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盛观雪信息素的加持,过敏症状好得很快,第三天就出院了,校领导还特意过来表达了关心。
休息了几天,许年又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身心都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方时绪睡觉前许年在刻苦努力,一觉睡醒了发现许年的姿势都没有变过,于是他换了一个姿势,撑着下巴望着许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我想考入首都大学,现在的分数也不够稳妥,稍有不慎就会滑档了,不可以松懈的。”许年写上了算好的答案,“你呢?不要好好学习吗?不可以再复读了。”
“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我喜欢音乐,”方时绪直起身体,满脸的烦躁,“可是家里不同意,他们非要我学矿业,将来好继承家业,不过就是几个矿洞而已,有什么好继承的,躺平三代都能吃喝不愁。”
许年垂下了头,轻轻地叹了一声气,“原来不止我没得选,你也没有,可你至少比我好。”他怕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刻苦,分数不够高,下一秒就会被摔进烂泥里,爬都爬不起来。
顾鹤芝嚼着棒棒糖凑到了他们面前,“年年,你有我哥呢,就算考不上最好的学校也没关系啊。”
许年摇了摇头,“我不能永远依靠他的。”靠谁都不一定靠得住的,只是自己才可以。
“哎。”顾鹤芝咽下了碎掉的棒棒糖,唉声叹气着。
“怎么啦?”许年问道。
“基因库给我匹配了一个96%契合度的alpha,九十五啊,超过九十五就已经是命定之番的范畴了,我爸非要让我去见见,说我一定会喜欢上他。”顾鹤芝咬牙切齿着。
方时绪表情凝滞,深深地看着顾鹤芝。
许年的手也停顿了下来,“命定之番真的很神奇吗?”
顾鹤芝瘪了瘪嘴巴道:“对啊,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的命定之番,百分之百的契合度更是少之又少,被信息素绑定了就不可能逃得了。”
“哪有那么玄乎的。”许年不禁小声地嘟囔着,将信将疑道:“只要不进行标记就不会太受信息素的影响吧。”毕竟生物书上是这么记载的。
“你好天真啊,小宝宝。”顾鹤芝忍俊不禁,“信息素是无处不在的,会潜移默化地渗透你,改变你的激素水平,就算不彻底标记,也会被影响到,alpha与Omega本来就是不平等的,alpha释放一些信息素就能让Omega俯首称臣,百分百的契合度本来就是不可控的。”
信息素的魔力恐怖如斯吗?与书上的记载好像不太一样呢,学校也没教这些啊。
许年听得一愣一愣地,“真的吗?”
小Omega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像只振翅的小蝴蝶,即便自己也是个Omega都招架不住,不禁咳嗽了两声,“反正信息素就是很可怕,我才不要被控制,我可是自由主义!”
***
心事重重的许年回到家,发现家里乱糟糟的,就连钟医生都来了,“怎么回事啊?”
“观雪易感期到了,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钟寄书满脸写着焦急,忽然视线落在许年身上。
这位是盛观雪百分之百契合的Omega,可以解决他目前的困境,于是想都没想直接道:“你进去。”
“我?我要怎么做啊?”许年一脸懵,他连现在是什么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
“释放你的信息素,拥抱他亲吻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他高兴。”钟寄书来不及给他解释许多了,就大概地给他说了一下。
管家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钟寄书的动作很快,已经打开门将许年推了进去。
其实让一个Omega去靠近正在处于易感期的alpha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许年自己不知道。
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许年冷不丁踏入了从未进过的领域,扑面而来的热潮令许年差点儿腿软,与上次发病完全不同,整个房间像一个暖炉,热浪翻滚得让人都要喘不上了……
盛观雪半敞着衬衫,露出宽厚的胸膛与完美的腹肌,汗珠从脖颈滑落,一路向下,没入裤腰,身侧是碎掉的抑制剂针管。
对于闯入自己领地的人投去野兽般狠戾的目光,下一刻似乎就要叼住猎物的喉管了。
许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手脚都在抖,忍不住吞了吞唾液以此来缓解紧张与害怕。
丝丝缕缕的玫瑰香气环绕上来的那一刻,盛观雪尚且还能保存着一丝理智,在看清许年的模样后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猩红着眼神,嗓音低吼,“出去。”
得到命令的许年慌里慌张地逃了出去,软弱无力地靠在墙边捂着自己的心脏不断地喘息着,他真的吓坏了。
“你怎么又出来了?”钟寄书追上来问道。
“先生让我出去。”许年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拍了拍有点发烫的脸,“我……我害怕……”
钟寄书一脸着急,上来就拉扯着许年,想把他往里推,“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直接释放信息素就好了,你们是合法伴侣,他是你的alpha,就算他对你做什么……”
“钟医生,”管家不忍地拦了拦,挡在了许年面前,“让小先生缓缓吧,再说先生也不会同意的。”
钟寄书此刻冷静了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此举过于偏激,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胡乱之下居然想到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Omega贸然进去,最后只好叹了声气,自己拿着药剂推开了房门。
房门紧闭,一点声响都没有,两个人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许年脑海里满是盛观雪难受隐忍的模样,害怕的同时还有对自己软弱感到愧疚之情,下定决心道:“我再去一次吧,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可怜的小Omega身体还在轻颤,管家不禁流露出动容之色,“小先生还没有经事,害怕是自然的,没关系的,钟医生会处理好。”
等到半夜,许年实在是睡不着,尽管在药物的帮助下,盛观雪的状态好了不少,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但毕竟盛观雪帮了他很多,是位很好很好的先生,不忍心让他如此难过,最终还是爬了起来。
室内静悄悄的,什么声响都没有,他慢慢地摸索了进去,看见盛观雪还保持着自己刚出去的姿势,但已经睡着了,身侧的抑制剂还碎在地上没有动。
许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因为拖不动一个睡得死沉的alpha,也防止惊醒他,就只是抱了一条毛毯盖在了他身上,又将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然后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撕掉了自己的腺体贴,释放出安抚性的信息素。
睡着的盛观雪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冰冷、那么生人勿近,有种柔和与温润,玉雕般的脸上十分沉静,嘴巴薄薄的,抿得很直,鼻梁高挺得都能在上面玩滑滑梯了。
许年始终是不敢进行拥抱亲吻这类太过亲密的接触,但他怕自己的信息素气味太淡了,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往盛观雪身边凑近了一些,又怯怯地小声道:“你千万不要咬我啊,我很怕疼的。”
打算定一个闹钟,时间到了就走,但许年抱着腿枕着手臂,眼睛眨巴了两下就有点昏昏欲睡了,闭上了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了脸上,许年觉得无比的刺目,烦躁地背过身去,又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感,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个阴沉的目光,吓得他瞌睡虫全部跑光了,剩下的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我不小心睡着了……”许年麻溜地爬起来,不知怎么的头昏了一下,又跌落回去,既无辜又心虚地望着盛观雪。
盛观雪面容阴冷如南极洲一座亘古不化的寒冰山,令人肝颤,许年都忘了要再爬起来了,只揪着被子不知所措。
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定了闹钟来着,可是悄悄地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手机,忽然想到他压根就没有把手机带进来,是在梦里定了个闹钟。
许是蹲在地上不舒服,又或者手臂不够松软,可能这样那样,反正就是迷迷糊糊地爬上了盛观雪的床,被子一裹呼呼噜噜地睡着了,而此时此刻床的主人还在坐在床下昏睡,搞出了一个反客为主的乌龙。
“你好些了吗?”
盛观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给自己贴上了阻隔贴,语气也没什么温度,“不是让你出去了。”
许年缩了缩脖子,解释道:“钟医生说易感期的alpha会很难熬,而盛先生更加不舒服,我不想盛先生那么难受,我本来只是想给你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走的,但是不小心睡着了。”
盛观雪把半敞着的上衣扣子一一地扣了回去,又是那副一丝不苟,冷淡禁欲的模样。
许年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好些了吗?我应该释放了很多信息素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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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