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萧景琰伤势好转,我们启程前往金陵。
萧家派来的马车奢华得令人咋舌——车厢镶金嵌玉,软垫是上等丝绸,连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花想容一上车就开始东摸西摸:"哇,这帘子上的珍珠是真的吗?"
萧景琰微笑:"花姑娘喜欢,回头送你一斛。"
"一斛珍珠?"花想容瞪大眼睛,"那得多少钱啊!"
"小意思。"萧景琰随意地摆手,"萧家在东海有珍珠养殖场。"
白秋练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我注意到她腰间也多了个香囊,朴素无纹,但隐约有药香飘出——和花想容那个明显是一对。
途中休息时,花想容拉着我去溪边打水。
"小秃驴,"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觉得萧景琰这人怎么样?"
我警惕地看着她:"师姐,你又打什么主意?"
"我总觉得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花想容难得严肃,"而且他说遇袭时护卫全死了,怎么偏他一个活下来?"
我惊讶不已:"你...不是看上他了?"
"看上归看上,警惕归警惕。"花想容笑嘻嘻地掬了捧水泼我,"再说了,他再好看能有白姐姐好看?"
我躲开水花,心中暗叹。原来这女人心里门儿清,对萧景琰的调戏多半是逢场作戏。
回到营地,萧景琰正和白秋练说话。
"...家父近年身体欠安,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白大夫医术高明,不知可否..."
"没空。"白秋练干脆地拒绝。
萧景琰不以为忤,反而笑道:"白大夫果然直率。不过萧某是真心相邀,诊金随你开。"
"我不缺钱。"
"那缺什么?萧家商路遍布天下,珍奇药材、孤本医书..."
白秋练终于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月见草'吗?"
萧景琰一愣:"这...没听说过。"
"那谈何帮忙。"白秋练冷笑。
花想容蹦过去插在两人中间:"哎呀,路上聊什么诊病,多扫兴!萧公子,听说金陵醉仙楼的招牌菜..."
话题被成功带偏。但夜里扎营时,我看到白秋练独自站在月下,手里捏着一株干枯的草药,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忧伤。
花想容悄悄靠近,从背后环住白秋练的腰。出乎意料的是,白秋练没有推开她。
"月见草..."花想容轻声问,"对你很重要?"
白秋练沉默良久,才道:"传说它只在月圆之夜开花,能解百毒...但没人见过。"
"我帮你找。"花想容语气坚定,"天涯海角,我都帮你找到。"
白秋练转身看她,月光下眼神复杂:"为什么?"
"因为..."花想容笑着凑近,"我想看白姐姐笑啊。"
白秋练怔了怔,随即别过脸去。但我分明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