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人在江湖(21)

七弦看君非眼神不曾离开轩折璧,撇嘴:“爹爹——”

话被君非一个眼神止住了,示意小声,不要影响人睡觉。

七弦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爹爹!”

君非一怔,闭上了眼,不再看人。

七弦正郁闷呢,就听见空间里君非的声音:“小九呢?”

“他说药需要冷冷,一盏茶时间就过来。”

“现在过来,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啊?”

七弦抬眼看着捂着脸的君非,意识到这可能又是轩折璧搞的鬼,脸色也难看了,转身就出去了。

一分钟后,九隐踏进了房门,七弦在后面端着药,脚步很快,药碗倒是没撒一点。

君非抬头,见九隐,伸出了手,九隐搭上脉,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收回手,对君非摇头,空间里道:“大人,你的身体比晕倒前还要好上一些。”

七弦不相信。

君非沉默一秒:“没毒?”

“目前没有检查到,就我所知,这个世界的毒没有率先使人昏迷半天的。”

“总得来说如何?”

君非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就是身上有痒感,但是找不到哪里痒,甚至大致范围都说不出来。

“并无大碍,休息几天便可一切正常。”

九隐也有点疑惑,可是除却气血有点空亏,真没有一点问题。

七弦端着药:“那这药?”

九隐解释:“这是补药,养身益气。”

君非抬手:“给我吧。”

喝完药,七弦还想再问什么,君非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静静。”

七弦和九隐对视一眼,离开了。

房门关上,屋内恢复静谧。

看着睡着的人,难得的安静祥和,君非定定看着人有点出神。

第二天,步惊堂来探望情况,进屋就见轩折璧在给落云生束发,脚步一顿,停下了。

君非见人来,把手上丝带递给了轩折璧,示意人快点,轩折璧依旧不紧不慢,结束后温柔地道:“好了,可满意?”

君非敷衍一声,起身,看向步惊堂:“坐吧。”

步惊堂看着二人相挨着的衣袖,心里复杂,嘴角动动,终是道:“不了。”然后看向轩折璧:“你的人还在外面。”

轩折璧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步楼主放心,没有命令他们是不会擅自行动的。”

步惊堂冷眼看人。

君非拍了拍人手:“去安排好。”

轩折璧立马变脸,亲昵道:“好,听你的,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用饭。”

君非点头,轩折璧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人离开,步惊堂直接问道:“你想好了?”

君非疑惑:“什么?”

“与他在一起。”

君非沉默了一会儿:“算是。”

步惊堂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得人继续道:“先这样保持距离,之后的事之后再与他说。”

嘴里的话一下变了,步惊堂难掩诧异:“保持距离?保持什么距离?怎么?在你这牵手算是保持距离?”

这人要是决定保持距离,轩折璧纳百楼的门都进不来。

君非一怔,步惊堂继续补刀:“你们看上去像是已经成亲的。”

君非喉头一梗,意识到什么,捂住了眼:“步惊堂,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言听计从的?”

步惊堂刚要嘲笑,反应过来后皱起了眉:“你是说……”

君非没说话。

步惊堂仔细想了一遍:“没有。”要是有那种药,武林肯定不会有现在的和平。

君非声音有种无力感:“你来之前,我在盘问他。”

“所以,怎么演变成他给你束发了?”步惊堂是真的不解。

“他解释,情有可原,心里便怜惜,于是……我总不想拒绝他,也不想让他失望,想着他高兴就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停!”步惊堂看着眼底还带着思索的人,觉得自己就多余来问,起身:“既然你确定没有中药,那就是你心底想要徇私,别想有的没的。”

君非觉得不对:“但是——”无论有没有私情,就轩折璧大闹纳百楼这件事他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揭过,但他一看到人那双眼,就……

步惊堂抬手,止住人未尽的话语:“这是你们的事,无须告诉我,既然你已经决定无须再多言。只一点——”

看着君非,步惊堂语气格外坚定:“没事赶快离开,把他赶紧带走!”

即使不闹事,但是人只要在这一天,步惊堂就难以安眠。

君非看着撵人的步惊堂,追问道:“你们——相认了?”

步惊堂真心实意地道:“但愿不相认。”

随后就离开了。

君非想了想,去寻了常赐,常赐正在吃饭,见君非前来很是高兴,立刻邀人坐下一起吃,君非想到刚才和轩折璧的话,拒绝了。

然后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心里又是几番念头。

常赐对君非现在的情况也是好奇,但是也不好追问,道:“落公子可是有事?”

君非开门见山:“常姑娘,玉佩可否借我一用?”

常赐当然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玉佩,心中犹豫。

君非道:“姑娘放心,我自当小心,稍后就会归还,若是姑娘有时间,也可跟着我一起。”

常赐安了心:“落公子客气了。”说着就从脖子上取下了玉佩。

君非接过玉佩,一只象形青鲤格外生动,尾端的红色添了不少彩头。

与君非见过的其他三块同属。

收起玉佩,君非起身:“多谢常姑娘,若是姑娘有时间,可一起。”

常赐和常佑对视一眼,有些好奇,跟了上去。

然后就跟着人直到了步惊堂的大厅,与出来步惊堂迎面。

见这三人在一起,步惊堂心里诧异:“你们这是?”

君非道:“玉佩。”

步惊堂看了眼常赐,转身回了大厅,坐下:“何意?”

君非拿出了自己手上的三块,其中一块已是拼成了一个圆。

步惊堂看清楚后道:“等着。”自从发现轩折璧也有玉佩后,他的玉佩就收起来了,带着身上总觉得不得劲。

下人端上茶水就退下,君非三人刚坐下就有人进来了。

轩折璧直直走向人,语气抱怨却是温柔:“说好一起吃饭,你却没影了!”

君非口中的话在舌尖翻滚了几圈还是说了出来,这人这幅态度若是不搭理是有点冷漠:“有事,一会儿我们回去再一起吃饭。”

轩折璧在一旁坐下了:“好,听你的。”

君非想听这人声音,却又不想这人开口,摇头,把自己的茶盏递给了人。

轩折璧弯起了嘴角,接过:“多谢云生。”

常赐别扭地想看又不敢看,终是偷偷地瞄了又瞄。常佑都看不过去了,直接掰着人的头扭向自己:“看我。”

常赐一秒正常:“你有什么好看的!”

常佑挑眉,盈盈一笑:“我不好看?”

常赐看着这张突然好看了不少的脸,别开,嘴硬:“没我好看。”

常佑无奈,只得附和道:“是,没你好看!”

常赐白了人一眼。

步惊堂出来就见大厅里四个人,两两成对,突然就不是很想出去了,虽这样想,还是走到人跟前:“给。”

轩折璧看着眼熟的玉佩,嘴角的笑散了几分。

常赐见玉佩也起身走上前,见真是相差无几,最后的不确定也消散了。

君非接过,拿起手里另外半块玉佩一嵌,两块玉佩无缝结合,成为一个完整的圆佩,和君非手边的另一块玉佩几乎难以辨别。

此时,在场的几人心里都有着尘埃落定的感觉。

空间里能量涌动着,任务完成,世界反馈瞬间结算。

君非捏着手上的两块玉佩,神色平静:“看来没错。”

说着就又拆开把玉佩还给了步惊堂和常赐两人,就要再拆另一块,轩折璧按住了人的手:“云生,玉佩定情,我们的玉佩如此契合,岂不是说明我们是天定姻缘,何必拆开,你留着便是。”

话音落,其他几人脸色都黑了。

步惊堂对轩折璧毫不客气:“再胡言乱语就滚蛋!”

常佑虽笑着但声音发凉:“轩公子,慎言!”

常赐挽住常佑胳膊,对轩折璧很是直白:“你做得出我可不行,别乱说!”

轩折璧笑了出来:“这么生气?怎么?心里有鬼?”

其他三人还没行动,君非抬手拍了人的脑袋,力度刚好,很清脆:“安静。”再说话,打起来受伤还是这人。

轩折璧委屈:“云生!”

君非叹气:“乖一点。”

步惊堂闻言往后退了一步,他现在觉得落云生比轩折璧还要疯。

常赐眼底无限纠结,看向常佑,常佑摇摇头。

轩折璧安静了,君非起身抬手:“打扰了。”说完与人相携离开。

看着人背影,常赐喃喃自语道:“轩折璧真可怜!”要是落云生不松口,岂不是……

其他两人下意识点头,随后一脸问号看向常赐,脑子坏掉了?还是眼睛坏掉了?

吃过饭,轩折璧提出了一个请求:“云生跟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怎么了?”

轩折璧不开心地搂住人的腰:“这里都不欢迎我,我不想在这待着。”

君非:“……你安分守己,没人会针对你。”

轩折璧震惊:“云生你为什么要替他们说话?我才是你的枕边人!”

轩折璧委屈,轩折璧不开心,轩折璧要闹人。

君非不堪其骚扰,只得改口:“好了,是他们的错,你受累了。”

轩折璧继续:“所以,我们回去好不好?当初说好和我一起回去看看的!”

君非思考这人的目的,脑子思绪百转,身边的声音不断,君非听见自己说了个好字。

于是,不到中午,君非就坐上了回去的马车,看着速度又妥当的人,君非哪里不明白这人早有此心,无奈却也随人去了。

七弦看着前面的马车,选择眼不见心不烦,驾马走到务风身边:“轩折璧还有多少财物?我们去了不会喝西北风吧?”

务风看着七弦没话找话的人,没有搭理,但是七弦一个人仍然说的高兴。

务风眼神都发散了,无比希望自己也能和落九一样留在纳百楼,起码很清净,没有喋喋不休的落七,没有阴晴不定的主子。

但这也只能想想。

等到了地方,七弦发现这个地方有些眼熟,这不是最初的那个庄园吗?

轩折璧不会现在还记得那事并准备报复吧?以防万一,七弦凑近君非给人说了这事,君非点头表示了解。

也觉得七弦想多了,轩折璧不是小心眼的人,且当初的事已经一笔勾销了。

七弦觉得不能不防,也觉得君非的滤镜开大了。

轩折璧领着人在偌大的庄园转了转,正值夏季,花竞相开放,惊奇斗艳,无比热闹。

但是几天的赶路,君非有点累,只看了片刻就回去休息了。

轩折璧自是无不可,服侍人歇下,轩折璧在床边看着合眼的人无比温柔,真好,这人是自己的了……

许是睡太久,君非醒来只觉头越发昏沉了,掀开床帏,屋内光线昏暗,应该已是晚上。

起身,君非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茶是凉的,但是对君非来说正好,凉意入腹,唤醒了肠胃,也唤醒了神志。

放下杯子,君非还未来得及打量这个地方,门就开了。

轩折璧见人,眼底都是喜色:“你醒了?可感觉好点了?”

下人进来把灯火点上又安静退下了。

君非坐下:“几时了?”

轩折璧上前:“约亥时了。”

君非有点惊讶:“我睡了这么久?”

“这几天赶路许是累到了,反正无事,多休息些时候也无妨。”摸着茶杯是凉了,开口让门口的下人去换茶。

君非拦住了:“不用,这般就好。”

轩折璧看着人不是说笑的神色,笑道:“怎么?这么为我节省茶钱?”

君非摇头:“只是想喝些凉的。”

轩折璧摸着人的手,不算凉,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贪凉,只是要以身子为重,这不是你常说的?”

君非无奈:“我知道。”

“可饿了?厨房有备着的饭菜。”

君非是饿了,轩折璧让人去端饭菜。

说话间两人离得近些,君非嗅着人身上的气息,看向人:“你身上有血腥气?受伤了?”

轩折璧也低头嗅了下自己衣服,而后笑道:“我都洗过了,还换了衣服,你还能闻到?”

君非正色:“别糊弄,怎么回事?”

轩折璧很是无所谓:“受伤倒没有,只是之前的一些人听说我回来了,要为轩延报仇呢!”

君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人,却是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样子:“如何?”

轩折璧邀功般地语气:“当然是收拾干净了,我岂是会留后患的!”

这段时间,轩折璧不止是找人,更是把剩下的余孽都消除个干干净净,以免有不长眼的给落云生添乱。

君非刚想说什么,就见轩折璧贴了过来:“云生鼻子好生灵敏,竟能闻出来!”

君非面无表情:“想说狗鼻子直说。”

“哈哈哈。”轩折璧乐了:“我可没这么说,云生怎么想到这了?我想说的是——云生好厉害……”

剩下的话消失在两人唇齿间,君非想扭头避开,后脑勺被定住,心跳一阵阵的发紧,片刻后,这人身上的气息想让人避开又想让人贪恋。

闭上眼,君非指尖有点颤,然后猛地推开了人。

不对,心跳太快。

轩折璧面色委屈:“云生!”半垂的眼捷掩住了暗沉,手上的劲也未松开半分。

君非听见人的声音,心里愧疚顺生,下意识抬起手想安抚人,然后硬生生地克制住,不行!

要先搞清楚这人在整什么鬼!

“你身上太熏人了。”指刚才的血腥气。

轩折璧神情沮丧:“这又不怪我,云生。”说着还晃了晃了人衣袖。

君非笑了一声:“怪我?”

轩折璧赶紧找补:“怎么会怪你!都怪那些不长眼的人!云生你可不能嫌弃!”

“难闻还不让说?”面上应付着,看着人如常的样子,君非开始想这人可能做的手笔以及怎么破解。

不过这件事也怪他,不该离开这么长时间,但是自己又不能与人说实话,算了,还是尽快找好理由安这人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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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君非
连载中君子醉清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