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盟

白玹一字一句的说:“之所以会拦住你,是因为我看到那个女孩儿的脸和大厅里一具尸体的脸一模一样。”

江夏被他的说法惊得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觉得毛骨悚然。他没有去盯着一具尸体脸看的胆子,可是当时为了验证他们都是在梦中被杀死的可能性,他也粗略的看了一遍。

被白玹这么一提醒,他竟然想起来那静静地躺在大厅里一具女孩子的尸体,苍白着一张面孔静静地躺在那儿。而她的死因竟是将整个头伸到了装满水的洗手台上,活活把自己给憋死的。

所以整张脸又青又白,被泡得浮肿,给江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就算如此,也打消不了白玹在江夏心中的众多可疑之处,就说一点,他为什么知道如果一个人不叫不动,假装看不见就会相安无事?

不过他也没有再深究这些,而且他现在更在乎的是,邀请函所说的“变成了厉鬼”说的难道就是变成那个诡异古怪的没有脸的东西吗?

本来就睡不着的他,现在更睡不着了。他没话找话的和白玹闲聊:“我先前还以为找到了一点突破口,可是现在才发现,我找到的规律,好像都快不成立了。”

邀请函上说来迟的客人都成了遇害者,可是像他们这样没来迟的人之中也有受害者。

江夏先前还以为只有受害者有生命危险,可是现在就连侦探和一个普通人都受到了生命威胁。江夏以为变成厉鬼只是一个形容词,没想到它却是一个动词。

还有那奇怪的广播:

“注意,注意!”

“欢迎来到盛宴,我幸运的孩子们。”

“宴会开始了,但讨厌的捣蛋鬼破坏了它,聪明的客人啊,找出捣蛋鬼吧!”

许多人没有听到广播,但是听到广播的人听到的内容却不同。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游戏的规律就是毫无规律。

白玹与他搭话:“一切的无序,如果向有序推进。无序终将变为有序,现在没有规律,可能只是知道的线索太少了而以。 ”

江夏听白玹竟然开始和他讲熵,忍不住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物理天才吧!”

白玹佯装得意:“打小就聪明,样样都第一。”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这样,江夏竟然困了。直到闻人萧月醒来,她将陈国民也拉起来后,连忙催促小声谈论的两个人赶快去睡,不然明天没有精神办正事。

江夏和白玹,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躺在还没有两人身高长的医院的病床上,怎么都是睡不下的。

白玹并没有动,甚至呼吸都轻得跟没有一样。但江夏总觉得热,心跳有意无意的加快。又不能大动,不然本就是挨得极近,动动手指头都能碰到对方。

白玹轻声笑了笑,小声的对躺不安生的江夏说:“和我躺一块,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你可以动一动,我不介意。”

江夏觉得他这话有毛病,但他说不出来哪儿有毛病。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小声说:“激动个毛。”

白玹勾了勾唇,江夏被他调侃过后,倒没那么不自在了。

还好这是6月份的天,天气到夜里虽然转凉,但也凉不到哪儿去。三张床,三个地铺,刚刚好。

江夏怕睡着了做梦,然后又在梦中迷迷糊糊的就丢了一条命。刚开始时也实在是不敢闭上眼睛,白玹似乎也查觉到了,于是小声的对他说:“也许梦里也有线索呢,与其不敢睡着,不如直接接受挑战,怎么样?”

江夏也不奇怪白玹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也不知道哪来的魔力,他竟然真就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还精神抖擞的。

可是另外两位的精神就没那么好了,因为闻人萧月和游淮说他们做梦了。除了陈国民和白玹,其他人可谓是对梦境心有余悸。

徐海峰首先问道:“又做梦了,做了什么梦?不会又在梦里被杀了吧?”

游淮答:“没有被杀,只不过我的梦很奇怪,一扇又一扇打开的病房门,从里都传来呜嚎声。可是我从病房前走过往里看,却没有看见里面有任何人。再然后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叫我,我才刚转身就醒了。”

闻人萧月吱吱唔唔的说:“我梦到了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女的。她在梦中将我打晕,拖到了一个很暗的地方……我好像……被杀了。”

听完闻人萧月的话,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陈国民立马紧张地把她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

这情况江夏熟,他连忙让闻人萧月看一下自己的邀请函。闻人萧月也才反应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拿出邀请函,只见上面并没有出现新的内容。

所以说现在的闻人萧月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而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闻人萧月的神情还是很不好。

江夏问:“阿姨,你只是梦到你被杀了,那你还记得细节吗?”

闻人萧月想了想,回答:“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可是梦里的感觉很真实。”

几个人都还想询问闻人萧月详情,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七个人的神经已经绷得死紧,突然这么被打断,都纷纷警惕的朝门外看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去,发现那是几个陌生的人,于是更加警惕起来。

直到游淮示意那几人没有威胁,江夏才去开了门。大家也都放松下来,竟然游淮说可以去开门,那么这几个人句能就是他找的所谓的同盟。

令江夏意外的是,来的人里竟然有谢飞,也就是游淮口中无论都不能信的人。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谢飞见江夏一直在盯着他看,彬彬有礼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江夏点头,也客气地回了句:“你好。”

之后谢飞和其他三个一起来的人做着自我介绍。

钟小燕作为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她率先开口:“你们好,我是钟小燕,是一名白领,在这里的身份是一名目击者。”

可能因为都是女人的原因,她刚介绍完,就把目光转移到了闻人萧月身上。然后自来熟的过去和她攀谈,闻人萧月可能还在因为梦的事情而感到不自在,也没有和她多搭什么话。

谢飞也开口道:“谢飞,身份是一个闲人。和游淮算老朋友了吧!”

江夏在想:闲人真多,我也想当闲人。

而对于谢飞说和游淮是朋友的话,游淮不置可否,闻人萧月等人都看向游淮,游淮出声:“竞争上的对手,也的确算是朋友了。”

接下来,那位蓝眼金发的外国人用不太熟练的中文介绍到:“大酱耗,我灯名字叫Vincien,在这里的剩份是一名搜嗨着。”

徐海峰那叫一个新鲜,热情地和Vincien打招呼:“你好,大兄弟。哪儿的人啊?来中国几年了?”

Vincien七七八八也算是听懂了

点,废力的说着中文:“我来系美国,我几在上科,是中文科,我卜叽道我肿么废在几里。”

Vincien说中文说得不是很标准,加上他说得又快,徐海峰听得半懂。

于是他就不懂了,他姐在上中文课,那为什么他会在这儿?这之中有什么联系吗?后来他反应了一下,其他听不懂的也自动将他的话补全,他

说:“来自漂亮国啊?欢迎欢迎。”

Vincien用他的一双充满迷茫的双眼告诉了徐海峰他没听懂,还解释道:“我中文不好,我不系来几漂亮国,我系来几美国。谢谢,请你。”

好嘛!倒装句都会用了,徐海峰也没再逗他。另一位人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日语,这波操作着实把众人惊得一批。

从这位日本选手急得手舞足蹈的状态来说,大家都知道他一定在说什么重要的事。听了一会儿后,骆子辰问:“他在说什么?谁懂日语?”

游淮开口翻译:“他说他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还问我们能不能送他回家见妈。”

众人表示:这翻译是真随随便便。

江夏发现了问题,他问谢飞:“你将他们带过来,是有什么发现吗?”

谢飞不紧不慢的回答:“发现倒不算,只是我看过他们的邀请函,是他们完全看不懂的中文版本。而且他们之前都是没有来过中国,甚至是没有出过本国,可是有的人却在一夜之间跨过了大洋,来到了这里。”

之前Vincien和日本选手突然之间来到云川医院,身边还有一封奇怪的邀请函,就到处拿着邀请函问有没有人能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可是奈何语言不通,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直到遇到谢飞,他们才被谢飞给诓骗来了。不然就Vincien上面的受害者和日本选手上面的目击者就是直接给捣蛋鬼加餐的节奏。

接下来游淮和谢飞在那边商讨着方案,而江夏私下来问陈国民:“陈叔,你还记得你看过的有多少人是外国人吗?”

陈国民不知道江夏问这个干什么但他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说:“亚洲人不太容易区分,但是有明显外国人长相特征的,就有九十来个。怎么了?”

江夏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陈国民的问题,只是说:“没什么,就好奇地问一问。”

外国人竟然快占了十分之一?有的人远在大洋彼岸,看到了一封写着中国文字的邀请函。就算看得懂,要用七天的时间往中国赶。

而且谁会因为一封邀请函就飞过大洋来到一个在地图上都难得找不到的医院?参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宴会?

就算有人相信,用一切交通手段来到中国,可是光入境办理签证,花时间做行线,更别说跨过各省,各地。没个十来天根本来不及。那么他们必然就是迟到的,可是他们并没有成为捣蛋鬼。那又是怎么回事?

近千人的宴会,有将近十分之一是外国人,这让江夏不得不往远的想,难道这样的怪事不是发生在一个地区,而是全国,甚至全球?这样一想,江夏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背脊发寒。如果真是这样就更恐怖了。

白玹一掌拍在江夏的肩膀上,江夏差点儿没让他把魂给拍出来。他没好气的瞪了白玹一眼,问:“有事儿说事儿,拍什么拍?”

白玹调侃:“哟,脾气挺大呀!在问你昨天看到的那个捣蛋鬼,是长什么模样?咱现在就去把他抓来,看看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江夏没好气的说:“知道了,等会把照片发群里。”

这边讨论着今晚会遇到的问题,而游淮那边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兵分两路,一路将所有人集中到大厅,尽力想办法让大家都亮出底牌。

另一路找些可靠的人,一起去把藏在人群中的捣蛋鬼给揪出来。双方达成共识,同盟就此成立。

众人在一起商量完,各自离开去找东西吃。江夏扭头看见在角落一不发的夫妻两人,他走过去,坐在闻人萧月旁边,安慰道:“阿姨,没事儿的。咱现在都好好活着,不是吗?也许过了今晚就好了。”

闻人萧月扭头冲他一笑,两人就私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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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循环
连载中洛长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