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他要驶向哪头,那么任何风都不是顺风。——塞涅卡
“先是像无头苍蝇一样摸排失踪人口,再漫无目的地找不法医院,阿姨,这效率未免太低了吧。”哥娜不胜其烦。
“又不是让你找!”暮朝朝看不下去了,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确实,我们的警力有限,而且时间也比较紧迫。”
“我们可以先从它入手......”高跟鞋的跫音回荡,“这是她画的画,这个......”
“怎么黑漆漆一片?”
“这风格......我喜欢。”哥娜有些病态一笑。
“这个看起来像一条蛇。”陈不阿接过画。
“会不会是龙呢?”光头捏镜托。
“无论是蛇还是龙,它更像是一种标志或者象征。”
“啊?总不能是图腾吧。”暮朝朝觉得有些土。
“确切地说.像一种纹身。”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查纹身店。”
“得,还是无头苍蝇。”酒鬼入境,叹了一口气。
“纹身多有象征意义,往往是特定的,相信纹身店的老板会告诉我们答案。”
昂丹司琼慢条斯理地卷起画,一本正经。
“嗯,这种黑龙纹身......我们店里的伙计和师傅纹不出来......”尖嘴猴腮,满身花纹的男人兴味一笑。
短暂停顿后,男人继续说:“就算我们会也不敢纹。你们得去市中心的区子里看看,那里头的(纹身师)倒是有两把刷子......”男人眉间狡黠,意味深长。
“你好,警察!”陈不阿出示了警察证。
店里的伙计每个正眼,仍旧各干各的。
陈不阿扫视一圈,看见一个满身肥膘,浑身花纹的大汉,大汉连脸上也纹了密不透风,少了一只耳朵,上唇上直直地打着一个螺钉。
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汉子仍旧不忘手头的活,但一双有些狰狞的眼睛与陈不阿对峙着。
“你好,见过这个黑龙纹身吗?”
陈不阿将暮朝朝重新临摹在白纸上的图案呈现给汉子。
汉子吐出一口浊气,才把犀利的眼神拿下来三分。
“这个纹身只有大客户才给纹的。”
“大客户?具体是哪些人?”
汉子顿了一下,停下了手头的活。
“有钱。有势。路子野的。一天几百来个人在我这里纹身,我哪里记得晴啊?你们不会是来找茬的吧?”汉子继续了手头的活,但语气明显差了很多,夹杂着□□的声音。
“请你再仔细想想,既然这个纹身特殊,一定是有特殊的人才......”
“我说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你们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怎么,警察了不起啊?”汉子粗暴地打断了暮朝朝的话。
“请配合警察工作!”陈不阿将语调拉高。
汉子舔了舔唇上的螺钉,仿佛在克制些什么。
“sir,你知道我们的难处,实在是爱莫能助了......”汉子摸了摸那只完好的耳朵的耳垂。
“那监控总可以吧?”
汉子犹豫半晌,抬了抬下巴,扭了扭纹满纹身而看不见喉结的脖子。
光头调出了监控,在人来人往中寻找目标。
“快进......退......放慢......等下......放大这里!”
一个体型匀称,白皮肤的男人出现在监控中,他袒胸露乳,被放大的右臂明晃晃地盘踞着一条黑龙。
“他是谁?”陈不阿问道。
“快说,他是谁?!”酒鬼拉着嗓门上前与汉子分庭抗礼。
汉子长出一口气,鼻孔翕张,环顾了一下酒鬼身后的警员。
“他叫苏木,是隔壁迪厅的酒保。”汉子声音减弱。
“一个酒保,也算大客户?”暮朝朝挑衅道。
汉子无言,瞪了她一眼。
“什么吗?那个一只耳一定有鬼!”暮朝朝踢飞了一颗小石子。
迪厅内。
夜晚的迪厅热闹异常,纸醉金迷,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你好警察,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苏木的伙计?”
陈不阿逮着一个伙计问道。
有些愣头愣脑的伙计放下手中擦的锃亮的杯子,“苏木今天没来耶,不过......”小伙子看向人群中央。
陈不阿顺着他的眼神攀走。
“喏,他女朋友在的,就是那个打碟的公主!”
暮朝朝踮起脚尖,无奈眼前一片人头攒动,只好跳起来看。
中央high到爆的人们,舞动的身躯,香水美人,荷尔蒙与灯红酒绿之间,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女人正摇头晃脑打碟,全然不晓不远处投来的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