巴克斯特说了写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格林威尔能看出来约翰逊一直在忍着怒火。
有一阵子两人都没说话，随后巴克斯特动了一下，只这一下之后，他就忽然倒了下去。
监控录像里的约翰逊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试了试巴克斯特的鼻息，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应该就是格林威尔在丹尼尔他们家里接到的那个电话。
从监控录像中来看，陌生男人下.毒的可能性确实更大，约翰逊没有碰过巴克斯特的杯子。
薇薇安看完监控录像，又听完格林威尔对审讯约翰逊的描述，直接道：“我更感兴趣的是他和巴克斯特交谈了什么，以及，他有没有可能听见巴克斯特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我觉得这是一个局。”格林威尔说道，“为了栽赃约翰逊。”
“为什么要栽赃他？”薇薇安看着格林威尔的眼睛，“作为警察，不能只顾私情，格林威尔。”
格林威尔耸耸肩：“那你就不应该让我单独去审讯约翰逊。”
“好吧，那第二次审讯我和你一起。”薇薇安答的干脆，直接带着监控录像的截图推开审讯室的门就进去了。
薇薇安表情严肃，坐下直接冲着约翰逊开门见山：“你为什么想要波特兰警局黑.警的名单？”
约翰逊看见微微安也没有好脸色，听见这个问题更是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为什么你的问题这么愚蠢：因为我是个警察，我觉得这是我的工作！”
薇薇安不为所动：“说实话，你有过想要销毁它的想法吗？”
约翰逊愚笑出声：“你觉得我也是个黑.警？”
“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约翰逊骤然放大音量，“问问格林威尔吧！我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打算用这份电子名单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现在它也不在我的手里！”
“你知道现在名单在哪，是不是。”薇薇安看着约翰逊。
约翰逊已经火了：“是的，是的，我知道它在哪，就在那个该死的巴克斯特的电脑里，你可以去找去了！”
薇薇安没有动：“你怎么知道它在巴克斯特的电脑里？解释清楚。”
约翰逊瞪着薇薇安：“我现在很怀疑你来波特兰警局的目的，你不觉得时间太巧了点？”
“为什么我一开始调查这份名单，你就来了；你一来，我就立刻被卷进来停职；现在我的搭档也成了你的搭档，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
“很有意思。”薇薇安听完，冷冷地开口，“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怎么被卷进来的？”
约翰逊歪了一下头：“是啊，我想了，也想通了。你们这些黑.警想要我来替你们背黑锅，我不管这是谁的注意——”
“你说谁是黑.警？”没等约翰逊说完，薇薇安忽然打断他，“我吗？真是好笑了。你是真的不知道，该怀疑谁，不该怀疑谁吗？”
约翰逊翻了个白眼：“老天啊，难道你不该怀疑？”
薇薇安哼了一声：“我专门从洛杉矶来波特兰，就为了抢走你的位置？我图什么？”
“你希望我这样的人彻底消失。”约翰逊淡淡地说道，“我是第一个，下一个也许就是格林威尔，再下一个是谁，没人知道了。”
格林威尔觉得他需要透透气，约翰逊和薇薇安的话单独听着都不无道理，可这么呛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别吵了——”
“你看我不顺眼，我知道。”薇薇安情绪平稳下来，“我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但如果你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你就得配合我。”
约翰逊眉头紧蹙。
薇薇安继续道：“我不是黑.警，某种程序上我和你一样痛恨他们，但是现实些吧，别尝试这些能力之外的事情了。”
她抽出一直压在最下面的一张照片：“这是你的账户转款证明，约翰逊·亨特。两天前你转出了一大笔钱给一个私人账户，解释一下。”
约翰逊没看那张照片，面色入磐，叹了口气，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我在黑.市买情报了，就是那份黑.警的名单。”
“我现在想通了，我可能遭遇了西城嘿榜的仙人跳，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黑市。”他又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直了：“他们先将假装名单卖给我，等我将钱打过去后，又告诉我名单被拦截了，而拦截名单的人就是巴克斯特。”
“巴克斯特得到的任务大概就是约我去俱乐部，再敲诈我一笔，只是他没想到，西城区嘿榜还留了一手。”
格林威尔听着听着忽然醍醐灌顶，接着约翰逊的话说了下去：“其实西城区嘿榜早就想让巴克斯特死了是不是？所以他们干脆一箭双雕，将他的死嫁祸给你。”
西城区嘿榜聪明的很，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既处理了不听话的巴克斯特，又能嫁祸给约翰逊，同时还可以影响We are G 俱乐部的生意至其停业。
如果艾伦和丹尼尔就是珍珠区的那个“神秘嘿榜”，他们现在一定是气坏了。
约翰逊默默点头：“单凭巴克斯特的死不足以嫁祸于我，别忘了那份电子名单，也许就在巴克斯特的电脑里。”
格林威尔已经出了冷汗：“我已经申请查看巴克斯特的电脑，但是检查令还没有下来。”
薇薇安终于开口问：“多长时间了？”
“昨天下午四点申请的。”
“老天爷。”约翰逊看起来有点崩溃，“不用想了，那份名单上一定有我的名单，呵，这样我就被板上钉钉的打成黑.警了。”
他用自嘲的语气说道：“那你们还在这里审讯我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有警员敲开了审讯室的门：“巴克斯特电脑的检查令下来了。”
薇薇安起身：“我这就去。”
格林威尔接着起身，在离开审讯室之前，约翰逊叫住他：“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我以前的老搭档鲁道夫·摩斯吗？”
格林威尔点头表示有点印象。
“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找他。”
约翰逊唰唰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小声说：“不用担心我，我在试探薇薇安可不可信，目前看来还可以，你可以试试相信她。”
格林威尔低着头：“你照顾好你自己。”
虽然巴克斯特电脑的检查令是下来了，但还需要破译层层密码，薇薇安似乎挺着急，一直在技术人员的旁边看着，格林威尔趁机溜出警局大楼，去往约翰逊给他的地址。
鲁道夫·摩斯辞去警局的工作后，在波特兰开了一家书店，专门贩卖二手书和光碟。
他似乎早有预料格林威尔会找到他这来，没有多问就把人请进里屋，给他倒了一杯加糖的咖啡。
“今天你我愉快交谈的前提，是我们都认为约翰逊无罪，对吧？”鲁道夫上来便问道。
“如何界定‘无罪‘?”
鲁道夫看着他，笑了一下：“喜欢严谨的小孩？不错。”
他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我指的是，约翰逊没有杀.人。”
“他的确在案发的前一天给我打来过电话，我们这么多年都保持着联系，也是因为我相信他的人品。”
格林威尔拿起杯子：“约翰逊打电话说什么了？”
“他说他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并且已经预料到了最差的结果。”鲁道夫拿出烟卷抽了一口，像是在替约翰逊惋惜，“最差的结果就是他会被当做黑.警关进监狱，背上他本不该有的罪名。”
格林威尔忍不住皱眉：“我应该做些什么帮他？”
鲁道夫想了想，拿出一张便签纸来：“我差点忘了，这是约翰逊写的，他让我给你。”
便签纸上只有一个名字：莱斯顿。
格林威尔摸出他一直放在衣服内怀的另一张纸条，也是约翰逊写的：
Get away from them.
（离他们远点。）
两张纸条的字迹相同。
鲁道夫看着格林威尔拿出的纸条：“Them是指谁？”
格林威尔沉默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怀疑过我认识的一群朋友，他们可能是珍珠区的嘿榜。”
鲁道夫扬了下眉毛：“你想知道你应不应该相信他们？”
“是的。”
“但是他们曾经给过你一些帮助，并且从没有害过你？”
“一点不错。”格林威尔点点头，鲁道夫看人这方面确实很准，“准确来说，如果没有他们给我的帮助，我都不一定有机会来找你。”
鲁道夫抽了很久的烟才重新开口：“我觉得，你应该先处理约翰逊的事情。”
“至于你的朋友，如果照你所说，他们最后会主动跟你坦白的。我顺便问一句，他们有没有向你坦白过什么事情？”
格林威尔恍然大悟：“有过，我懂了。”
丹尼尔他们能向他坦白他们就是Elegant Killer，估计就没打算对他太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