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夜

白玹回来后,几人将门关紧,聚在一起陈述自己获得的信息。

江夏听闻人萧月说:“我们倒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这医院大概有多少人我们倒弄得差不多了。如果要说一个准确的数字的话,我们发现有一共有999人。”

骆子辰表示怀疑:“你们怎么数得那么清楚?不会出错吧!”

陈国民肯定的说:“不会,店里一天来的人也不下300,这里的人是有一千多,但是我能确定我记住了每一张面孔。虽然记的时间不长,但是一时半会儿是忘不掉的。”

在他们分开行动后,两夫妻就一路上走,一路上看。在与人几番交谈后发现,除了一小部分人是比较能够信任别人外,其他人都不会告诉他们自己邀请函上的信息。而给他们的信息的,似乎那信息也没有什么用。

可是也不能白出来一趟吧!于是闻人萧月干脆就叫陈国民和她一起数数到底有多少人,所以就出现了以下的几个画面。

闻人萧月:“这是第几个了?”

陈国民:“这个在那边的走廊才碰到过。”

闻人萧月:“这个看着有点陌生,应该没数过吧!”

陈国民:“第一个数的就是他。”

闻人萧月:“数到了多少来着?”

陈国民:“守厕所守了那么久,应该没人了,现在是969。没有算我们七个。”

一下子能记住1000张人脸,人脸各不相同,但有的却长得极为相似。陈国民竟然能够将他们区分开来,还能够记住无误,也当真是奇了。徐海峰边竖大拇指边惊叹到:“陈叔,你还有这技能,绝了。”

别说徐海峰惊讶,在场的人都被这技能震惊到了。江夏在心里默了默“999”这个数字,他说:“应该是有整整1000人,我们去找的那具尸体消失了。应该是被凶手藏了起来。”

骆子辰忍不住看向江夏和白玹,问到:“你们有没有堵到那个凶手啊?”

其他几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徐海峰问:“什么凶手?”

游淮想了想,笑着说:“那个人,果然是被推下去的。”

陈国民:“什么人?那个人不是自己崩溃了,想不开要跳楼吗?有谁看到凶手了?”

那个人突然从楼上跳下来,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情绪崩溃,受不了才跳楼的。刚开始时,医院住院部四五栋大楼稀稀拉拉的散布着很多人,但是之后的几个小时中,大家都选择了抱团,来到三号楼。

因此当那个人从楼上跳下来时,大多数人不是在楼内活动,就是在楼下的周围活动,产生了一定的视觉盲区。那个人到底是被推下来的,还是自己跳下来的,根本不得而知。如果不是骆子辰突然想起了他那个梦,江夏他们三个也不会往楼顶跑。

江夏给几人解释了一番后,白玹说:“电梯那里一切正常,使用电梯的人都是在二到三层,很少有人在四五层去。一般要到顶楼或者六楼以上楼层去的,我都注意了,没有什么可疑的。”

骆子辰也说:“我到顶楼之后,也没有看到人。”

他一说完,其他几个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江夏,而江夏不负众望。他叹了口气说:“我倒是看到了。”

游淮一乐,说:“你这是什么倒霉体质,怎么什么事儿都让你给遇到了。”

江夏生无可恋,无奈的说:“谁知

道呢!你以为我想呀?……我遇到那个人时,那个人没有注意到我,他体型壮硕,我就躲了起来。虽然没有正面和他杠上,但是我记住了他的形貌。他在走时很慌张,而且看了一眼自己的邀请函,应该是在看他的邀请函上有没有什么变化吧。”

当碰上那个人时,江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躲起来,因为如果要正面刚的话,他未必能将那个人制服。

白玹由衷的夸了一句:“不错,懂得保全自身。”

江夏莫名其妙地对这个一开始就优哉游哉的闲人感到羡慕嫉妒恨,对于他的夸赞,江夏多少有点儿不领情:“拉倒吧,你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向你走来,你是想打他,还是想躲他呀?跟他正面钢才叫有病吧。”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萦绕在江夏和白玹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白玹好脾气地没有因为江夏的“不领情”而不爽,倒是其他人怕两人真动起手,连忙转移话题。

游淮:“我们没有找出谁可能是捣蛋鬼,还是谁是侦探。可是就凭我们几个人,很难在其余969人中揪出捣蛋鬼。一个一个的去问,去查,肯定是不现实的。就算别人不使绊子,但也不会积极配合,所以我找了几个信得过去的朋友帮忙。”

闻人萧月:“你在这里还有朋友?”

游淮笑得狡猾:“四海之内皆朋友,利益相投,总能合作的。

江夏想这人果然是经商的,交涉能力未免太过优秀,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既然是合作,他们也有条件吧,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游淮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现最大的利益是什么?是走出这里。其实不用我答应,也会有人与我们合作。不过合作条件是相互的信息交换,我们本身的信息就比较少,所以我们吃亏点,给他们跑腿,怎么样?”

在众人都静下来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时,徐海峰发言:“你们是不知道,我在游哥旁边,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对方就答应了。”

江夏严重怀疑徐海峰已经开始化身为崇拜机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都比较平静。许多人不再打算坐以待毙,已也开始了行动。偶尔有人路过他们的病房也会试探着问他们知道什么信息,或者要和他们交换信息。

不过肯交换的都有恃无恐,要么是想空手套白狼,要么根本就是像白玹邀请函上一样的废话。肯诚意满满来交换的寥寥无几。用闻人萧月的话来说就是:“都是人精。”

就这样度过了一天,当夜晚来临时,一股莫名的压迫感随之而来。鉴于上一次做梦的经历,江夏对睡眠有着深深的恐惧。号称是怕得睡不着的徐海峰却已经打起了呼,只要是有人的病房,灯就没有关着的。仿佛只有光能让人安心下来。

病房里只有三张病床,一张病床上勉强能挤下两个人,因为怕中途又出什么幺蛾子,睡不着的江夏自告奋勇来守夜。

事实证明,留一个人来守夜,是多么正确的决定。这才刚过晚上10点,走廊上就惊起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跑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惊声刺耳的呼救。

江夏立马推醒离他最近的白玹,白玹被他叫醒后,和他一起跑到门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走廊。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儿,正惊慌失措地从走廊那头向他们这边跑来,可是不管她怎么呼救,也没有人出去看一眼。

江夏看着女孩的身后,觉得他可能是眼花了。因为追在女孩儿身后的,是一个没有脸的人。江夏瞬间被恐惧支配,又想到了梦里那个拿着手术刀向他逼近的无脸人。那种人不是应该只在梦中出现吗?难道他现在是在做梦?

眼看着女孩儿就要被抓住了,江夏想也没想就准备开门出去,却被白玹一把扯了回来。

江夏正要出声就被白玹一把捂住了嘴,江夏气愤地挣开他,不满地小声问:“你干什么?”

白玹反问:“你又要做什么?”

江夏:“救人啊,干什么。”

白玹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门外,让他再看。江夏刚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江夏惊恐的想要往后退,刚想要大喊出来,就被白玹硬生生的按着身体捂着嘴。白玹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不要叫,不要动,你什么也没有看见。”

江夏惊恐地瞪大了一双眼,仅隔着一块玻璃与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对视”许久。这时他可以确定,这就是刚才那个大声呼救的女孩。

他就那样看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突然在嘴巴的部位长出了一张红得滴血的红唇。那张红唇向他裂嘴一笑,那唇都快裂到耳根了。

江夏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就在他心里的防线,破得只剩下一星半点儿时,那张脸缓缓向后退去,消失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看着那张脸消失,江夏再撑不住,身体一软,竟然直接瘫软在地。

白玹也靠着门坐下,江夏缓了一会儿后,也跟着坐在了他旁边。他看向病房内其他五个人睡得正香,就知道他们一定没有听到那个女孩儿的呼救声,只有他听到了。

白玹轻松地说:“本来以为你胆子挺大的,怎么被吓成这样?”

江夏没有回答,他沉默了许久,才平淡的说:“那你怎么不怕?”

白玹吸了一口气说:“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死呀!”

江夏又一次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儿,他质问:“任何正常人在遇到超出自己认知范围时,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恐俱,而你从一开始就跟一个局外人似的,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甚至还很轻松。要说你不知道些什么,我可不信,不说知道全部,至少知道得比我们多。所以白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白玹笑了笑,问:“你不觉得游淮也很可疑吗?你不去问问他都知道些什么吗?”

话虽如此,可是和从一开始就坦白自己身份的白玹相比,江夏更愿意相信没有向他完全透露信息的游淮。而这个信任与不信任无关乎他们的身份是不是捣蛋鬼还是侦探。

也无关乎他们是不是会在下一刻要了他的命。江夏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两个人对整个事件的信息,掌握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得多。

就比如说刚才,如果要说白真的不知道什么,那么他现在可能也没有脸了。于是他接着质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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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循环
连载中洛长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