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睡了哦。晚安妈妈,晚安泽生。”
“晚安。”
“姐姐晚安。”
任泽生小跑过来握住任芸生的手,亲了亲任芸生的侧颊,转身离开,轻轻的把门带上。
任芸生闭上眼,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一阵陌生而又熟悉的眩晕感之后,弥生睁开了眼。
月色如水,流淌在猩红的玫瑰丛上,氤氲起一片朦胧的红色花雾。
其余的花朵被惊醒,不甘示弱地绽放,浓郁的花香交织成更浓的雾气,弥漫交缠。
弥生目不斜视,径直步入花道。红雾在弥生面前悄然分开,自发让出一条小径。
她早已来过数次,深知这些艳丽的花朵是以人的精神力为食。目光的停留,只会让它们更加贪婪地汲取你的精气神,直至将人彻底吸干,化为滋养它们的养料。
“哟,看看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冷美人弥生吗。”
人还未至声先到。那标志性的张扬语调,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弥生抬眼,果然看见一身刺目红衣的青年——碧落。
弥生额角跳了跳。
“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身红换掉。”
“干嘛,我就爱穿。”青年无所谓的摊摊手。
弥生暗自腹诽:幸好现实里不认识这家伙……这副打扮实在扎眼。
青年似有所感,忙说道:“哎小美人,我现实里可不这么穿,我好歹也是个身价百万的大老板,讲究着呢。”
弥生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眼神里写满了不信。
“话说,你好像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多大啊?老是小美人小美人的叫,倒是有些轻浮了。”青年托着下巴摩挲道。
弥生:“……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会还是个小丫头吧?”碧落怀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成年了吗?”
“碧落,”弥生语气平淡,带着点无奈,“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成年了。”弥生觉得头疼的很,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往里走去。
碧落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未成年?!那他之前那些玩笑话……算不算骚扰未成年?!
“你们俩,又在外面拌嘴了?”客厅沙发上,另一个青年——广白——正用毛巾擦拭着微湿的头发,几滴水珠顺着发梢滚落。
“冤家对头呗。”弥生嘴上说着无所谓,脚步却轻快地走过去。这种熟悉的吵闹,心底里其实并不讨厌。
广白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口是心非的小丫头。”那未尽的言语彼此都懂——她分明是喜欢这热闹的氛围。
刚进来的碧落听到这话简直要跳脚:“合着广白你知道她没成年?!”
“嗯……确切地说,是猜的。”广白放下毛巾,声音温和,“你忘了?在幽梦空间里,面容、身形、甚至声音,都是可以随心调整的。所以,”他看向碧落,意有所指,“我从未单凭外表去判断她的年龄。要‘用心’去看。”
碧落:……我只听出来了一个意思。
弥生:他在说你眼瞎。
碧落:……(安详)
“可是!”碧落试图挣扎,找回一点场子,“她刚来时那气质!听听这清冷的嗓音,看看这气场,这大长腿,看看这……”他目光下意识扫过弥生,猛地意识到不妥,后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呛得自己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完了!
碧落绝望地想,形象彻底崩塌了!
“青盐呢?”广白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局面。
“唔……在楼上睡觉。”
“有任务吗?”弥生突然开口道。
“有,”广白打开面板,“碧落,你去把青盐叫下来,我们出一次任务。”
“嘿!为什么让我去?青盐那小子起床气忒大,也就丫头喊他才不闹。”话虽如此,他还是认命地转身,一步三挪地往楼上走去。
不多时,楼梯上传来拉扯和低骂声。碧落拽着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青盐下来,一边躲闪着对方毫不客气的脚踹。
“臭小子!别踹我!好心叫你起床还恩将仇报!”
青盐一脸郁气,回以一声冰冷的:“呵。”
“大白,任务是什么?”
弥生习惯性地蹭到广白身边。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舒适的凉意,尤其在闷热的季节里,如同不会融化的冰块,让她忍不住想抱着汲取那份清凉。这待遇是独一份的,换了碧落或青盐,早被一脚踹开了。
“你最不喜欢的那种。”广白语气平静。
“哦,那可真是……太棒了。”弥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没有别的可选了?”
“时间不等人,这个月还差一次。咱抢的晚了,好的已经被接了。别忘了规则,月底前必须凑够五次。”广白提醒道。
“行吧。”弥生认命地叹了口气。
“都听好,”广白目光扫视一圈,“任务时限五天,护送董家两姐妹——董依翠、董丹红——安全抵达溢州商会。赏金八万金币。”
广白关掉任务面板,窗外血月的冷光映在他的侧脸上。
“就这破任务值八万金币?”碧落忍不住咋舌,“董家真是钱多烧得慌。”
“连件趁手的武器都不赠?抠门到家了。”弥生不满地嘟囔。上次那个S级任务折损了她的趁手武器,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替代品。
碧落:“?”
这关注点?
青盐:“……”(沉默是金)
广白:“等过些日子我重新给你做一把新的。别人送的我们不要,质量掺水,信不过。”
碧落连忙附和:“对对对,咱不要那些破铜烂铁,太垃圾。”
弥生:“……”
她不由得想起上次的糗事——信了别人给的所谓“安神香”,结果点起来是效力强劲的迷情香,把一屋子人都给药倒了。
哦,对了,当时碧落扑倒的是广白。
……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击中她:等等,当时碧落扑的为什么是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