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杀。”余遂庆轻描淡写,就将丫鬟压下去打死。
红珠垂着头,没有挣扎。她本也想跟着崔玫的,偏偏被姜绣的哥哥发现了端倪,要她反水帮助姜绣得到三爷的宠爱。她只能说出了崔玫勾结外男这件事。所以,她确实是该死。
看着丫鬟被压了下去,余遂庆才对着姜绣说:“我知道你善妒,不想你竟然还染上了说谎的恶癖。”
姜绣没想到这事,表哥居然一点都不信。
“崔玫中毒之后,到现在一直体弱。性子更是懒散,足不出户,你说她和外人勾结?怎么可能。”
余遂庆并不相信姜绣的话,只以为她是诬赖。
姜绣最后是哭着离开的。
余遂庆扭过头,就去找崔玫。
崔玫并不知道自己被告状的事儿呢,这会悠哉哉的躺在床上。她刚开始还不适应这样的日子,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能能躺着就不会坐着。
余遂庆到了之后,遣走了旁人,就上了床榻。
他神色不明的打量,让崔玫有些疑惑:“夫君,怎么了?”
余遂庆想自己真是昏头了,居然相信了姜绣和那丫鬟的话。“没事。我这几日在外应酬,倒是忽略了你。”
**之后,他懒懒的挑战崔玫的头发,说:“这几日府中可有什么事?”
崔玫想到自己听到的一些信,告状说:“听说姜妹妹要来找我,好在夫君你院中的人多,才护着没让她闯进来。”
是吗,余遂庆就想明白了。怕是姜绣没有得逞,所以编了谎言诬陷崔玫。
翌日,他穿着衣服的时间往梳妆台上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了极其好看的一个玉簪子。
出了门,他又折返回来。崔玫正在用早饭,他径直去了梳妆台,把那簪子拿出来瞧。
“我不记得你有这个簪子。这簪子雕琢的技艺精湛,用的又是上好的玉石,一定是价值不菲。”她是哪儿来的?
崔玫看着簪子,想了想,好像是余建庆送的。自己早就说过不要送这些,要送就送银子或者银票。
这个世界商业非常发达,就如同姜绣的父亲,生意做的各国都有,所以才有银票。
现在送的这个簪子被抓包了吧!不过也奇怪,这种东西,自己一般也都是收好,怎么会被放在妆台这里。
她看向身边的一个婢女。那婢女眼观鼻,低眉顺眼,也不说话。
崔玫想:这人不会是余建庆的人吧!
“你看她做什么?我问你这个簪子是哪里来的?”
“我魏国大夫之女,不能有些压箱底的嫁妆?”崔玫仰起头回答。
余遂庆摸着那簪子,倒是颇为诧异的看着崔玫。他许久没见过她顶嘴的样子了。
他把簪子放下,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离开,却是去查崔玫的嫁妆单子。
崔玫当日是从魏国以郡主的大礼嫁进来的兰国,嫁妆什么的都是入了册,有迹可循的。
余遂庆翻看起那册子,有许多陪嫁已经变成了银子,用在了别处。现在他的人私下里找到了一处银矿,要是以后有了银钱,给她补齐这份嫁妆就是了。
簪子-簪子-
他慢慢的翻着,翻完之后顿了一会,又重新翻了一遍。
许久,他扔了册子,冷笑了一声。
有些事,不知道的时候不会去查,知道了之后再去查,也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余遂庆顺着那簪子,找到了自己二哥哪里。
原本弟兄三人之中,大哥年长,且家世上颇为优渥,对二哥,余遂庆一直是想着能联合其一起扳倒大哥。
但二哥因为是嫡子,心中也自视甚高,对自己的示好视而不见。再加上自己母妃受宠,他的母妃不受宠,这层关系也让二哥注定不待见自己。
现在,何不换个想法?大哥扳不倒,那这个二哥还扳不倒吗?
挖墙脚挖到自己府里,倒是小看这个二哥了。
余遂庆转而找了大哥余怀庆,余怀庆对自己这个三弟,同样是不放在心上。
虽然他手下一直让他小心提防,但老三的母亲就是以色侍人,家世也并不显赫,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对抗。
之前一直在老二屁股后面跟着,现在居然想到要来找自己。
倒是让他觉得老三的投靠,他必接了才行,这样才能显得老二他不会做人。
余遂庆既然得了自己大哥的接纳,自然要做出一些事来当个投名状。
余建庆就倒了霉,连带的皇后在皇上面前也显得灰头土脸的。
八月初九,是兰国君主的生辰,二皇子送了吉祥的物件,乃是兰国的国鸟兰鸟。
兰鸟羽毛淡蓝,羽翼尾端带紫,黄喙,是兰国的国鸟,但随着皇室的喜爱,这种鸟也就越来越少。
二皇子得了一只送给自己父皇当贺礼,结果却不想那只兰鸟居然死了。
这可是非常的不吉祥。
再加上一旁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说着鸟的死,是咒皇上,是大不敬。二皇子便被禁足关了起来。
朝中,大皇子一人独大。
余遂庆看自己二哥禁足,才终于进了崔玫的院子。自那日未曾发现簪子在嫁妆簿子上,他让她又搬回去住了。
一连多日,在她门外都设了人,严加看管。但崔玫本就不爱动,大约是知道外面的事,却也没有闹着见自己。
他从外面进去,看到她懒散的坐在榻上,手中还拿着一本搜神记看着。
余遂庆站在了哪儿,崔玫就柔弱的向他问安。
余遂庆走过去,捏住她的脸。崔玫不解的看着他,被他松开了,还问他:“夫君,发生了什么?”
余遂庆没说话,随手拿了她手上的书翻了几页,然后放到了一旁。“我比较喜欢看史书。”
崔玫茫然的看他。
心里却问系统,自己的演技是不是更加精湛了。
崔玫早在自己门前被人守着的时候就觉得是自己的事泄露了,不过,她也清楚自己身边有别人的人,并不害怕余遂庆。
“五国之前的朝代是淮朝,后来,五家分淮。当然,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四国了,毕竟魏国已经灭亡了。二哥不善决断,大哥又刚愎自用。你说最终谁会是赢家。”
崔玫依旧是茫然的看着他。
“你父亲崔杨,虽为魏国大夫,但谁不知道,魏国新帝刚立,并不敢专权,所以魏杨他才是魏国的领头羊。你不也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一直以权压我吗?你也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背后只有一个空有美貌的母亲,看不起我卑微的出身。所以,我留着你,我亲手砍下崔杨的头,送到你面前。哈哈哈哈哈,看到你那惊惧的模样,你知道我心中有多么高兴吗?”
“崔玫,我不会杀你,我会登上宝座,最后统一四国。我要看你那时的表情。”
“我何时用权利欺压过你?你自己不得父母宠爱,便看不得我和父亲写信,看不得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亲密。余遂庆,你的志向虽然远大,但你的心性注定你不会是一个明君。你只会是一个暴君!我委曲求全,只是怕你杀我。你既然说不会杀我,你觉得我还会怕你?你觉得我会是什么表情?会让你觉得非常满足?你错了。”
“反而是现在你的模样,让我觉得非常满足。你哥可比你有能耐多了。”
崔玫的话,说的讽刺。余遂庆却也不恼怒,他反而是笑着的,笑盈盈的说:“是吗,二哥那处竟然让你这么喜欢,那我装在匣子里给你好了。”
“他是你哥,还是嫡子。”其实在接触之后,崔玫就发现看身世的不行的。余建庆这个人太注重感情不说,还有些妇人的那种反复。为一件事,是这样做,还是那样做,他下不了决定。
“是啊,立嫡立长,怎么也轮不到我的身上。但若是他们都死了,是不是就轮到我了?我连杀他们都敢,只是一个物件,你还怕我弄不来给你吗?”
崔玫却没在说话,只是细细的看余遂庆,突然说了一句:“你喜欢我。”
这句话,让余遂庆的假面彻底挂不住,他站起来,一把把屋内的东西都砸了一个精光。
然后恼怒的掐住了崔玫的脖子说:“我喜欢的是那个乖巧懂事的你,而非现在这个和我顶嘴,还和我二哥勾搭上的你!”
“你说了不杀我的。”崔玫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发怒。
“你既然怕死,就该早早的想到,我本就出尔反尔,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余遂庆看她喘不过气,才松开了手。看着她一脸劫后重生的样子,哈哈的笑,然后伸手示意自己拉她起来。
崔玫不想伸手,他就晃了下手,示意她把手放上来,让他拉着起来。
崔玫伸出手去,被拉着起来,又坐回到了榻上。
她想把手缩回来,余遂庆没让,只手里摸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摸,摸过之后说:“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手了,怕是以后就看不到了。”
啪嗒一声,一根手指被掰断,软软的耷拉下来。
崔玫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嘴唇也变得苍白。她要把手抽出来,余遂庆的手拽着,她那力气根本挣脱不了。
眼看着第二根手指也要遭殃,崔玫非常识时务的道歉:“夫君,我知道错了。奴家知道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不,你敢。不给你些教训,你还会再犯。”
“夫君定要这样吗?让你我二人之间,一点余地都不留?”
“余地?我想,再我把疼你爱你的父亲,头颅砍下捧到你跟前的时候,咱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余地了。这也是你要和二哥牵扯上的原因。你想为你父亲报仇。”
“遂庆,遂庆哥哥,我的手好痛。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好痛的。好痛的,爹爹,玫儿的手好痛。”崔玫痛的失去了理智一般,求饶起来。
“手好痛的。遂庆哥哥,玫儿错了,玫儿不敢了,放过我吧。放过我。”
余遂庆的手就在她第二根手指哪里,没有掰下去。他看着哭的可怜兮兮,胡乱的喊爹喊娘的崔玫,突然就笑了。
“逗你呢。没断,你看,这么一接,不是又好了吗?就是疼了些。我小的时候不听话,我娘就是这么对我的。她还会扎针,因为她是医女出身。她惹了父王不高兴,又想找个台阶,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小时候经常受伤,也和你一样,哭着喊爹喊娘。不过,我不像你这么好运,我的哭没什么用。但你不是,你看,已经接回去了。”
崔玫还是哭,哭的惨兮兮的。脸上都是鼻涕和泪水,涕泗横流。
余遂庆又拿了帕子给她擦,一边擦还一边笑:“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既然把你父亲弄死了,以后我做你父亲护着你就是了。你也要听话一些,你就是装也要装的听话一些。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样子的。动动手指看看,还能动的。好了,不哭了,都不好看了。”
系统忍不住问她:“要中断任务吗?你看起来-”
“都是演的。这点痛,和断头比不算什么。他觉得我该怎么样,我就表现的怎么样就是了。”
系统却没感觉到高兴,没有回话,过了会他说:“我去原主所在的世界去看看,过段时间回来。”
“嗯,你去吧。”
面上,哭着喊痛的人缩在了余遂庆的怀里。止住了哭声还小声的喊了一声:“夫君。”
“夫君?怕不是你也这样叫过他吧。喊我遂庆。”
“遂庆哥哥,玫儿下次不敢了。”
“你不是不敢,你是斗不过我。你迟早会发现的,只有我才最适合那个位置,所以玫儿就压着你的心思讨好我,讨好到我高兴。我说不定会把攻打魏国的另一个将军斩了,也算是替你父亲报仇了。是不是?”那人是大哥的人,一直制约着自己。
崔玫的啜泣停了:“夫君-”
“我说过-”
崔玫连忙改口:“遂庆哥哥,我手好痛。”
“怎么会,已经安回去了。逗你玩呢,不怕了哈。”
崔玫最后被抱到了里间的床榻上。余遂庆完事之后还笑盈盈的说:“二哥的那份礼物,我下月就能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