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不是,怀镜你想的,不是那样,我俩。”我急得倒装句都出来了。
怀镜看了我们一样,转身出去了。
“你快去给我解释清楚!”我踢着沈观南说。
“这为啥要解释?”
“快点去!要是让怀镜误会了,我砍死你!”
“你担心这干嘛?你喜欢他啊?”
“对啊,我贼喜欢他,所以你赶紧给我去!”我说着抄起边上的枕头锤他。
“我去,我去!我去!”
把沈观南锤出去后,我也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也不是没穿,只是为了装病嘛,没穿外套。我刚套完裤子呢,沈观南回来了。
“怎么样?”
“解释不清了。”他肩一耸,手一摆,我一个枕头就朝他飞了过去。
一边的鞋子没对准呢,我一边抖着腿一边往外跑,路过边上假装抬头看天的银珠和被银珠拉着一起看天的铜香。
我见怀镜也没怎么跑,但就是追不上他。一气之下,把鞋朝他脚边扔了过去并喊道:“怀镜,你给我站住。”
怀镜听到后停了下来,我慢慢朝他单脚跳了过去。
“先穿鞋。”他捡起我扔出去的鞋转身说道。
我接过鞋子甩了甩,发现一只脚站着穿鞋有点难度,就朝他说:“扶我一把啊。”
他扶住我的右臂,又换到了左臂。
“我手没事,你手好了没,背上的伤好了没。”我说着一只手握着他扶着我的手臂,一只手搭上他的腰,就要朝背后摸去。
“咳咳——”沈观南在背后故意咳了两声。
“死沈观南,不出声没人把你当哑巴!”我翻着白眼骂了一句。
我收回魔爪朝他们走去,铜香第一个扑了上来,她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问道:“小姐,你没事了吧,她们说你胳膊也断了,头也断了。”
“你是不是傻啊,头断了不就是死了吗。”我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小姐,他刚说你跑起来好像帕金森。”铜香立马转移话题,指着沈观南说,然后又问我,“帕金森是谁?”
“是他爹!”
“哎,你怎么骂人。”沈观南说。
“他刚才还和怀镜打架!”铜香继续打起小报告。
“嗯?”我表示奇怪地看着两人,但两人都没理我。
“小王爷,六公主的人来了。”站在一旁的杨限说道。
“余皇陛下并未召见我,你自己小心。”沈观南说。
“我能应付,你按计划行事。”
我和沈观南兵分两路,一个去暗会相爷,一个去皇宫面圣。
车架停在公主府门口,六公主亦候在那里。
“六公主可要控制一下哦,到了宫里可不能像现在这样看我了。”我迎上她愤恨地目光说着,陛下既然要我和她一同进宫,其中意思自然一目了然。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吃一堑长一智嘛,下回六公主就会记住,想要出头前,得先看看自己的位置。还有,别以为公主了不起,想招谁就能招谁了,尤其像我这样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说完轻蔑一笑,转身上了车轿。
进了宫里,本以为又得打一番嘴仗,没想到皇帝一点不偏袒六公主,罚得比我预期的还要狠。陛下要赐死那个动手的管家,连着公主府老一辈伺候的人,全要清算一遍。
“母亲!赵妈妈不过是一时糊涂,何至遭死罪啊!”本来我还怕她太过谦恭搞得我咄咄逼人,故意在公主府前激怒她,没想到她是打算走苦情路线啊。
“儿臣自知对不起莫小王爷,愿意亲自给小王爷磕头赔罪,若小王爷还是不解气,卸儿臣一条胳膊便是。赵妈妈是怕我伤着,护主心切才会错手伤了小王爷,求母亲绕她一命吧!”
“陛下,当时情况复杂,那管家情急下误伤也是情有可原,还望陛下开恩,绕她一条性命!”
我倒不是真想给她求情,只是六公主这事充其量是个小菜,而且犯事的到底是手下人,尚有转圜余地。陛下明显在在这儿压重了戏,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次误伤情有可原,那上次你手下刁奴侵占民田,逐利放贷,再上次恶意逐民欺男霸市,都是情有可原嘛!”
皇帝一拍桌子连声怒斥,我才明白原来和我没关系,人是自个儿清理门户呢。看不出这六公主做的荒唐事还挺多。
“你现在连皇亲都敢下手,若还不把那些刁妇贱奴统统处置了,难道要等你欺负到你几个姐姐妹妹头上,朕才去处置她们吗!”
“儿臣不敢啊!当时实在是莫小王爷狂悖无礼,当着使臣的面不敬皇室,儿臣一时…一时恼怒,才乱了分寸!”
我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六公主,想着要不踩死她算了。
“怜星的性子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她虽是狂妄贪玩了些,但进退有度,张弛有礼,最懂分寸,识大体,若非你由手下刁奴教唆着故意挑衅,能把她逼成这样?”
这说的是我吗?除了狂妄贪玩哪里也对不上啊?而且我最近也很少狂妄了啊?
“好了!此事朕意已决,你即刻回去给朕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六公主伏在地上不断求情,直接被皇帝下令拖了下去。她的哭喊声越走越远,殿上鸦雀无声,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好默默在那儿跪着,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
“怜星——”皇帝突然叫了我一声。
“回陛下,草民在。”我立刻行礼低头回道。
“好了,你也别一口一个草民的,虽未袭爵,但小王爷的身份还是坐得住的。这样的结果你可消气了?”
“回陛下,我…本…小王不敢。陛下严于律己,毫不偏私,叫小王着实佩服!”
“你虽是外姓,但莫家既是皇太奶奶起亲封的异姓王,便是皇亲,出了这样的事确实是朕教女无方。”
我透,皇帝说出教女无方这样的话,好像有点吓人。
“小王绝无此意,陛下乃是天下人的陛下,诸事缠身,日理万机,已是不易。六公主常年受奸佞之人蒙蔽,才犯下错误,如何怪得了陛下?陛下处置亲女,定然心痛,请陛下保重龙体,切莫再为此伤身伤心。”
“哎——”只听得陛下重重叹了口气。
“小六常年跟在玉璃身边,玉璃又是凤君一手带大的,两个孩子和我相处的时间都太少了。”皇帝突然以一种拉家常的口吻和我说道,“如今玉璃也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事,管小六的时间少了,才让她成了今天这样。”
我也插不上话,只能低头默默听着。
“当年凤君生玉璃时伤了身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早把小六当成亲闺女对待,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凤君怕也正伤心这呢。”
我靠,这又是什么意思?凤君是谁啊?皇后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六公主还小,还能拨乱反正。”
“莫卿所言极是,那你是否愿带小六重回正道啊?”
“啊?啥?我带?”
“莫卿若能同意,小六就有救了。”陛下欣喜道。
“陛下,小王只会些淫巧娱乐之技,声色犬马之术,难登大雅之堂,怎敢教导皇嗣!”
“小王爷自谦了,从你的诗中朕能看出,你一定是个不计私利,心胸宽广的人。”
“陛下谬赞,小王愧不敢当。”
“教导皇嗣一事是朕心急了,不过你也可将之放在心上。朕看你已无大碍,就早些回府吧,你那个麻将朕也等着呢。”陛下突然提到了麻将,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我脑瓜子飞转,也没想明白到底几个意思。
“谢陛下惦念,小王这就回去改进麻将,早日进予陛下解乏。”
“哎,希望这些东西有用。想到这些孩子,朕就头疼啊!到底要怎么教才会,才能理解皇室存在的真正意义啊!”
我起身行了个礼,准备离开。却听皇帝又说了几句,像在自言自语,但那声音明显是我能听见的。
突然脑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又不敢乱猜,只好匆匆离开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