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玫已经有些困了,哭过,疼过,累过,这会听到这话心里却是打了个突,下个月啊。
那就是说下个月,二皇子就会彻底失势死亡?那大皇子余怀庆呢?
他母家非常显赫,又有朝着众多大臣的支持。他会怎么样?
可余遂庆对这两人的看法其实挺对的,自己也是发现了这些问题。二皇子余建庆做事总是不能决断,拖拖拉拉,反而是不知快刀才能斩乱麻。
大皇子余怀庆刚愎自用,骨子里透着自傲,根本没有把余遂庆当做对手看待。
除非,让他认识到余遂庆确实会威胁到他。
关键自己肯定会被他严加看守,根本没有可能去联系到外面的人。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二皇子这个嫡子,会被这个心智扭曲的王八蛋割了那啥。
崔玫一时间猜不到,她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也是从这天,她被关在了余遂庆的眼前。
身边伺候的丫鬟奴仆都如哑巴似的,看守的也只让她在院子里活动。
每日里,能说上话只有余遂庆,而他基本不和崔玫说外面的事。
崔玫也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崔玫的身份已经死亡的事。
余怀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生气。虽然确实只是一个女人,但三弟这样的处置方式,也太不妥了。
怎么能就这样杀了?他不要,送给自己不就行了吗?
下级送上级女人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怎么余遂庆这个家伙,就这么杀了那个傻女人呢。
余建庆因为兰鸟一事,消息闭塞,知道此事之后,冲冠一怒为红颜,竟然在手下的怂恿下,集结了兵马,意图武力夺取权力。
逼宫。
余遂庆这日就乐呵呵的又拿了匣子来。让崔玫打开,崔玫因为被他提前告知过,这会也猜到里面是什么。
果然,他说:“二哥意图谋反,已经死了。这物,是他活着的时候我亲手给割下来的。你看是否喜欢。”
“拿开!”
“你再说一遍。”余遂庆被她的语气惹怒。
崔玫软了言语:“我以后只看遂庆哥哥的,那日本就是他逼迫我的。”
余遂庆就笑着自己打开了,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骗你的,他毕竟是我二哥。”实际上,他确实做了,那东西,他也不想让崔玫再看,已经丢了喂狗了。反正二哥死了也被父皇下令要砍成肉泥,少不少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父皇居然都能狠下心来把自己的儿子砍成泥,也让余遂庆认识到自己还有不少要学的。
余怀庆被立为太子,日后会继承皇位。
余遂庆低调臣服,暗地里不断使力,加深帝王和太子之间的矛盾。
崔玫一直被关在院子里,并不知晓外面的事。她身边的人都被换完了,伺候在她身边的人,非聋就哑的,根本无从交流。她明白余遂庆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她在这种孤寂里,彻底依附他。
不过,他大概不知道,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她早就习惯了。毕竟是缩在洞窟里那么多年的。
他既然想要自己的妥协,那她就假装妥协就好了。这几个世界穿越过来,知识没有多少长进,但演技长进了不少。
余遂庆下了朝,想到大哥朝堂上洋洋得意的模样就觉得好笑,这个蠢货,父皇身体无恙,他就已经想着联系底下的大臣,要收买人心,未免也太早了些,也太蠢了些。
更何况对外,又有其他国家虎视眈眈的盯着兰国。
余怀庆这段时间确实是春风得意,二弟就算是嫡子又怎么样?现在已经是一滩肉泥。
至于余遂庆,他这会就记恨起余遂庆杀了崔玫的事,也针对起他来。
所以,在余遂庆牵线把父皇的妃子陈国公主送到他身边的时候,余怀庆反而是诧异了。
“我本以为陈国公主貌寝难言,却不想居然是这样的丽人,既然如此,三弟为何没有自己收着留用,反而是最后让这位美人成为了父皇后宫中的花朵?未免太没有爱花之心了。”
余遂庆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玉酒杯:“大哥说笑了,那时我已有爱妻。”
“是那魏国的女子?她既然已经亡国,你就是把她休了,又有谁能说什么。”
“佳人已逝,大哥不要在说笑她了。”
“罢了,看在美人的面子上,我也不多苛责你什么了。三弟要知道,你母亲只是一低贱的医女,纵然父皇疼爱,但又有谁愿意支持一个没有一点根基的人呢?别存在非分之想,你我二人就还是兄弟。”
余遂庆对他的敲打只是笑,喝着酒,想着大哥勾结陈国的事什么时候说给父皇知道比较好。
装作酒醉之后,余遂庆就被搀扶回到了自己府里。
姜绣早早的让侍女候着,听到了消息,就要来伺候余遂庆。
不顾旁人的阻拦,就冲到了余遂庆的面前,说是准备了醒酒汤给他。
余遂庆是有了些醉意,但头脑是清醒的。
他看着姜绣,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听说表哥喝多了酒,我给准备了醒酒汤。”
“放在这儿吧,你先坐下。”
姜绣难掩高兴的坐了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余遂庆。
“你大伯家的妹妹嫁去了陈国宫中。”
姜绣诧异的看着自己表哥。是说的姜瑜?
“我娶你,为的是姜家的钱财。但现在看,姜家似乎并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压到我的身上。四国之内,姜家基本都有牵扯。这么的乐善好施,真的很难相信是能做到富比一国的姜家。”
姜绣红了眼:“表哥你胡说什么,你娶我,不是因为爱我吗?”
“爱?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爱你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感情。”余遂庆看了一眼醒酒汤,没有喝。他对姜绣有卸不掉的警惕心。姜绣可是毒死了他之前纳进来的好几个妾室。
“姜绣,你是商人的女儿,是姜家的女儿。而表妹?母亲虽然姓姜,但是不是姜家人,我比你清楚。母亲背后没有人能帮我,我也就接了姜家递过来的梯子,娶你是为的什么,你我都很清楚。”
“现在,姜家看我势弱,也舍弃了你。”
姜绣咬牙切齿,是啊,姜瑜嫁去陈国,哥哥信中居然提都没有提。是觉得自己不是姜家的人了?
“不过,他们会后悔的。”余遂庆用勺子舀了一勺醒酒汤,他学过药理,闻出了汤里□□物的味道。
姜绣听出他话外的意思,明白他的决心,但她又觉得不甘心:“我就知道你那么护着那个贱人,你肯定是喜欢她的!可是表哥,她不是死了吗?”
余遂庆把勺子放了回去:“夜深了,你回去早些休息。”
“所以姓崔的那个贱人没死?哈,她倒是命硬,怎么不跟她的魏国一起去死了才好。”
“夜深了。”
姜绣看着余遂庆:“我以后还能叫你表哥吗?”
“我知道你很聪明的。”
姜绣就哭着离开了,她知道余遂庆的意思。如果他对自己还有感情,就不会开诚布公直接讲为的是自己身后的姜家。
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而且也意思以后也不会再和自己有什么纠缠。
“明明就是偏心那个姓崔的。”
身侧的丫鬟就说姓崔的不是死了吗?
姜绣气恼的说:“你看到她的尸体了?”
丫鬟不敢说话了。
姜绣不哭了。她当然是个聪明人,姜家的女儿多的是,但像她这样活的如此自在的,少之又少。
被她毒死的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她敢这样,自然是因为那些人死了,她也不会有事。
固然是余遂庆为了得到姜家钱财的资助,但也有她的谋划。嫁到宫里哪有嫁给这样的皇子自在。
“哼,他就是喜欢那个崔玫。”
丫鬟想说别和一个死人较劲,但又想到刚才被说的话,是啊,她确实没见过尸体。但大家都知道的吗,崔玫生病死了。
“去叫她到这儿来。”余遂庆坐了一会,让人把崔玫喊到他跟前来。
崔玫进了屋,闻到了酒气。
“遂庆哥哥喝酒了?”
余遂庆朝她招手,让她坐到跟前来。
“解酒汤,你尝尝?”
“我没喝酒,不用醒酒汤。”
“我让你喝,你就要喝。”
“你说过不杀我的。”崔玫害怕了,是不是里面下了毒药?
“喝。”
崔玫端起来,喝了一口。
余遂庆看了,这才笑了:“这才乖。”他扯过崔玫,让她贴近自己一些,摸着她的脸说:“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啊。”
“我不是很听话的吗?”
“你也就关在家的时间里,听话乖巧一些。喂我喝点解酒汤吧,我确实有点醉了。”
崔玫就用勺子舀了,要喂他。
余遂庆没有动。
崔玫看了看,喝了一口,用嘴喂过去。
余遂庆这才有了动作,他扣住崔玫的后颈,吻住她。他咬住她的舌头,不轻不重的磨着。
“若是毒哑了你,会怎么样?”
崔玫惶恐的看着他,从他怀里挣脱。
“说说而已。要是哑了,在床上也就少了很多趣味了。”
崔玫觉得身上有些热,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就往凉一些的余遂庆的衣服上去蹭。
余遂庆直接抱住她,崔玫的脚就把那碗醒酒汤给弄洒到了地上,门外守着的人,见怪不怪,没有人不识相的进来查看。
“后天,会有人带你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居住。”
“你要赶我走?”
“你还用赶吗?早就想离开我了不是吗?我竟然不知道除了二哥,你还认识了大哥。”
“你生气所以要杀我?”
“我说过不会杀你。”
“那遂庆哥哥为什么要送我到外面去住?明明我只有哥哥你的。”对指责什么的,避开不谈最好。
“可哥哥还要夺皇位呢。不顾忌点你怕是不行。我要你看着我,坐上那个位置。”
“啊,你-”崔玫被他的动作吓到,又被他捂住了嘴。
“别想着趁这个机会逃走,没有银钱,又没有国家的女人,下场可都不怎么样。陈国和江国正在打仗,外面很乱。哼,你知不知道乱到什么样子?”他闷哼了一声,将她抱得又紧了一些。“易子相食,女子更是-好,我不说了。你知道就是了。”
“真是缠人。”余遂庆最后感叹了一句。
夜深了,两个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