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如约而至，到了萍眆家。
萍眆的卧室里，窗帘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K站在门口，看着萍眆背对着自己，肩膀剧烈颤抖——她手里攥着那把裁纸刀，刀刃上沾着点点猩红。
"十二年..."萍眆突然转身，刀尖划过墙上那张合照，将笑脸一分为二，"整整十二年，我只能当你的影子！"她的声音像碎玻璃般尖锐，眼泪却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我只能当你体内那个什么也干不了的灵魂…"
书桌上的笔记本被撕得七零八落，但每一页的碎片又被人小心翼翼拼好。最新一页的笔迹力透纸背："为什么每次都是你选？"可角落里却用荧光笔写着："昨天她发烧时，我宁愿疼的是我。"
萍眆突然抓起K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皮肤上布满指甲掐出的月牙痕——和K上周数学考砸时无意识掐的位置一模一样。"感觉到了吗？"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每次你难过，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你之前的名字叫K?，你忘了吗？"K想起自己八月份的经历，当时的自己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改名字，像是有人控制她的躯体。
"我叫萍眆，你没意识到什么吗？萍眆、平方。"萍眆笑着说"我们是一体的啊。"
窗外飘进的雪落在她摊开的手心里。萍眆盯着那片渐渐融化的雪花，声音突然低下来："其实...上周美术课..."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画，上面是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我本来想送你当生日礼物的..."
裁纸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萍眆蜷缩在床边，把脸埋进膝盖："我恨你...可我更恨自己..."
K弯腰捡起那张画。背面用铅笔写着很小的字："如果能成为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嫉妒你了？"
"K…"萍眆抬起头"为什么我不是K…"
（K？是K的平方，平方符号打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