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和尚,至少暂时是。
师父说我有慧根,但我怀疑他只是看中了我能背下整本《金刚经》的本事。自从被花想容这个女魔头从寺庙里拐出来后,我的修行之路就彻底跑偏了。
"明尘!小秃驴!醒醒!"
一根狗尾巴草在我鼻尖搔来搔去,我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从打坐中惊醒。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俏脸,杏眼桃腮,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师姐,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我打坐时——"
"打什么坐呀!"花想容一把拽起我的僧袍领子,"临安城到了!姐姐带你去见识真正的江湖!"
我被她拖得一个踉跄,光脑袋差点撞上门框。这位姑奶奶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论辈分是我师姐,论行事作风——简直是个混世魔王。
城门口人来人往,花想容一袭红衣似火,腰间银铃叮当作响,引得路人频频回首。她倒好,见到稍有姿色的男女就两眼放光。
"哎呀呀,那个剑客好生俊朗!"
"快看那个卖胭脂的姑娘,啧啧啧,柳叶眉杏核眼..."
"哇!那个小公子..."
我不得不一次次拽住她的衣袖:"师姐,收敛点,人家都在看我们了。"
"看就看呗,"花想容满不在乎地甩开我的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是欣赏,懂不懂?"
我叹气。自从三个月前师父派我"陪同"这位师姐下山历练,我的头发是保住了,但头疼的频率直线上升。
正午时分,我们进了家酒楼。花想容点了一桌子荤菜,在我面前大快朵颐,还不忘夹块红烧肉在我眼前晃悠:"真不吃?"
"阿弥陀佛。"我闭眼念经。
邻桌的说书人正在讲"玉面神医"白秋练的故事,说这位女大夫如何妙手回春,如何冷若冰霜,如何让无数求医者铩羽而归。
花想容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明尘,"她眼睛亮得吓人,"咱们去会会这位白神医。"
我顿感不妙:"师姐,我们是来查孩童失踪案的..."
"两不耽误嘛!"花想容已经站起身,随手把银子拍在桌上,"走,先去医馆,晚上查案!"
我被她拽着往外走,心中默默为那位素未谋面的白神医祈祷——被花想容盯上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