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我老板,叫我丁四就行。”
咋不叫丁一呢,写名字起来多省事。
“请问丁老板,觉得还好玩吗?”
“不错,比我想象的有意思,但又没我想象的有意思。”
“请问丁老板,可以说人话吗?”
“刚上手还是挺新鲜的,但是新鲜劲过了就有些腻了。”
“呵,这就是你们男人。”我突然冷笑一声,知道气氛不对我速度接着问道,“大概是在什么时候觉得无聊的呢?”
“差不多十把之后吧。”
我点了点头,是差不多,前三把学习规则,学会之后的四到七把是最起劲的时候,再之后感觉没新意了自然也就无聊了。毕竟玩法简单,没多大花样,又不带输赢筹码,少了兴致。
“那么请问,是什么支撑丁老板十把之后继续玩下去的呢?”
“草民不敢说。”
“哟,这还有啥不敢的呀,赶紧的!”我故意掐着嗓子嘲讽道。
“草民就是看小王爷怎么都赢不了的样,觉得有意思。”
我直接甩了一个大白眼:“丁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眼就发现这个游戏的乐趣。”
“哦?”
“这打牌最开心的,不就是看和谁玩嘛。三五朋友,喝喝玩玩,输输赢赢,你笑话我我笑话你,才是乐趣啊。”
“那小王爷的意思是,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我看着丁四笑了笑,起身拍拍屁股。
“把我家小相公要的东西弄好了,才是朋友。”我说着赌上耳朵,从打铁二人组边上穿过。
回府吃过饭后,我坐在躺椅上思考着上午的牌局,怀镜和铁杏在边上打得难舍难分,准确来说更像是个大人在和精力旺盛的小孩玩耍。
自从铁杏拿到牛仔裤后,天天穿着裤子找人练手,后来她见到怀镜的修身牛仔裤,衬得一双腿又细又长,再看看她的,跟个喇叭裤似的。
她老说我偏心,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也没辙,只能盯着怀镜发泄。可她根本打不过怀镜,怀镜跟打小孩似的,有时候眼皮子都不抬,随便两下就剩铁杏在那儿嗷嗷喊了。
后来因为铁杏实在太吵,我勒令他俩三天最多打一回。这会儿就是这一回,没什么意外,铁杏又被打得嗷嗷叫。
“好了,别打了,”我朝他俩喊道,“怀镜过来,有事。”
只见怀镜随便伸出一脚,把铁杏绊倒。K.O,你说这还有啥打头的?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我伸着手朝他说。
我抓着他伸过来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还手心手背翻过来翻过去的看。
“换一只。”
他又举起了另一只手,我的手指搭在他的手掌上跟玩具似的。他的手上有好多茧,但丝毫不影响整体的美感和力量感。
“难道是单纯因为好看,才有这么好的运气吗?”我拿手指一个个摁在他的手指上说着,怀镜听完抽回了手。
晚饭过后,银珠拿着自己做好的货物表,清点了一遍东西,铁杏陪着一起去了铺子。第一日上班的人员确认好后,我都让她们早点休息去了。我又去太奶奶那边确认了下演员的行程,一切无误后安心休息。
第一日,四小花肯定都是要去的,四个人听说我并不会出现震场时多多少少有些紧张。临睡前,我见她们四人的屋子都还亮着灯,心里叹了口气去敲了怀镜的房门。
“收拾收拾铺盖,走人吧。”我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和他说。
“什么意思?”怀镜打开门问道。
“瞧她们那样,咱们今晚就过去吧,明早出门我怕被人看见。”我见他还站着便又说,“我只订了一间房,只有一张床,你要不嫌地板硬就直接过去啊。”
说完,我回房吩咐丫鬟明早问起来就说还在睡觉。怀镜还真是什么都没带,空着手在门外等我。我撇了撇嘴,上了马车。
原来客栈的被子是可以借的,我看着怀镜默默从老板手上接过被子,又装作不在意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
第二日怀镜推醒了我,这回好了没闭着眼,我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让进入大脑开机时间。
怀镜拿过来的毛巾是热的,漱口的也是净水,他进步了!我擦着脸默默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推开窗,我掩在窗后看着对面的商铺。民众见商铺里站着整齐着装的人,绑着统一的袖带,展示柜子里也放进了东西,都明白过来,倒计时果然又是假的!
倒计时的牌子换成了价目表,都是茶水的价目表,最上面写着试运营第一天:一楼小圆桌十五文/人/时辰,四人同行,一人免单。他们自然是看不懂,有人问就有讲解员解释,解释完就邀请人进来玩。但到目前为止全是问的,还没有进门的客人。
我见几人脸上的笑都有点挂不住了,便让第一批演员进场了:一对夫妻和三个正逛着街的妹纸们。
这个客房正好能看到一楼半个大厅,只见银珠领着人安排上讲解员,挑了一副跳棋,一副百飞牌。我事先关照过,讲解员的声量得不大不小,叫外面看热闹的人听一半,漏一半。
我看这情况,让后面的演员也上了。第二批演员是四个刚下工的伙计,第三批是一个打扮有些贵气的小姐,银珠领着人上了二楼。
新店啊最怕没人气,只要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加上前期的宣传,很快就有真的客人上门了。一传十,十传百,来的真客人越来越多,我后面准备的演员已经塞不进了。
我看着店里热火朝天的样子,终于舒了一口气。
晚上金丝拿来了日报表,从巳时到酉时,一楼全部坐满,二楼大厅坐了三桌,包厢未开,人头费加茶水费不到二两。几十个人忙活了一天只赚了二两,我看着日报条没说什么,让她们早些休息了。
第二日上午生意稍好些,我又调来六个讲解员。刚过午后,铺子里只有两桌客人,却配了十六个讲解员,金丝和银珠倒还行,原来掌柜的已经明显站不住了。
还好,比预估稍微晚了些,但高峰期总算来了。突然一波来了四桌,我问了问怀镜,到未时了。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桌客人,一楼很快满了。当二楼大厅坐到三分之一时,我让怀镜送去了“今日已满”的挂牌。
晚饭过后我去了一次,客人们玩得正兴起呢,若不是金丝喊了声,都没空抬头看我。
几个百姓捏着牌半起身犹豫着要不要起身给我行礼,我朝她们摆了摆手说:“都坐下吧,看好牌,可别拜我了,我运气太差玩这东西从来没赢过。”
众人笑了笑便自顾自玩去了,我给她们带了刚从工坊做出来的预约牌。在场的凡是待了两个时辰以上的都发一张,明日最后一天有预约牌的才能进。大家伙虽不知道预约牌是什么意思,但听清楚使用规则后也就明白了,赶紧把东西揣进了怀里。
我在店里待了小半个时辰,当了个人形招牌。外头有人看到我想进来,我指了指边上“今日已满”的挂牌,表示下次请早。
“明天得有这玩意才能进来,你们没机会啦。”已经有闲不住的客人说漏了嘴,扬着手里的牌子,跟中了奖的彩票似的。
“对对对,你们就等正式开业吧。”
“明天我一定得来!还得多带点人!不然亏了啊!”
“说得对说得对!”
自发的广告,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