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奉时210年九月下旬,路过的宫女路过后花园处,透过枝繁叶茂的花树处她看到了贵妃的侍女接过一名男子送来画。

宫女没敢出声快步走到凤仪宫内和皇后陈述当时的场景,而在一旁看剑谱的白浪全身一愣,抬头看着进来的宫女。

皇后转过眼睛睨着眼看他,问道:“怎么了,你觉得这宫女说的有错?”

“哪有,我就说好奇如果是送画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送。”

说完他低头接着看剩下的剑谱,想想有可能是他想太多了呢。

那两人虽说青梅竹马,曾有媒妁之言但是两家从未放在心上,罗麴尘是个合格的画痴,为了画出完美的雨中残荷坐在暴雨下淋了一天一夜。

魔点犹如暴雨坠落,白浪不得不赶紧召唤心峰剑灵一手在地上起结界一手挡下熊掌的攻击再迅速转身躲过仙鹤的俯冲。

那些空白画卷被人拦腰剪断从天下飘落,而飘落的地面渐渐泛出涟漪,墨点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墨荷,荷花散发着清雅的香味,白浪闻的头昏脑胀。

魔在他金丹周围盘旋打量着如果一口吞下去,重烟水的剑尖触碰水面瞬间冰向四方延伸。

墨荷摇身一抖冻上的冰跟绵密的雪一样散落,罗涴尘抬笔在空中写下“雪”字,刚刚散落的冰向天飞去。

雪越来越多,远处罗涴尘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再冷也冷不过重烟水,冰原深处千年冰山的产物不是一点两点就可以比的。

水墨的熊和仙鹤在雪的加持下力量和攻速变强,墨荷的根茎相互连通从地底下牵住白浪。

只见白浪临危不惧,抬手另一只手扶上剑身,正在打瞌睡的重烟水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立马打起精神。

重烟水力量暴增,缠绕住白浪身体的根茎被重烟水顺着冻上了花朵,一眨眼冰花一朵接一朵的炸开。

他用力一挥裹挟着风雪的冰冷剑意将远处准备偷袭的仙鹤从中劈开,接着他挽了个剑花反手挡下了熊的一掌。

熊的力量被强化,被弹开后迅速扑过来用更加强大的力量扑来。

白浪转过身来双手推着剑,一条腿已经半跪下来,熊张开嘴对着他怒吼,眼看两掌拍不下来就全身体重压过来,白浪找准时机刺破胸口突破,随后抬手结印阵法轰然落下困住疯长的墨荷,抬起重烟水插进阵眼整个荷塘瞬间化为灰烬。

白浪抬手擦去脸上的霜雪,抬头透过暴雪对上罗涴尘的眼睛,笑意含在眼里似乎在说“简简单单”,发带沾了一点水都不妨碍它飘。

荷塘被毁罗涴尘重伤,喉咙的甜腥味咽了下去。

两人之间的风雪渐停,迷糊的身影终于清晰。

罗涴尘率先开口,声音嘶哑:“没想到你有如此本事,不过你还是没有发挥出重烟水全部实力。”他抬手将刚刚插进地面的木簪召了回去,眼睛死死盯着白浪,语气不轻不淡“当年白公子的无心之举让罗家面临炼狱之灾,你怎么可能会记住呢。”

“死吧,为罗家陪葬!”

怒吼一声木簪扎进了他的手臂中,鲜血一滴接着一滴溅落,手中的画笔都被染红。

瞬间,黑白的世界变为血红,死去的画眉羽毛脱落散发着阵阵恶臭,行尸走肉般在墙头来回走动,歪着脑袋转着血红的眼珠子打量底下的人。

罗涴尘手中的木簪沾满他的鲜血,口中念叨着听不懂的话,突然拔出木簪插进地面,画笔沾着地上的鲜血画出了一个接一个的人。

“雪域野利氏的秘术,尝尝这个吧。”罗涴尘的嘴角开始流下鲜血,紧接着他的开始七窍流血。

“以身为献铸就新人偶。”

白浪默默念道“人偶”两个字,罗涴尘新画的人影举着此人还高的斧头和砍刀,那人疯癫至极,七窍的血早就染湿了他的衣服。

“有完没完,叶昭怎么还没好,我都要死这了。”白浪抱怨一声。

墨画人影行动比刚刚的熊和仙鹤快太多了,抬剑挡下砍刀震的他手臂连带着腿脚发麻,脚下的土地都陷下去了一大块。

重烟水的剑身擦着砍刀抽出来的,白浪耳边能听到剑因刚刚的举动而感到的疼痛,剑身已经留下又长又深的白色划痕,白浪有点心疼重烟水了,这把剑到他手中头一次有这么大的损耗。

还没等白浪反应过来斧头从天而降,同时巨人托着砍刀横劈,白浪急忙抬手用结界抵挡。

“轰”的一声四处飞尘四起,两个水墨巨人举着武器向后退来两步,警戒看着坑底的白浪是否死绝。

重烟水的剑插进白浪的左手插进地面,血染红了手边的地,气喘吁吁的忍着魔种的四处游荡吞噬他的灵力。

他笑道:“全部力量?我只是还没用全力。”

拔出来的重烟水一半的剑身沾上了鲜血,剑灵“嗡嗡”急切的关心主人,剑柄被握的更紧了。

书房没叶昭在争分夺秒的翻箱倒柜,他不是没听到打斗的动静。

慌急慌忙的他额头汗都没擦,箱内的画卷一个接一个的查看都没有发现母卷的存在,更别说千幻想要的雪灵石了。

黑白的世界通过灵力的震荡传到白浪的四周,手中的速度又变快了许多,他害怕还没找到白浪都被砍成几段了。

他掰开一个机关,书架背后别有洞天。

反转的墙面背后是一个密室,里面灰尘很重却藏着一堆画,而每一幅的画都有相同点——都画着同一个女人。

那些画中美人又哭又笑,又走又跑,有说有笑……

叶昭顾不上欣赏,铺开画卷赶紧找母卷然后出去。

没一会耳边传来翁鸣声,眨眼间视野变成一片红色,手中带着鲜艳色彩的画也糊成红色。

翻动几个画册叶昭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这个密室之所以有这些好像是主人不希望画中主人知道这些画,也许密室也有可能是为了躲某种风头。

再想想一件事,画并不是原画,能被复刻出来的只有原画师亲近有能力之人,而罗家有两个孩子。

罗涴尘说不上多亲近但是算得上两者兼备,自小被抓走当壁画师画技早就炉火纯青根本不用太担心画的不太像。

如此,画不会在密室里,但是书房都被翻找了个遍。

叶昭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画卷会不会在罗涴尘身上呢。

说完,叶昭拾剑而起顺着打斗的灵力波动找到了正在一对儿的白浪。

“杀了罗公子。”叶昭喊道。

白浪体内的魔种疯狂起来随便顺着灵力流动运转,冰蓝色的重烟水缠上了点丝丝缕缕的黑气,这时罗涴尘吐出一口鲜血,两个高大的墨画人影举着语气猩红的眼睛盯着白浪仿佛他必死无疑。

“嗡嗡——”

剑鸣声刺耳,重烟水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调动全剑的力量给予墨画人影有力的一击,白浪快出残影,残存在剑内的风驭诀撕扯墨团。

高举的斧头断在地上,紧接着一团团的墨水流下,只听“哗啦”一声响手持巨斧的人影化作一摊水消失。

刚刚那一招消耗巨大,魔气在他肉眼可见的手边游走,随着墨画人影被击败他内力也跟着受很大的重伤,此时已经站不起身来只能手撑在地上和画笔不让自己倒下。

罗涴尘的双眼开始迷离,精神恍惚起来,脚边突然滚来一个东西,偏头就看是白浪花八文钱买的三幅画。

现在那三幅画出现了残破,画开始自燃起来!

他心一紧,顾不得现在的战况丢掉手中半个人高的画笔,也顾不得烫常识用手灭火,举着砍刀的人影如同失去控制一样停在原地。

趁着罗涴尘灭火之际叶昭拔出不思量,一剑砍下头颅,脚边的墨水染黑了他的衣摆和鞋,他没有换提剑走到那人身边。

画卷还是没有救回来,罗涴尘的手已经被火烧脱皮,顺着脖子上的剑他对上了叶昭的眼睛在一转头就是面色苍白的白浪。

“来暝色高楼养病的病秧子,”他不屑的说话本中那些反派求饶的话,一身的傲骨让他弯不了身子,“要杀要剐随便来。”

叶昭打量着他上上下下,密室中是见不得人的画,书房中是无关紧要的画,那母卷很有可能在他身上。

“把母卷拿出来。”

罗涴尘没有回答,保持沉默,他此时很虚弱仿佛随便一拳就可以打死他。

白浪收起灵力,封印再次显现在左手,魔种不甘不愿困回体内,一时打斗竟忘记自己手臂被抓伤的事,还会黏在伤口上的布料牵扯到才发现。

白浪虽说很多人是不太清,但也说不得他是个糊涂人,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罗涴尘。

他道:“那话说过回来,我哪里惹到你了。”

罗涴尘嘲笑一声,开口说道:“白公子可记得一个撞到你的宫女,那时候你还好心替她送东西。”

白浪摸着下巴,说道撞到他的还帮忙送东西的确实有一个。

那时候白浪打发了引他出宫的侍女想自己出去,刚出后宫就被匆忙的小宫女撞倒,那小宫女看着也才十二岁,她脚边刚好有个石头,那一摔把脚崴了,白浪出于好心替她送了东西给罗画师。

“那盒子里是什么。”白浪问道。

罗涴尘:“那自然是栽赃的东西,是贵妃簪子和闲暇之余写的情诗被那小宫女偷走栽赃。”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宫女是皇后的人。”

“那我也算是蒙在鼓里的。”

“你是皇后的亲侄子,她怎么可能利用你!”

白浪没再说话,他知道姑姑严厉手段狠辣就是没想到她会利用自己来杀贵妃。

罗涴尘又道:“毕溪国画师的到来挤走了罗家画师的位置,而我罗家世代为皇室作画,当年我记得是有你提议让毕溪国画师留下的。”

白浪:“额……这个可能是误会”

罗涴尘:“毕溪擅长鲜艳色彩作画,而我大鎏从没有那种太过于明亮的色彩的画,皇室觉得稀奇。罗家画师逐渐被取代世家中的地位一降再降,就连定好的婚约都被说高攀。”

“罗麴尘天赋高,家族对他寄予厚望,他学习毕溪国的画希望罗家能恢复往日地位。”

罗涴尘的已是强弩之末,说话时口中鲜血吐不止,他刚想再开口说话丢在一旁的画笔缠上丝线突然穿胸而过。

嘴巴一张一合染红了胸襟,他已经发不出半个音出来了。

白浪愣住了,直到罗涴尘倒下才反应过来。

罗涴尘和那这墨团一样渐渐褪去色彩化成水消失在这原地,胸口处的藏在衣服里的画卷再也藏不住了。

展开是个画了不到一半的《天欢中秋盛景图》,只画了中间还没有画两边,天欢城标志性的两座山也才起了一个型而已。

画外,全身心都在作新画的罗麴尘开始猛烈咳嗽起来,突然他大口大口吐出鲜血,等他感到好点站起身来时看到的却是《天欢中秋盛景图》的自燃。

“哥!”他快速扑到画前,用尽一切办法预制画的燃烧。

最后留给他的只有满地灰尘和留不住的画中魂。

画师的左脸已经全部被烧毁,他想哭根本哭不出眼泪来,因为他已经是半个傀儡了,傀儡本该没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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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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