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想得很美,奈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脑中已经幻想了自己得到宝物后的景象,他可以利用宝物抓来流浪汉做实验,把他们变成和薛家少爷一样的怪物,利用他们产出的珍珠去换财物。
还可以把药物下在仇人食物中,让他尝尝变成人人喊打的怪物的滋味。
“东西藏在哪里?”他问老太。
老太道,“就在村长的房子里,那里有一个暗格,是一块白色石头,我都说了,大人饶过我吧。”
黑衣人听了,让人看好这几个女人,自己则出了屋,他要尽快前往那个村子,拿走宝物,他刚走出屋子,正想伸个懒腰,忽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那里被一根骨刺穿透,正中他的心脏位置。
“这是……”
这不正是他要追寻的那股力量,可他没有吃过那个村子的任何吃食,还是说他被骗了,其实是有别的方式。
一定是那个老太婆,他就说这些底层人最是奸诈了,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封住心脉,修炼者和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心脏被贯穿,就会立刻死亡,而修炼者还可以用灵气封住伤口,延续生命,找到修复的办法。
“噗嗤——”
又一根骨刺穿过心脏,连带着刺伤他的手掌。
“谁?是谁在那里?”
当第二根骨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他的猜测出现了问题,有人在控制他。
出来的是一个薛家下人,他长相普通,可看向他的目光却没有敬畏,这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眼神。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脑袋,是薛家家主的脑袋。
竟然连薛家家主都中招了,薛家家主是洗髓境中期,他只是初期实力,绝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他要逃。
这个念头一诞生,那骨刺又刺了他心脏一下,封住心脉的灵气被打断,他的灵气也飞速流失。
谈花隐走到近前,一手扔掉手中的脑袋,那一颗脑袋就滚到黑衣人眼前,双眼元睁,可见死得很不甘心。
“饶命啊,我只是奉命行事,”黑衣人自知逃不掉,改变了策略。
“你只需回答如何修复灵脉?”
黑衣人道,“可,可拔他人灵脉修复。”
“哦,那你拔了那么多人的灵脉,成功了吗?”
“这是因为灵脉也有等级的,好的灵脉成功率更高。”
谈花隐道,“那你的灵脉如何?”
黑衣人一听,立刻磕头求饶,“我的资质很差,不然也不用修这邪门功法,我看您最好是找个大门派的弟子,多半能成。”
“那看来你是没用了,”谈花隐再次扔出一张符文。
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求饶,胸口砸裂,如薛家家主那般,双眼睁着,不肯闭上。
谈花隐拿走他的财物,前往地下室,将那几个被绑来的女人放了,又前往薛家藏宝阁收集财物,修仙是比拼资源的事,这里到处都是靠祖宗,靠父母的仙n代,若他老老实实走铁饭碗路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保护自己和顾拾的力量。
收集完财物,他又去找顾拾。
顾拾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薛家少爷倒在地上,谈花隐走过去一探鼻息,人还活着,这人怎么处置是个问题,若说他不知他父亲的所作所为,那绝不可能,可如今不对他动手,这薛家少爷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回来了?”顾拾醒了。
“我在想怎么处置他。”
杀了是最快的,若是就这么扔大街上,反倒会造成恐慌。
“别管他了,我饿了。”
“好,我们先去吃饭。”
两人出去吃饭了,把薛家少爷一人扔在此处。
天空中,两名修士御剑飞过此处,一人忽道,“我舅家在此处,待我下去跟舅舅道一声,免得他过年又说我。”
此人姓史,名平,是归云阁内门弟子。
“那你快去快回。”
他落在薛家院中,入眼的就是死状惨烈的黑衣人和只剩头颅的薛家家主。
“舅舅,是何人害你至此?”他抱着头颅痛苦,发誓要为舅舅报仇,忽又想起自己的表弟。
但他找遍院子,找不到表弟,问了下人,下人告诉他,表弟已被人劫走,劫走他的人实力高强,没人看清劫匪的面容。
于是他又命人在城中搜寻,终于在一间荒废的院落中找到了表弟。
找到人的是城中士兵,怕史平看见后发怒,立刻将铁链解开,可解开铁链后的薛家少主不太正常,看见人就啃,还会往外吐珍珠,着实吓坏了一干士兵。
史平来时,他还要啃史平的手,被史平施了定身符,这才安分下来,但依旧会往外吐珍珠,模样可怕。
“我的表弟,你这么成了这幅惨样?告诉我,是谁干的,我要灭他九族。”
再说被放回去的那几个女人,她们一路吵嚷,为了那骨刺之事争辩不休。
“好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吵的,”老太道,她是村中长者,说话一向有很多人支持,可今天这事,却无论如何也平不了人心。
“我看啊,这诅咒之事八成也是假的,”独角女人道,“这过去的事,就靠一张嘴,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你是在质疑我吗?”
老太生气了,她生气的不仅是独角女人的挑衅,还有另外几个的动摇。
“我不敢,我只知道,要是我有女儿,绝不会让她喝这碗汤。”
这事一下戳到了老太的心头上,老太有个女儿,因为村里的诅咒逃了,至今未归,很多人都说她在外面过得很惨,还有人说她沦为有钱人的玩物。
“啪——”
独角女人被打了一巴掌,大家都不说话了。
回到村子后,她们也没再提起这件事,只是有一天,村中男人出去劳作时,独角女人偷偷进了村长屋子,取来一块白色石头,将石头上的粉末刮下,放在酒中,让村里的男人喝了。
再之后,她的事情败露,因为村长去找白色石头,没有找到,才知道是独角女人干的。
她被众人绑在广场中央,下方是堆满的柴火,众人以死相逼,也没能问出石头的下落。
“烧啊,大不了把这个村的人都烧了,反正我们天天躲在屋子里,也是生不如死,现在可好了,大家都一样了,哈哈哈,瞧你们那惨样。”
她看着一个个长了骨刺的男人,其中还包括她的丈夫。
她丈夫道,“我为何娶了你这样歹毒的女人?”
一个女人则道,“你这样做,以后谁来干活呢?总得有人来干活。”
独角女人面对这些质疑和谩骂,只是不停地笑。
大家都认为她疯了,但烧死一个人对小孩来说太过残忍,他们最终选择了将女人扔进珍珠河。
之后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能找到白色石头。
珍珠河里,人鱼如同往日,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梳理过长的头发,却见河岸上漂来一人,平时这里也会漂来人,她大多数时候不会管,但今天飘来这个人不一样,头上长着角。
她把人拦下,发现这人还有气,就抱到湖中心的岸上。
独角女人逐渐醒转过来,慢慢适应了黑暗,看清身边坐着一人,这人好像有条鱼尾巴。
“好久不见。”
“你是……”这声音好熟悉,她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逃出村子的女孩,“你,你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了……”
“我发现伤害我的力量也会变成我的武器,”女孩道。
就像那曾经抓走她的薛家少爷,现在不也成了一个废物。
女孩说了自己遇到的事,又道,“你怎么掉河里了?”
独角女人说了村中发生的事情。
女孩点点头,“原来如此,那白色石头呢?”
“说来也奇怪,我把石头藏在山中的小溪里,等我再去找,石头就不见了,许是被人捡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