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雨下得缠绵。
我们回到白家医馆时,门前冷落,药香散尽。大门虚掩着,门槛上有道刺眼的血痕。
花想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一个箭步冲进去,我紧随其后,心跳如鼓。
医馆内一片狼藉。药柜倾倒,药材撒了一地;诊桌断成两截,银针散落如星;墙上几道新鲜的刀痕,无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搏斗。
"白姐姐?"花想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回应。只有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单调而冰冷。
我弯腰拾起地上一个破碎的瓷瓶——是白秋练常用来装"醉仙散"解药的那个。花想容则从墙角捡起一块染血的布条,手指微微发抖。
"邪教。"她声音沙哑,"他们抓走了她。"
我正想安慰,忽见柜台下有什么东西闪着微光。爬过去一看,是白秋练的银针,整整齐齐排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北方。针旁还放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粒黑色药丸。
花想容一把抓过药丸闻了闻:"是解药!白姐姐给我们留了线索!"
她转身就要往外冲,我赶紧拦住:"师姐!冷静点!我们得先弄清楚..."
"冷静?"花想容眼中燃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白秋练被抓了!那些畜生要用她做祭品!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哑口无言。花想容向来嬉笑怒骂,何曾这般失态?白秋练在她心中的分量,远比我想象的重。
雨声渐大。花想容站在狼藉的医馆中央,红衣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她突然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来。
"我们会找到她。"我轻声说,"白姐姐那么聪明,一定会再留线索的。"
花想容深吸一口气,勉强点了点头。我们开始仔细搜查医馆,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白秋练的卧房里,我发现床板下藏着一本小册子,记录着邪教的各种信息和她的推测。最新一页写着:"月阴祭需七童男女之血,另需一名阴月阴日生的处子作为主祭。总坛应在北邙山一带,月圆之夜举行仪式。"
花想容凑过来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北邙山...月圆之夜...不就是三天后?"
我急忙翻看日历——果然,三天后正是七月十五,月圆之夜。
"走!"花想容抓起行囊,"一刻都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