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建筑变成了山林,绿树苍翠,溪水清澈,顾拾还躺在地上,昏睡不醒,海安就在不远处,也昏睡不醒。
谈花隐不记得眼前的景色,但至少不是在鬼域,他背起顾拾,先找了个山洞躲起来。
他在山洞附近画了个阵法,又撒上驱兽粉,接着,便去附近的河流捉鱼。
谈花隐走后没多久,顾拾醒转过来,见到洞口的驱兽粉和阵法,知道谈花隐是暂时离开,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待着不动,顾拾也确实在洞口坐了一会。
就那么一会,屁股下的那块石头像是烫的,顾拾根本坐不住。
他起身在附近转了转,想找找有没有村庄,但转了一圈,除了认识到这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别无其他景色,他认命地坐回石头上,从储物袋里拿出干粮啃了一口,随即又吐了出来,这干粮不知放了多久,又干又硬,难以下咽。
早知道在遗迹里,顺便打包一点烤肉,也不至于现在饿肚子。
就在这时,顾拾嗅到一阵烤肉的香气,他嗅着那香气而去,前方出现两个人,这两人席地而坐,一人一只兔子腿,啃得那叫一个香。
顾拾本就饥饿,这香气又勾出肚中馋虫,他咽了口口水,又往前走了一步,脚下恰好踩到一根干燥的木棍,木棍断裂,声音清脆。
那两人停下动作,互相递了个眼神,双双出手,将顾拾从林中揪了出来。
一人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暗中偷看?”
顾拾道,“我只是饿了。”
另一人道,“胡说,他肯定是他们派来的奸细。”
两人不由分说,将顾拾擒走。
谈花隐捉了几条鱼,回到山洞,却没找见顾拾,阵法和药粉也没动静,说明没有妖兽和修士闯入,是顾拾自己跑出去的。
此刻,谈花隐想给顾拾装个定位器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来到外头寻找线索,靠近洞口的地方有凌乱的脚印,说明顾拾在这里来回踱步,心情极度急躁,之后,他离开了这片地方,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谈花隐追寻着顾拾留下的踪迹,找到了一堆燃烧的木炭,木炭边上,还有动物骨头,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吃东西,顾拾闻见了,跑到了这里,然后双方发生了矛盾,这些人把顾拾给带走了。
那么接下来,他们去了哪里呢?
谈花隐起身,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强压下这点不适感,继续寻找。
在谈花隐找人的时候,海安终于醒了过来,他发现这是个陌生地点后,立刻顺着唯一的道路找人。
走了不多时,他遇到了两个村民打扮的人,于是他上前问路,“请问这里是哪里?”
那两个村民听见他说话,也回了一句话,只是海安听不懂。
海安道,“你们能不能说慢点?”
对方又说了两句话,还是原来的语速,还是听不懂。
海安心中嘀咕,他莫非是被抛到了乾元国西南的村寨之中?西南的一些村寨有一套独立的语言,他听不懂也正常。
既然这两人听不懂,他离开这里,总能找到听得懂的人。
不过那两个村民似乎不打算放他离开,他们拉住海安,像是要把他带去某个地方,海安不觉得两个村民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于是跟着他们过去。
没想到这两个村民居然带他去参加村中宴会,海安正好饿了,也不推辞,他从怀中取出几枚灵石,送给村民当礼物,算是报答他们带自己来参加宴会,村民收了礼物之后,脸上笑开了花,将他带入上座,还贴心地给他倒了酒,酒里散发着果香,不仅如此,果酒中还蕴含灵气,这个小小的村子,居然还藏有这等好酒,海安更加确信这是乾元国西南的村寨,只有此处,才会藏有许多隐世家族,族中人作村民打扮。
这些家族看着很普通,但真发生什么事,个个都是能帮上忙的,外界修士来了这里,都得恭恭敬敬的,不敢惹事。
海安喝了点酒,又有暖风吹拂,这里的灵力还比外界浓郁得多,若不是海安还有外界的事务要忙,都想一直待在此处,也建个小房子,收几个徒弟,开垦几亩灵田,再在河边建个工坊。
不能想,一想,人就得飘。
村民一见他的酒杯空了,又给他满上,海安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他是修士,这么能被这几杯酒灌醉呢?
然而几杯下肚后,海安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天地又是何物,要不是语言不通,他高低得吹上几句。
村民一个个跑来敬酒,期间还说了点什么,但海安一句没听懂。
“我不能再喝了。”
海安说完这句,已经倒在桌上,村民见他喝醉,将他搬到了一张竹床上,让他躺在那里,之后,宴会继续举行,直到晚上。
村民陆陆续续离开,又两个村民来到海安的房间外,往里看了一眼,见他还睡着,两人进去,将他抬到车上,送往村中祠堂。
祠堂中间放着一尊神像,有一名少女正跪在神像前,她见村民抬来一人,命令道,“将他放在地上,你们可以回去了。”
村民低着头,恭敬退出祠堂。
村民走后,少女起身,看着这个被送来的陌生人,“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们这里已经找不出年轻男人了,你死后,我会给你在祠堂添个牌位,让后人记住你的功劳。”
海安还在睡梦中,似乎是做了个好梦,他舒服得翻了个身,地面有点冷,但酒力还未消退,根本冻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