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我们抵达金陵。
萧家宅院之奢华,连见多识广的花想容都惊得合不拢嘴——朱门高墙,亭台楼阁,仆从如云。萧景琰亲自领我们到客房,说是客房,却比寻常富家的正房还精致。
"三位稍事休息,晚些设宴为诸位接风。"萧景琰拱手道。
他一走,花想容就扑到锦缎铺就的床上打滚:"天呐!这被子比我的皮肤还滑!"
白秋练皱眉打量着房间:"太过招摇。"
"白姐姐不喜欢?"花想容翻身坐起。
"我们不是来享乐的。"白秋练冷声道,"查清邪教线索就走。"
花想容撇嘴,但没反驳。她打开萧景琰派人送来的礼盒,里面是一套精美的金镶玉头面。"哇..."她拿起一支簪子对着光看,"这做工..."
"喜欢就收着。"白秋练语气平淡,但眼神微冷。
花想容眼珠一转,突然把首饰全塞给我:"小秃驴,拿去当了,钱分给城里的乞丐。"
"啊?"我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很贵重啊!"
"所以才要物尽其用嘛。"花想容笑嘻嘻地看向白秋练,"对吧,白姐姐?"
白秋练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转身整理药箱,但我看到她耳根又红了。
晚宴果然极尽奢华。山珍海味流水般端上来,歌姬舞姬轮番表演。萧景琰换了一身月白色锦袍,更显得玉树临风。他频频向花想容敬酒,后者来者不拒,喝得脸颊绯红。
"花姑娘豪爽!"萧景琰赞叹,"不知姑娘师承何派?"
"无门无派,野路子。"花想容摆手,"倒是萧公子,身为商贾,武功底子却不差啊。"
萧景琰微笑:"家父要求,防身而已。"
席间,我注意到管家几次在萧景琰耳边低语,后者脸色渐沉。最终他起身告罪:"有些家务事要处理,三位尽兴。"
他一走,花想容立刻放下酒杯,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意:"白姐姐,你发现没?"
"嗯。"白秋练点头,"萧家护卫的佩刀上,有个月牙标记。"
我一惊:"和邪教..."
"很像。"花想容眯起眼睛,"明天得好好查查。"
回房后,白秋练收到飞鸽传书。她看完后神色凝重:"临安又有一个阴月生辰的孩子失踪。"
花想容收起嬉笑:"我们得尽快解决这边的事回去。"
"你舍不得萧公子?"白秋练突然问。
花想容一愣,随即笑了:"吃醋了?"她凑近白秋练,"放心,萧景琰再好看,也比不上白姐姐一根手指头。"
白秋练推开她,但力道轻得近乎温柔:"胡闹。"
我看着两人互动,突然明白了花想容的心思——她对萧景琰是逢场作戏,对白秋练却是认真的。这女人看似见一个爱一个,心里却清楚得很。
夜里,花想容溜到我房里:"小秃驴,明天帮我个忙..."
原来她打算夜探萧家账房,查查他们和邪教的往来。我自然只能舍命陪君子——或者说,舍命陪女魔头。
躺在床上,我回想这一路的种种。萧景琰的出现打乱了我们原有的计划,但也带来了新的线索。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无意中让花想容和白秋练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阿弥陀佛。师父说过,世事如棋,乾坤莫测。这盘棋,现在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