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局的功勋墙第无数次因“能量过载”闪烁时，沈言卿刚结束最后一次任务。
她站在主控室中央，作战服上还沾着某未知星球的紫色汁液，靴底蹭过地面，留下一串发着微光的脚印——那是星际海盗能量核心的残骸，被她徒手捏碎时溅上的。
“沈言卿同志，”主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如释重负，“你的退休申请终于批了。再让你待在高危世界，局里的维修预算就要被你一个人耗光了。”
全息屏上滚动着她的履历：平定星际叛乱三次，修补时空裂隙十七次，拯救濒危文明九十八次……最后定格在“连续十年全勤，超额完成任务三百余次”。
“退休福利：无限期假期，随机匹配E级小世界，身份自选，任务自定。”主系统扔过来一枚银灰色手环，“唯一要求：别再搞破坏，好好‘生活’。”
沈言卿接住手环，掂了掂。她当了太久“拯救者”，早已忘了“生活”该是什么样子。是像新手手册里写的那样，晒晒太阳，看看月亮？
“对了，”主系统补充道，声音突然带了点八卦，“每个世界都有‘适配者’，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沈言卿挑眉。适配者？听起来像任务目标，但主系统的语气……不像。
“第一个世界传送倒计时：10，9，8……”
“等等，”沈言卿按住手环，“我能选性格吗？”
“可以。”主系统的光屏闪了闪，“但建议随世界适配，效果更佳。”
白光漫上来时，沈言卿想了想兽人世界的资料，选了个“外刚内软”的基础模板。
也好，换个活法。
至于那什么“适配者”……
她勾了勾嘴角，要是合眼缘，聊聊也无妨。反正退休了，时间多的是。
……
沈言卿是被冻醒的。
零下的寒气顺着领口往里钻，她打了个喷嚏，发现自己正趴在块冰凉的黑曜石上，手腕被银白藤蔓捆着，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手腕上的藤蔓还在微微发亮，像是某种能量束缚——这玩意儿要是搁在星际战场，她三秒就能给它拆成分子级。
“搞什么鬼？”她挣扎了两下，藤蔓反而勒得更紧，“主系统！这就是你说的‘养老’？把我当祭品捆祭坛上算哪门子轻松！”
【世界加载完成：兽人联盟·蛇族领地。
身份：迷路的人类商队成员，误入蛇族圣地被捕获。
适配者：蛇族首领凌素，属性：外冷内热，对宿主专属反应——触碰即显原形碎片，情绪波动时脖颈鳞片会泛粉（仅对宿主可见）。
当前好感度：0。】
沈言卿还没消化完信息，祭坛下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低吟。
她低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一群蛇人正围着祭坛跪拜，有的人身蛇尾，银鳞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光；有的半张脸覆着鳞片，竖瞳里满是警惕。
“人类擅闯圣地，按族规当献祭给圣蛇！”一个穿绿袍的蛇人站起来，手里举着把骨刀，“首领，该动手了！”
沈言卿心里一紧，顺着蛇人的目光看向祭坛尽头。阴影里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瞬间攫住了她的视线。
那是个极其高挑的女人，穿一身月白长袍，衣摆绣着银线蛇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有无数小蛇在游动。她的头发是极浅的银灰色，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肤色白得近乎透明。最醒目的是她的眼睛——竖瞳是剔透的冰绿色，像淬了寒的翡翠，扫过沈言卿时，没带一丝温度。
“蛇族首领，凌素。”她开口，声音清冽得像冰泉撞在石上，“人类，为何闯圣地？”
沈言卿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却还是梗着脖子瞪回去：“迷路了不行吗？你们蛇族就这待客之道？捆人玩很有意思？”
她炸毛的样子像只被惹毛的猫，凌素的眉峰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绿袍蛇人厉声呵斥：“大胆！敢对首领无礼！”
凌素抬手制止了她，缓步走上祭坛。她的指尖快碰到沈言卿脸颊时，沈言卿下意识地偏头，却不小心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柔软的皮肤撞上冰凉的指尖，像羽毛扫过。
“！”
凌素的动作猛地顿住。
沈言卿眼尖地看见，她长袍的领口处，突然露出一小片银鳞，泛着淡淡的粉色，像被热气熏过的桃花。更离谱的是，她冰绿色的竖瞳，居然瞬间缩成了圆点，又飞快地恢复原状，像只受惊的猫。
祭坛下的蛇人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首领、首领的颈鳞……”
“天呐，是粉色的！只有对心悦者才会这样！”
“她居然对一个人类……”
凌素显然也没料到会这样，耳根瞬间漫上一层薄红（虽然被银鳞挡着不太明显）。
她猛地收回手，转身时衣摆扫过祭坛边缘，带起一阵冷风，声音却有点发紧：“松绑。”
藤蔓松开的瞬间，沈言卿立刻从黑曜石上跳下来，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冻死了！你们这儿没暖气吗？”
凌素回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沉默片刻，脱下自己的外袍递过去：“披上。”
长袍上带着淡淡的冷香，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沈言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裹在身上——宽大的衣袍几乎把她整个人罩住，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暖和的感觉驱散了寒意，她抬头时，正好对上凌素的目光。
那双冰绿色的竖瞳里，似乎融化了点什么，不再像刚才那么冷了。
【好感度 5，当前5。触发专属反应：触碰显鳞（粉色限定）。】
沈言卿：“……” 这什么羞耻设定？
凌素转身往洞穴深处走，留下一句：“跟我来。”
沈言卿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祭坛下那群眼神复杂的蛇人，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心里却在嘀咕：凌素，这名字倒挺配她的气质，就是脸红得有点……可爱？
蛇族的主洞穴比想象中整洁。地面铺着雪白的狐裘，岩壁上嵌着会发光的萤石，把整个空间照得像落满了星星。凌素坐在石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月白长袍衬得她愈发清冷。
“人类，你叫什么？”她突然开口。
“沈言卿。”沈言卿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的狐裘上，像只警惕的小兔子，“你就叫凌素？”
“嗯。”凌素点头，冰绿色的竖瞳在萤石光下格外剔透，“你为何会来蛇域？”
沈言卿眼珠一转，编了个瞎话：“我是个画师，听说蛇域的萤石能发光，想来画几幅画。”
凌素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看穿谎言。
沈言卿被看得心里发虚，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她突然想起刚才的“专属反应”，鬼使神差地往前挪了挪，趁凌素不注意，飞快地碰了碰她的手背。
凌素的身体瞬间僵住。
沈言卿眼尖地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腕上，突然冒出几片银鳞，粉得像抹了胭脂。更绝的是，她身后的石榻上，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一截莹白的蛇尾，尾尖还在微微发抖，像是在害羞。
“你、你尾巴露出来了！”沈言卿惊得往后缩了缩，脸颊发烫——自己怎么跟个变态似的偷袭人家手背。
凌素猛地转身用后背对着她，颈后的粉色鳞片更明显了。这副样子和她之前冷冰冰的模样反差极大，沈言卿居然看愣了。
“不许胡闹。”凌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今晚你就住在这里，不许乱跑。”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衣摆扫过石榻，带起一阵冷风。沈言卿看着她消失在通道口，低头时却发现石榻边缘落了片银灰色的发丝——大概是刚才转身太急，从发间蹭落的。
发丝细滑得像蚕丝，在萤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沈言卿捏着那截发丝转了转，突然想起凌素颈后泛粉的鳞片，还有她被自己碰过手背时，瞬间绷紧的肩线。
她把发丝轻轻放在石榻的狐裘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碰过凌素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冰凉的触感，混着女人身上雪松林般的冷香。
“明明自己也很紧张，偏要装得冷冰冰的。”沈言卿对着空荡的通道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这个叫凌素的蛇族首领，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别扭得多，也……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