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
晨间柔和的阳光洒下，唤醒万物，寂静的修道院也因此有了些声息。鸟雀叽叽喳喳地开始鸣叫，与下方草地里的虫鸣彼此交相呼应地混杂在一起，植物舒展枝叶，叶尖上还挂着尚未消去的露水。
轻盈的阳光才刚刚照进房间，时粟就已经起床了。他先是在房间里看了会书，然后看了看系统时间，出门去到盥洗室简单洗漱后直奔餐厅。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时粟现在也基本适应了在修道院的生活。
正吃着涂抹了奶酪的面包，时粟看到尔莎来了，连忙和她打了个招呼，尔莎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坐了过来。自从那天之后，时粟就没怎么见到过卡奥了，无论哪里都遇不见这位神父的身影。不过幸好还有尔莎，她性格温和，为人热心，这些天全靠她照顾，时粟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他怎么样？”时粟今天照例问了一句。
尔莎无奈地摇了摇头，“失去力量对神父他打击太大了。在圣廷之中，不论是作为神父，还是作为主教，他都需要力量，否则就无法庇护众人，也不能对抗黑暗，尤其是现在……”
这确实是始料未及的状况，时粟轻轻点了点头，谁也不知道那道秽光中蕴含着怎样的力量，居然会让卡奥失去对魔力的感知。
“况且，神父他一直都是个很要强的人呢。”尔莎怔怔出神，嘴里塞着的面包都忘了嚼。
时粟轻轻敲了敲桌子。
尔莎立刻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我什么都没想！”
时粟对着她微微一笑。
“科诺弗！”尔莎皱眉，忙不迭解释道，“我只是很崇拜像神父这样的人，神父他一直都很认真，虽然看着严肃，可实际上不论对谁都很温柔呢。”
察觉到自己越解释越出错的尔莎捂住嘴，脸上一片粉红。
时粟无辜地眨了下眼。
“算了，不和你扯这些。”尔莎开始专心吃自己的早餐，“对了，你待会要去干嘛？”
时粟不假思索道：“看书。”
“那我陪你去。”尔莎立刻道。
时粟抬眼看她，问道：“你今天也不用去祷告吗？”
“祷告可无聊了。”尔莎微微露出一点不情愿的神色，又立刻恢复，“神明在上，相信也不喜欢一直听我念叨那些对吧？况且圣廷之中有那么多人日夜祷告呢，少我一个……”
说到这里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身边坐的是一位神恩者，尔莎转过头来，小声地谨慎问道：“神明真的能听见吗？”
时粟对此也不了解，因此只是回道：“或许能吧。”
“嗯？”尔莎以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起了时粟，“连神恩者对此也不能确定吗？”
时粟思索了一会，才认真道：“想必祂们确实时时刻刻关注着现世，毕竟无论我们什么时候祈求，都能获得回应，神术就是如此，不是吗？”
尔莎缓缓点头，又道：“那神父他是被神明遗忘了吗？”
时粟摇了摇头：“是卡奥他感受不到神明的注视了，他不是说过吗，就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雾，什么也感受不到。”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卡奥如今的情况，尔莎又有些失落，继续默默地吃着早餐，时粟也不打扰她，只是坐在一边慢慢等她。时粟知道尔莎对此一直有些自责，虽然平时不会表露出来，但在她心中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缘故。
“好了，”尔莎忽然站了起来，“我吃完了，我们走吧。”
他们走出餐厅，时粟抬头望了望，天空中此刻有着一道淡淡的光罩，笼罩着整座修道院。如果不是不时会有一道光华闪过，几乎要让人以为不存在。
自从那晚之后，修道院就进入了戒严状态，所有人都不能再外出，因为外面潜藏的危险已经不容忽视了。
来到藏书塔楼，时粟找到昨天没看完的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眼下亟需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而了解最好的办法就是阅读，因此这些天他几乎都把时间花在了看书上，也意外发现了一些与游戏相关的事情。
在游戏中，个人所拥有的技能被具象化为数据展现在眼前，但这里的技能却不仅仅局限于「烈光」这一类职业技能，而是近乎攘括了方方面面。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在技能里发现了诸如植物学、动物学之类的存在。因为在这里，知识与技能几乎是划等号的。
通过阅读、学习、运用，都能使对应的技能获得经验成长。除此之外，在这一过程中还能够获得额外的认知与探索经验，也就是在游戏系统中能够被玩家自由分配的经验。认知与探索经验能够被投入到任何技能之中，当然，战斗技能例外，那需要专门的战斗与冒险经验。
利用经验提升技能后，就能使玩家越过学习的阶段，直接熟悉掌握技能，就仿佛是经过了经年累月的学习与训练一样。那些技能相关的知识、细节与技巧，全部熟稔于心，得心应手。
时粟在这些天里，通过学习获取经验，提升技能，也借此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职业——学者。学者是一个生活向的职业，也给时粟带来了一个新技能，「鉴定」。通过鉴定，时粟在使用游戏系统查看其他物品时，就能获取更加详细的介绍。
例如尔莎住处的那些花，之前时粟完全认不出来。但现在通过系统，他知道了那些花是叫塞洛西亚，在北瑟科斯人们会将这种花视作太阳的预兆，因为它会在一天的清晨，光芒崭露之时盛开。
也因此，时粟现在的角色等级是四级，二级神恩者、一级牧师以及一级学者，牧师的等级是他特意提升的，因为花的经验并不多，还能获得一个技能，「治愈」。这个技能的效果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简单直接，可以治愈伤痛，效果要比圣光好上不少，一些小伤口几乎能立刻愈合，不见一点痕迹。
该说不愧是术业有专攻吗？生命女神在这方面的权柄确实是其他神明无法企及的。
说到这个，时粟也了解了许多关于神明的知识与见闻。
游戏的世界中神明诸多，神系也很复杂。真神威权慑众，自然会有人信仰，信仰之人纠集在一处又形成教派。圣戈露亚利王国之中，较为兴盛的几个教派，光明圣廷、生命神殿、全知教会，都是如此。
其中生命神殿信仰的生命之神是一位和善亲人的女神，为了庇护世间万物，她将自己的权能分散各地，造就了许许多多的守护神祇，因此颇受世人爱戴。
厄琉斯就有一位守护神祇，被人们称作流风与自然之神，西斐拉。
但若要提起光明之神，在文字之中出现最多的反而是光明圣廷。至于光明之神本尊，几乎少有描述，哪怕是他看过的《光明诉世语》中，也只记载了创世之初与灾祸之年的事迹。
尽管如此，信仰着这位神明的圣廷依旧支撑到了现在。
看书之余，尔莎也会跟他闲扯一些事情，时粟也是从她口中得知她和卡奥原本来自科弗兰尔，一座美丽的海港之都。
圣廷在科弗兰尔设立了一处庞大的教院，除了供给神官们日常生活、修习之外，也是圣廷招收新人、培养学习的地方。管理教院的是一位枢机主教，谈起这位尤比尔主教，尔莎往往一脸的崇拜之情。
时粟一边看书，一边想着事情，身边尔莎忽然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时粟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尔莎指了指上面，低声道：“还是有东西在上面吗？”
时粟点了点头，一道沉滞的气息悬在他们头顶，躲在塔楼顶层。时粟和尔莎说过这件事后，这里就多了不少神官值守，但是因为钥匙遗失，他们也没办法一探究竟，只能日夜警戒。
“我们现在上去看看吧。”尔莎撺掇道。
时粟明白，尔莎这是又坐不住了，于是想找借□□动活动。不过时粟并不在意，毕竟这些天尔莎帮了他很多，而且他对于那道气息也有些疑问。虽然已经看过了好几次，不一定能发现什么，但去看看总没坏事。
放下书，他们一起出门，沿着旋梯向上，来到第三层。
眼前是闭合的大门，上面绘有象征圣廷的羽纹。据尔莎所说，大门内部是金属滑轨严密扣锁，圣廷对于一些重要的物品都会采用这样的大门形制，没有钥匙几乎很难打开。
藏身在里面的那道气息想必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乌德利就在这里值守，时粟和他打了个招呼，尔莎则皱眉打量着大门：“究竟是什么躲在这里呢？”
时粟倒是有些猜测。
既然蛰伏起来，而且这么长时间毫无动作，想必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惜钥匙……”尔莎及时住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尔莎当时听说维里的事情之后，一度十分沮丧。虽然维里并未承认钥匙是因为他的缘故遗失，但受到蒙蔽蛊惑，偷走神之羽是在众人目光之下的事实，因此对于维里，他所受到的惩罚也格外严酷。
两人对着大门研究了一番，并无结果，正要动身回去时，时粟却瞥见了一道银色的身影。
神父正沿着旋梯一步步走上来，许久不见，时粟发现卡奥面色差了不少，虽然强撑着精神，但在灰色肃冷的眸子下是藏不住的忧虑。
“科诺弗，尔莎。”卡奥温声道，“原来你们在这里。”
“神父？”尔莎显得有些紧张，只是喊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是有事吗？”时粟问道。
卡奥点了点头：“你们跟我来吧。”
一些可公开的设定——
「全知教会」：在智慧之神的庇佑下，全知教会相信，一切可知与不可知，都将袒露眼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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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