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已经把刘月找到了,所以就提前回到了集合点。
回到集合点的四人百无聊赖,徐海峰发完消息,说:“陈叔他们那边遇到点麻烦,让我们自已先解决一些问题。”
江夏与白玹都没有意义,江夏顺便问了句:“陈叔他们遇到什么麻烦了?”
徐海峰:“阿姨她没有目击证人,所以他们三个人正在找阿姨梦里她被杀害的地方。可是阿姨记不清,所以正在一个一个地方的试。”
江夏看着从刚才跟着他们一起的刘月,现在还在瑟瑟发抖,就出言安慰:“你也不用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杀的?”
刘月显然还有些发怵,他口齿不清,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身体不自觉瑟缩,恐惧到了极致。
他无助地祈求江夏:“江夏,我真的不想死,你先告诉我,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哪怕是一点?”
江夏很肯定地回答他:“是,但你把你知道的,遭遇的告诉我,也许我能够‘想起来’。”
江夏自然不认为自己能想起什么,最多就是邀请函上会出现提示,简此而以。
刘月这才不报希望一般地诉说,他说他昨天在发生砍人事件后就跑到了楼外,可是他也不敢离人群太远,所以在跑出一段时间后,他就没有任何征兆地陷入梦境。
他在梦中有意识时,是在一条小路上。四周静悄悄的,医院楼的所有灯都开着,亮的让人容易忽略这是晚上。虽然所有灯都开着,但是刘月看不到灯光里有一丝活人行动的迹象,又或者说那整整五栋楼里根本就没有人。
他在小路上走着,虽然有灯光映照着,但是他也只能看清楚五米以内的事物。他有些害怕,抬脚就要朝灯光足的医院楼跑去。
可是就在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想要跑时,才发现自己的脚沉重得就仿佛有千斤重。一旦他试图跑,地面就像伸出了一双手,将他的脚踝牢牢抓住,让他动弹不得。
于是他只能走,不能跑一步。只能受着这恐惧的折磨,慢慢的想楼内挪去。
江夏问:“后来呢?”
刘月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又被那阴森的恐惧吞噬,他嘴唇发白,哆嗦地说:“后来,我感到背后有人在盯着我。我回头去看,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害怕得不知那儿来的力气,挣脱了那种束缚,狂奔向楼内。”
刘月总觉得后背被人盯着,升起了一阵恶寒。他狂奔在小道上,此时,他清晰地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在追他。
刘月再也不敢回头去看,只是一步又一步的奔跑着,可是当他跑到那一栋楼的楼前时,整栋楼的灯全都熄灭了。刘月还隐约能够听到从那楼里面传出来的许多呜嚎声。
仿佛千万只地狱的厉鬼要冲出束缚他们的牢笼一般,刘月被突如其来的怪声给吓得满头大汗,再不敢向前一步。
很快,那个声音消失不见,但是刘月已经不敢再进去了。同时,他感到背后盯着他的那股目光消失了,于是他又折回去向那剩下的还没有熄灯的楼跑去。
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当刘月快到了另一栋楼的门前时,那一栋楼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直到完全熄灭,而另一栋灯已经熄灭的楼里的灯光却再一次亮了起来,就这样,他循环往复的在各栋楼之间奔跑。
他感觉他仿佛置身于棋盘,而棋盘外下棋的人只是轻轻一动手指头,他就必须来回的跑。他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到了上限。被耍的害怕与屈辱,但还好,他的意志没有在那一刻分崩离析。
他来到一处空地,冲着灯光疯狂闪烁着的几栋楼大喊:“我知道你是谁,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快出来。”
他的喊话并没有多少用,但是几栋闪烁着灯光的楼,却像一下子被按下了暂停键。就仿佛是背后操纵它的人,愣了一瞬。
楼内的所有灯通通在一瞬间熄灭,又在一瞬间打开。
在这一刻,仿佛所有诡异的感觉都通通消失,但是又一阵更加恐惧和黑暗向他袭来。刘月不敢再有多大的动作,他告诉自己这是梦,这只是梦,不要怕。梦都当不得真。
江夏又问:“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那你当时应该安全了吧!”
刘月坐在病床上,抱着自己的脑袋说:“还没有安全,那时候我本来已经不抱有被任何人回应的希望。可是就是在那时候,我听到了捣蛋鬼的声音。”
刘月当时被所有的灯光包围,就连他头顶上的路灯照下来的光都是那么的强烈。他听到一个雌雄莫辨,又有些尖锐和诡异声音对他说:“刘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江夏问:“他要玩什么游戏?”
刘月回忆着说:“他说,他就在五栋楼其中一栋的楼顶。只要我在一个小时内找出他,他就不再来杀我。如果我没有在一个小时以内找到他,他就会杀了我。”
刘月听着那个捣蛋鬼说完后癫狂地笑着,仿佛就像是耍玩了一只愚蠢的羔羊。刘月也知道现在虽然是在梦里,可是真有可能会死,他没有多想,直接向一栋楼里跑去。
他想,一个小时已经足够他把这五栋楼都爬一遍。何况楼里有电梯。
江夏听到这里就觉得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刘月说:“登上电梯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电梯正在缓慢地向上升着,期间无论我怎么想要走出电梯,电梯都打不开。登上一个楼顶就花了我20分钟。”
如果按这样来计算,他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内把所有楼层的顶都上去一遍,所以刘月开始自己跑剩下的四个楼。
在他跑完第一个楼层时,他就发觉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公平的游戏。刘月有些崩溃的说:“可是,我用了三十分钟把剩下所有楼顶都走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他。”
刘月终于意识到他有可能被耍,他在楼下的空地大声的骂:“你根本就不在楼顶上,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这个游戏根本就不公平。”
捣蛋鬼那癫狂的笑声又从虚无中传来:“我就在楼顶呀!不过为什么只许你移动,不许我移动?我只能20分钟才移动一次,已经很公平了。”
刘月傻眼了,他先前根本没有说他也可以移动。就在刘月被震惊得全身僵在哪儿时,捣蛋鬼幸灾乐祸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快来找我呀!你还有八分钟的时间。还能选一栋楼上来,别放弃呀!我等你,呜……呜……我也不想杀你的。”
听着捣蛋鬼假惺惺的话,刘月已是急得满头大汗,他急得已经静不下心来思考。身体的疲惫与心理的饱受折磨让他头昏眼花,他只知道,现在要选一栋楼爬上去。
江夏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他追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你赢了吗?所以他放过了你。”
刘月说:“我也不知道,当我走上那楼顶的时候,我就已经醒来了。我以为我逃过了一劫,但是我的邀请函上显示我已经被捣蛋鬼杀死了。所以江夏你现在想起来一点儿什么了吗?
江夏也不好说,他看着其他两个人听的一脸震惊。在徐海峰安慰着刘月的时候,他自己默默地走到一旁,悄悄的打开了自己的邀请函。毫无疑问,邀请函上没有任何提示。
白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江夏没有注意,转身就撞进了他怀里,差点没忍住给他一拳。江夏看到是他时,险些被吓了一跳,他气恼地问:“怎么了?”
白玹稍微后退了一点,说:“你听他说的话,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江夏肯定地摇了摇头。然后讲自己的理解:“我觉得我不可能会有一些记忆,因为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如果我真的是他的目击证人,那么我想也应该是在我接触他后,通过他的回忆找到一些线索,我的邀请函上就会有一些担示 ”
白玹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提醒江夏:“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昨晚做梦时与他的梦境相连,看到了他被谋杀的过程。这过程只是被你遣忘了呢?就像大多数人晚上做了梦,可第二天醒来却不认为自己做梦了一样呢!”
人的确会有晚上做梦,而第二天觉得自己没做梦情况,江夏听白玹这么一提就越发紧张起来,难道他真的遗忘了他的梦境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要怎么把梦中的事情记起来呢?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闻人萧月,陈国民和游淮三人回来了。
徐海峰刚把刘月安慰好就跑到三人面前,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收获吗?”
三个人互视了一眼,然后都是垂头丧气地摇头。徐海峰也跟着失落起来,最后又暴躁的说:“怎么两边都没有进度呀!”
闻人萧月问:“你们也没有什么收获?人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怎么会?
江夏叹了口气:“人是找到了,可是现在的关键是我,我完全没有想起来关于谋杀的过程。”
游淮看完手机上的消息,说:“不只是我们,现在大多数人都陷入了僵局。许多人都声称自己被杀了,可是当回忆时却一个两个都忘了最重要的内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寻找的痕迹。谢飞他们那边做了一个统计,发现昨天晚上做梦被捣蛋鬼杀害的起码有二十多人。但是如今也没有人说确信把捣蛋鬼给找出来的。”
徐海峰惊讶地说:“二十多人?那岂不是至少有20个受害者和20个目击者?要是明天晚上都找不出来那就是要死四十多个人,甚至更多?”
陈国民不想还好,一听徐海峰给总结了一下,立马反应慢半拍地说:“哎呀妈呀!要死这么多人呢?”
白玹则有些事不关己地问游淮:“他们那边有没有统计过有那些人都是怎么被杀的?是不是都拉了人进来?”
游淮发消息给了谢飞,随后对白玹笑着说:“在给你问,不过可能要等一阵子。”
江夏这才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走到刘月旁边,问刘月:“你是带着人进来的吗?”
刘月懵懂地看着江夏,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江夏在问什么。于是他回答江夏:“是的。”
江夏又问:“那你朋友现在在哪儿?我们去找他,你现在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让他过来。你现在想要活命,首先也得保护好他再说。”
刘月问:“为什么?”
江夏听他问为什么,只当他还不知道这个宴会的奇葩规则,于是在惊讶了一会儿后对他说:“将他拉进来之后,他可以为你挡一命,这就是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死去的原因。所以尽快将他找过来,不要让他被捣蛋鬼发现。”
刘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江夏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江夏,谢谢你。我现在就发消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