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花隐在草丛里找到了一条小道,有过来的脚印,也有回去的脚印,看来就是这里了,顾拾就是在这里被人带走。
谈花隐刚要追击,胸口又传来一阵刺痛,不仅是胸口,整个背部都有刺痛感,可是现在不是时候,至少等他救出顾拾,再来找他,他从储物袋中找出一瓶稳定灵力的丹药,随便倒了几颗,塞进嘴里,继续赶路。
而在离这里几里路远的一个村寨里,顾拾被五花大绑,绑于大厅之中,左右两边站着将他绑来的两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坐在首座,看着像是这个地方的头头,此人看着二十来岁,上半身穿着兽皮缝制的背心,下半身则围着兽皮缝制的裤裙,脚踏麻绳编织的鞋子,全身皮肤呈古铜色,皮肤之上还有刺青,像是某种动物,长发束起,每一缕头发都像是做过离子烫,微微卷曲,发间插了几根鸟羽,双耳露出,耳朵上挂了两个大银耳环。
顾拾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好几遍,那人被盯得不自在,不悦道,“大胆,你敢直视我?”
顾拾不说话,依旧盯着他看。
边上站着的人不满了,一人一掌呼到他脑袋上,“你个奸细,还不快认罪。”
另一人道,“族长,此人甚是可疑,待我两人审问过他,再来禀报。”
族长道,“你们先退下,我来审。”
两人见族长发令,应了一声,退出大厅,两人退出后,族长起身,来到顾拾面前,又问了他一遍,“你在看什么?”
顾拾道,“没什么。”
族长两指捏住顾拾的下巴,捏得他生疼,“回答我。”
顾拾细皮嫩肉的,这么一捏,下巴多了两条红印子,他龇牙咧嘴道,“你穿这身不好看。”
族长怒道,“我穿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你问我的,我说了你又不开心。”
“嘴巴倒挺厉害,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牙拔了?”
“拔了我也能说话,你应该下哑药,不过呢,这样就证明你心虚,听不得真话,恼羞成怒,只会用武力解决事情,想不到别的办法,脑袋空空,外强中干。”
族长被气得拳头捏得咯咯响,想用武力让顾拾屈服吧,正应了顾拾的话,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但不用武力吧,他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他在厅中来回踱步,忽的,计上心头,他想到办法对付顾拾了,“你这么能说会道,一定很会讨女人开心。”
顾拾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不是的,我这样的最招人讨厌了,你看啊,你都忍不了我,别人如何能忍得了。”
“有几分道理,但我已经决定了,要把你送走。”
“送去哪?”
族长不再理他,找人将顾拾关起来。
与此同时,谈花隐已经摸到了村寨附近,有两个人守在入口处,此刻没什么事,他们正在聊天,但在谈花隐听来,叽里咕噜,没一句能听懂的。
他的第一个想法,被传送到偏远部落了,第二个想法,千万别是乾元国西南的隐世家族。
既然听不懂这里的话,谈花隐只好依靠自己的力量搜寻顾拾。
这个地方依山而建,建筑错落有致,以竹木为主,符合乾元国西南的特征,谈花隐避开人多的地方,寻找关押犯人的地方。
村寨望楼突然传来一声号角声,声音悠长而有穿透力,所有人停下此刻的动作,在屋子里的,就拿起武器跑出屋子,在外头的,顺手抄起墙边的武器,所有人围在村口,如临大敌。
谈花隐见这些人离开,更方便了他寻找顾拾,他加快时间,一间间找过去,直到看到在牢里啃大饼的顾拾,顾拾一见他,立刻扔掉大饼,眼巴巴看着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写了一句话,我要吃好吃的。
“我放你出来后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谈花隐伸手去解绑住竹门的藤条,他看着藤条,心中奇怪,不过是几根藤条,怎么顾拾不能自己出来。
然而他刚碰着那扇门,门上噼里啪啦,他的手触上去,如遭雷击。
顾拾见状,对他道,“这扇门上有雷属性的灵力。”
雷属性和灵力这两个词如何能放在一起了?
灵力无属性,有属性的是符文,这是所有修士的共同认知,但事实并非如此,早在更久以前,出现过另一种修炼方式,此法门的基础就是灵力有属性,不仅有属性,还有灵根,只是这个时代早已成为历史,为何如今又出现?
乾元国西南村寨是这种文化的遗存?那也不合理啊,无论是陆不迁,还是陆岚,都没有展现出不同属性的灵力。
而且如果有这么一片地方存在,别的地方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消息再闭塞,也总有漏风的墙。
不过就算灵力有属性又如何,只要被破坏了,又有何用。
谈花隐召出纽扣灵池符文,将符文贴在门上,符文不断吸取门上的灵力,但杯水车薪,不仅如此,雷属性的灵力还对符文造成了破坏,吸收效果可能只有无属性灵力的一半,怎会如此?
谈花隐来不及考虑这个问题,他怕这里的动静引起前头的人注意,不断绘制新的符文。
前头传来喊杀声,是敌人来袭,战斗已经开始,战斗的声音掩盖了谈花隐制造的动静,让他得以不被发现。
外头倒是没事,可谈花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适感又出现了,如同卷土而来的蝗虫,不断啃咬他的经脉,让他面色痛苦。
“花隐,你怎么了?”顾拾握住他的手。
谈花隐不想因为此事耽误,又吃下一把药丸,强压下不适感,调动全身灵力,连续绘制出十数张符文,一起贴在一处。
藤条之上的雷击消失,藤条也随之断裂,谈花隐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顾拾从牢里出来,一手摸在谈花隐的背上,居然摸到一手的血,“花隐,你受伤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