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木头人的指示,寻到了下山的路,走了半日,回到那个不断有人失踪的村子,只是和离开相比,如今看上去没什么人,村里有人看到了他们,以为是鬼来寻仇,立刻惊叫跑开。
有人从窗户处看到了两人的身影,立刻关上窗户,一时间,整个村子没了人影。
谈花隐捏着木头神像,“你的同族在哪里?”
木头神像道,“人类胆敢对我不敬。”
谈花隐拿出锈剑,放在它脖子上,木头神像立刻改口,“从左边数,第三间屋子。”
谈花隐去了第三间屋子,里头有人,是个男人,正拿着一个木雕,听见有人进门,离开将木雕塞进柜子里。
男人以为进来的人是他的媳妇,“我不是说了,马上就去。”
谈花隐道,“把木雕给我。”
男人扭头一看,以为是冤魂索命,害怕得不得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当初是不同意祭祀的,你要找也不要找我,找把你骗过来的人啊,你找村长,就是他把你骗过来的。”
谈花隐又重复了一遍,“把木雕拿来。”
“我们这穷的,连个碗都是破的,哪有什么木雕?”
谈花隐打开柜子,木雕所在立刻暴露,男人一见,想要抢走木雕,动作却比不上谈花隐。
见谈花隐拿走木雕后,他跪在地上,“您大人有大量,把它还给我,没有它,我就活不下去。”
谈花隐没理会他,走出了屋子。
顾拾见他出来,问道,“拿到了?”
“拿到了。”
“我看看,”顾拾拿过木雕,看了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抢它?”
谈花隐拿出木头神像,“它的作用是什么?”
木头神像道,“大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谈花隐瞪了它一眼,木头神像立刻改口,“野心,**,贪婪,一切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谈花隐看了顾拾一眼,顾拾见他看向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谈花隐道,“每个木雕的作用都是一样的?还是有差别?”
“我的子民怎么能叫木雕,额,不一样的。”
“花隐,这东西好碍事啊,还会制造幻觉,要不把它扔到悬崖底下去,”顾拾道。
木头神像立刻反驳,“不行,那是我的子民。”
顾拾道,“那是你的子民,不是我的子民。”
“你们敢扔神的子民,是会受到诅咒的,”木头神像道。
“上古遗民已经没落了,”谈花隐道,“现在是人类修士的世界。”
“胡说,你们骗我。”
两人一个木头吵吵嚷嚷,到了飞沙镇,顾拾一直惦记着他的大鸡腿,两人找了这里最大的一间酒楼,谈花隐把好酒好菜都点了一遍,这家酒楼还有南方运来的海鲜,虽然品质比不上归云镇上的,价格也翻了好几倍,不过能吃到也不容易。
“两位面相衣着皆不同凡人,想必是修仙之人,只可惜,”一人忽然坐下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摇头叹息。
谈花隐道,“我们与你不相识,这里也有别的座位,你可否坐到别处去?”
谈花隐这话算客气的,这人衣衫破烂,分明是乞丐打扮,要是伙计看到他,立刻会找人把他赶出去。
那人却不走,反而继续说,“两位近日有事发生,还是很不好的事情,切莫依赖已经得到的东西。”
只是他说了半天,一个只顾着吃,另一个一点也不相信他。
谈花隐问顾拾,“够吃吗?”
顾拾道,“这顿是够了,不过待会打包一点在路上吃。”
“两位将有血光之灾,我只能言尽于此。”
谈花隐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有血光之灾?”
乞丐道,“你不听我的劝,将来有事了,可不要后悔。”
顾拾啃完一只鸡腿,见乞丐在旁边喋喋不休,就将骨头往他嘴里一塞,乞丐顿时被噎住,一个字说不出不说,差点没喘上气。
他好不容易将骨头拿掉,正要骂人,就听附近传来一声厉喝,紧接着,那人冲向了乞丐,乞丐挣扎,桌子上的东西被推到地上,有些洒落在乞丐身上。
那人擒住乞丐,“骗子,还我的钱。”
来人正是被抓到这里干苦力的村长,他本在后面干活,前头有人请假,缺少人手,就把他叫了过来,哪想到刚出来,就看见了骗他钱的乞丐。
乞丐道,“你说我骗你,是要有证据的。”
村长道,“证据就是你吃进去的东西。”
两人僵持不下,顾拾盯着村长看,“我怎么觉得他很眼熟。”
村长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就这一眼,把他的魂都吓没了,乞丐察觉到他有恙,立刻挣脱控制,跑出酒楼。
村长又移开目光,看见了另一边站着的谈花隐,立刻跪下磕头,“两位莫要找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是为了村子的生存,换做别人在那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做的。”
顾拾道,“那照你的话说,是我们该死啰。”
“不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被逼无奈,两位大人有大量。”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起了老板的注意,老板跑来,责问身边的伙计,“发生了什么事?”
伙计还未答,顾拾道,“这人无缘无故打翻我们的菜品,我要他照原样赔一桌。”
村长一听,脸都吓绿了,只看这掉在地上的食物,可比他当初请乞丐吃的多得多,这还起来,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而且这两人能正常跟老板谈话,证明他们还活着。
他赶紧求饶道,“两位既然没事,可否放小人一马,我身上肩负着整个村子的生存,必须得赶回去,钱我以后会还。”
顾拾却不再看他,而是看着老板,“老板,你怎么找人的?这种人也敢招,今天碰见我,算是运气好,我只想原样赔一桌,还没让你们赔我医疗费,刚才他冲过来的时候,可是打伤了不少人。”
周围有人点头,“对,我也被牵连了,老板赔钱。”
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大,老板没办法,只好把被牵连的几桌都免了单,又给谈花隐和顾拾重新烧了一桌。
村长被人架回后院,至于他还要在这里干多久,这是他与老板之间的事。
菜重新上来,谈花隐道,“他始终是动了杀心,只是让他打工偿还,未免太便宜他了。”
顾拾道,“恶人终须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