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剧烈颤抖着，其内部的啤酒也开始有所变化。钉子狠狠扎穿了啤酒的瓶盖，飘着白沫的啤酒便喷了出来，黏黏答答，粘在钉子上，又向地面坠去，拉出完美的丝线。
钉子半进入啤酒瓶，在啤酒盖旁吞吞吐吐地磨着，啤酒在缝中润滑着，白沫星星点点缀于其中。很快，钉子探索出一条通顺的道路，畅通地进出。
……
奈莉尔找不到启瓶器，只好用钉子费劲地打开啤酒，然后饮了好几口。
一旁的男人熟睡着。
奈莉尔拿起啤酒，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
恒升门。
“诶对了，打奈莉尔的时候，王子裤是不是没出来啊？”赵静哲问王子衣。
王子衣思考着：“对，没出来。”
“让王子裤来打奈莉尔是不是就赢了？”赵静哲又问道。
“那肯定，但她没出来。”王子衣说道。
赵静哲似乎在思考什么。
只要不快死人了，王子裤就不出手。这是王子裤的计划。
恒升门必须明白他们现在到底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况，兔子逼急了才会咬人。
但她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里不必再有恒升门弟子死去。
……
“我们要不要建个结界？”余齐渲提议道，“就像李兰花建的那个。”
虽然不能一直躲着，但目前来看这应该能挡一波。
“好主……”
奈莉尔空降恒升门。
“各位，我又回来了，”奈莉尔看上去有了很多活力，“我改变主意了！能开心一天就是一天，所以我先不杀你们了。”
恒升门：？？？
“那你要干嘛？”任司成问道。
奈莉尔轻咳一声，念出她想了好久的词：“让我们来开个晚会，但价钱有点小贵。”
恒升门：？？？
什么？
奈莉尔一笑：“别紧张这不是金色玫瑰，别就此崩溃。”她一歪头，“无需考虑损亏只需你来说对。毕竟，”她露出笑容，“你们都要死了，钱对你们没什么用了。”
还不如最后买个乐呵呢。
“呃……晚会？”任司成似乎不太明白。
“不行吧，”李橴悦否认道，“刘浩天的席……葬礼已经让恒升门经济水平倒退八年了，再搞个晚会恒升门就破产了。”
“你们都要死了还管什么破产，”奈莉尔不解，然后又露出了然的笑容，“啊，你们觉得你们不会死是吧？”
开玩笑，怎么可能死？
按照以往的经历，恒升门的生命比蟑螂还顽强啊！
属于那种被生嚼了都能从嘴里爬出来那种。
“你们年轻，很正常，”奈莉尔耸耸肩，“那就抵抗吧。现在开始打吗？”
恒升门利落地拿出武器。
和昨天一样，他们丝毫没有占据上风。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妈的。
三十七打一！一点上风没占？！
[……]
毫无章法。这是王子裤第一时间想到的。
三十七个人，却没有一点联合起来的默契，即便有也配合不恰，根本没打出团队战的气势。
甚至有的时候还误伤队友。
“希灼你快把泰泰打死了！”孙迦俊一边大笑一边提醒。
“臭小子！打我屁股！有病是吧！”张希灼一边打一边骂。
……
没有战斗意识，不能认真以待，轻敌，草率。
王遵瀚蚌埠住了。
“喂你们认真点。”赵静哲一边丢银针一边提醒道，然后看见了拿着马桶搋子的李子轩，“李子轩！What the hell！！！”
“这是我武器，”李子轩介绍道，“但它会喷屎，我不确定应不应该用。”
[……]
“……换一个！”赵静哲怒道。
“ok。”
张梓乐站在那里。
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横不能发射个原.子.弹把恒升门轰了。
张宝源一直在睡。就没醒过。
因为奈莉尔就一个，围在一起打也就那么一小圈能近攻。
所以大部分恒升门弟子都是时不时掺一脚，不自主地放水。
没有团结性。王子裤总结道。多对多也作战不利。
果然得靠江湖最牛门派大赛吗……王子裤陷入沉思。
一对一，或许才有一丝生机。
杨紫萱甚至拿出了零食。
王子衣也在吃，吃杨紫萱的零食。
“魏依辰你来一个吗？”杨紫萱问魏依辰。
“好。”魏依辰退下来，接过饼干，“谢谢。”
说到底，这个群殴就那几个男弟子打得欢。
奈莉尔从头到尾就没有攻击，全是在防御。
太奇怪了。
或许，奈莉尔真的不想杀人。不过如此耗着对她有什么好处？
……
王子裤察觉到了。
她在布阵。
地板上多出了几道微小的红痕，还有一些不知名字符。
王子裤认出来了。
这是某个偏远魔教的阵法，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人使用。
没记错的话，这个阵法会让阵中被施法者选定灵魂的人体力、仙力大幅度降低，没有伤害，只是消耗。
所以王子裤就没提醒。
她静静地等着。
恒升门，这是你们的磨炼。
本属于你们的死亡命运她会替你们规避，但其他的……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知道有多危险。感同身受，就必须身临其境。
[……]
别怪她。
×
大约两个月前。八十国。
奥菲亚是住在这里的一个普通少女，她虽是修仙者，却没有加入任何门派。
她不能驱鬼，不能也不会杀人，她只会治疗的有关法术。
亲人已逝，仅有的朋友也不在八十国国内，她一个人住，倒也乐得清闲。
平常就吃些美食、看看书、娱乐娱乐。
奥菲亚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好人。虽然她社恐内向，但她还是会去帮助别人。
“帮到你了就好”。这是她常说的。
平凡的一天。平静的一天。
书架上的书已经都读过，阳光正好，书店不远，或许该出去了。
奥菲亚带上银两，轻装上阵。
阳光有些晃眼。奥菲亚挡了挡眼睛。
妈弊的真鸡儿晒。这不是奥菲亚能说出的话。
她是个相对文静的女孩子。即便不是天使也远超凡人。
一个男人倒在她面前。
“先生……”奥菲亚一愣。
男人抽搐着，并未答复。
这是一种急性疾病，赶巧了，奥菲亚会治。
命运就是如此。
伸出手，被扯掉胳膊，鲜血横流。
善意遭来毁灭，恶意永不停歇。
痊愈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奥菲亚，猥琐一笑就拉奥菲亚进了小巷。
奥菲亚挣扎着，不好的预感一次一次袭来。
本就不是固若金汤的信念开始动摇——善良是对的吗？
曾几何时，也有人问出这个问题。
但终究求不得答案。
男人愤怒了，或许他本就不正常：“小妞脾气还挺大，”他揪住奥菲亚的白发，阴阳怪气道，“我就喜欢调.教这种女孩子。”
他拿刀一划，手奋力一扯，硬生生把奥菲亚头皮撕了下来。
血。到处都是血。
奥菲亚害怕极了，她拼命用治疗法术，但远远跟不上男人的速度。
苦痛淹没了她。
奥菲亚从来没想过男人的手会有这么巨大、强劲有力。他的力道像是要把她骨头捏碎。
恐慌。急促的呼吸。混乱的思绪。
奥菲亚不知道该怎么做，恐惧已经让她无法动弹，仿佛被扼住喉咙，吞吐不出一个音节。
奥菲亚乱看着，她的视线最终在街道上定格。
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巷子？会不会有人来帮她就像她之前所做？
谁都好。来，帮帮她。
她已经足够善良，那么，总该不会被愧对。
光亮的街道是那么遥远，指尖拼命触之，但只是空气。
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止不住地溢出。
光亮糊作一团，早已抽身远去。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善良的人没有好报？还会遭到报应吗？
“你在乱看什么！”男人呵斥。
大拇哥朝她左眼袭来，她下意识闭眼。那有些粗糙的皮肤在她柔嫩的眼皮上短暂停留，便毫不迟疑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伴着眼泪喷涌，眼球的碎块有的掉出，有的停留在眼眶内。眼皮塌陷进去，宛如不再跳动的心脏没了动静。
结束……什么时候结束？
这会结束的，对吧？
痛觉。大脑仿佛已经处理不了如此之多的疼痛信息，只能受其冲击，做不出任何有效反应。
“救……”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吐出，奥菲亚的下颚被卸了下来。
声带不甘地剧烈抖动，痛苦地颤栗，却只是毫无意义的痛苦杂音。
衣服湿了……
被血打湿了。那一片贴在胸前，又令奥菲亚难受了几分。
痛苦叠加着，单簧管已经吹响，萨克斯已经鸣声，接下来是什么？
男人一拳又一拳打向奥菲亚的肚子。
架子鼓……
疼痛的旋律，血肉的音节，一旦演奏便永不停息。
耳边不知响起什么，幻觉？声音？
缓解不了痛苦，只能增添烦躁。即便失去也不会改善半分。
男人疯了一样打她。
小腿……骨折了吧？
好痛……好痛……为什么。为什么。
“住手！”一个男人，在这个男人解裤子时来到这里打断了他。
“哟，四掌门，”男人阴阳怪气，“您来了。那这小妞就孝敬给您吧，您可别又糟蹋了——您又不是放马的。”
“我知道。”
先前的男人走了，临走前，他压低声音，在奥菲亚耳边狠狠道：“我是恒升门的，懂吗？要报仇去找恒升门！”他如同扔抹布一样撒开手。
头部狠狠砸在地上，肩膀也疯狂传递着疼痛。眩晕，恶心……
还在痛。
被称作四掌门的男人把一件外套披在奥菲亚身上。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并未打断疼痛。
四掌门往奥菲亚手里塞了好几颗丹药——价值不菲、用于治疗的丹药。
“请您保重。”四掌门如此说道。
小巷里，只剩血淋淋的奥菲亚。
结束，即开始。
奥菲亚（尊師）是葉某的女儿，不是玄盏渊亲生哒，只是写进来替别人夹带私货哒
（因为可能ooc，虽然我在发出来前已经改过一些了，不过如果还有不对的地方还会改，先致歉一下。然后就请葉某指正啦）
王倬云，善良的反派门掌门
奈莉尔其实是个很酷很有个性的姐姐，我先喜为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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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磨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