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鱼2

秃尾巴猫杜寒沙的身体孱弱,在空调恒温25℃的房间内光荣感冒。不等闹钟把陆与荣叫醒,安睡在他枕边的杜寒沙小喷嚏不断,硬生生的叫醒了陆与荣。

借口自己感冒的陆与荣给陈总请了一上午的假,捞起杜寒沙就往宠物医院里赶。

花掉一个月工资后医生给出了结论,只是单纯的感冒,等到感冒好利索后,就可以再来做个检查打疫苗了。甚至于杜寒沙的毛秃了不少,都不用医生的专门驱虫。但驱虫药还是吃了的。

杜寒沙主动配合的吃驱虫药,乖顺的举动让医生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大橘,喂药就是省劲。”

陆与荣没有养猫的经验,但好在小橘子也不是一般的猫,里边住着杜寒沙的灵魂,倒是不必太担忧他的日常生活。

不过该买的还是要买,在杜寒沙坚决抵制猫砂盆并且给陆与荣手上留下了三道勋章后,陆与荣迫于无奈的放弃了猫砂盆这个猫咪厕所,只能祈祷小橘子蹲在马桶上厕所时别脚滑。进购了一些猫咪日常用品后,陆与荣带着猫大包小包的回了家。

在结账时,陆与荣还是悄悄的买了两个毛绒小老鼠,企图在闲暇时光与小橘子快乐的玩耍。

家门口的地毯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脚踩上去就会扬起许多的灰尘。陆与荣忘了买新的地毯,思索着还是把这块洗干净继续用好了。

走之前陆与荣切切实实的反锁了门,原本需要转两圈才能打开的门锁,现下只转了一圈半就咔嗒一声开了。陆与荣推开大门,没着急着进入,等他确认门口地板上的发丝还是跟他离开时一样后,他才缓慢的跨进了屋内。

房子不一定是安全的代名词,更何况还是独居者。陆与荣明白这个道理,哪怕每天多花费点时间,他也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厨房就紧挨着门口。陆与荣把杜寒沙揣进兜里,搜查一遍厨房后拿了一柄剔骨刀。他握着刀柄,溜着墙边放慢了脚步,推开第一个房门,大大小小的角落找过一遍后反锁屋门去下一间。

厨房、卧室、浴室乃至客厅,都没有一处异常的地方。陆与荣松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开始查看摄像头有没有录到什么。

打开连接的软件,陆与荣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屏幕中。心中一惊的陆与荣登时向拍摄角度望过去,那个原本安装在屋外的摄像头正直勾勾的拍摄着客厅的情况。红色的灯光像个独眼,昭示着摄像头正不知疲倦的运作着。

陆与荣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前后的衣衫,他慌忙在软件上关闭了摄像头,用晾衣杆挑了一块抹布盖住摄像头。浑身沸腾的血液麻痹了肌肉,陆与荣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这才缓解了僵硬如石块的躯体。

杜寒沙察觉他的异状,从口袋里探出头来以示问询。

陆与荣抹了把脸,疲惫的说:“你有感觉到什么诡异的东西吗?门锁被动过,原本安装在屋外的摄像头平移到了屋内。说实话,这要是鬼干的我可能还放心一点。如果是人干的那我真的不敢想象。”

杜寒沙认真的在嗅闻一番,不知道是不是被感冒影响了发挥,确认半晌他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看着驻守在屋内的摄像头,陆与荣有些头皮发麻,当即从储物柜里翻出梯子,拎着菜刀强硬的把摄像头拆了下来。

对着光线的角度看,摄像头的镜片上,密密麻麻的被指纹所占满。

陆与荣一个手抖扔掉了摄像头,一脚踢出老远,过了一会儿又觉不放心的用锤子把摄像头砸了个稀巴烂。

杜寒沙叼来老年机,打字问道:怎么回事?

“镜头上边全是指纹。”陆与荣略有后怕的说:“密密麻麻的。我昨天特意将摄像头擦的干干净净,选了半夜没人的时候才安装到屋外……”

杜寒沙摆出戒备的姿态,匍匐着去到了摄像头旁边。他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回头看向陆与荣的眼睛里带上了怜悯。他纠结的活动着爪子,最终还是打字告诉陆与荣一个更残酷的事实:指纹在镜片内部。

费力的消化这几个字带来的震撼感,陆与荣在三十几度的室内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麻溜的抱起杜寒沙后退,强作镇定的说:“不然这几天我们去跟思雅乐一块住好了。”

杜寒沙对猫咪的身份接受迅速,此刻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陆与荣做安慰:先换掉门锁。

趁着换锁师傅没来的空档,陆与荣跟杜寒沙分工合作,学习搜查犬的工作态度,里里外外的将公寓里的每个地方都筛查了一边。

收获颇丰的杜寒沙吐给陆与荣三个窃听器。同样有所收获的陆与荣,面色沉重的看着面前九个被拽下来的窃听器。

这九个窃听器,分别来自于卧室的四个,浴室两个,厨房一个,客厅进门处一个,沙发靠背处一个。

陆与荣挨个砸碎,扫进垃圾桶里,坐在沙发上思索这事情会是谁干的。到底是发生在他进入小世界之前,还是进入小世界之后?

换过门锁,陆与荣毁掉备用钥匙,把钥匙跟玉佩串在一起,玉佩带来的安心感让他稍稍放松。回头看了看躺在垃圾桶里的科技残骸,陆与荣无比想念上个广袖长袍的世界。那时人心的坏点子虽然多,却不像今天这样有诸多施展的余地,让你觉得被恐惧给腌入味了。

算了,是人是鬼都一样。

好在有杜寒沙在,陆与荣摸了摸猫猫头,拿出买来的猫咪衣服给他穿上。陆与荣专门买了一件小鲨鱼玩偶装,鲨鱼的嘴巴刚好是一个兜帽扣住了杜寒沙的猫猫头,还有鲨鱼尾巴能够将他的秃毛尾巴收进去,可谓是把杜寒沙的缺点都覆盖住了。

衣服尺寸有点偏大,杜寒沙不适应的拨弄着帽子。陆与荣也怕阻挡他的视线,就把帽子扣在了背上,单独露出杜寒沙头上一块可爱的小橘皮花纹。

杜寒沙作为一个散修,接触过最多的动物还是在餐桌上,人的生活他还觉得新鲜,更别提作为一只奶猫的生活了。

“有罐头,猫粮,冻干,猫条,我还怕你吃不动消化不掉这些食物,也给你买了点猫奶糕。”陆与荣说着一一的摆了出来,询问杜寒沙的意见:“想吃哪个?”

杜寒沙挨个嗅闻一遍,还是抗拒不掉猫条的诱惑。小爪子一按就咬破了猫条的包装袋,吃了两口后紧接着去啃冻干。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尝过一遍后,杜寒沙还是老老实实的吃起了猫粮。

杜寒沙浑身脏兮兮的,他自己克服不了洁癖,不能遵循一只猫的清理方式下嘴清理,医生也说最近不要洗澡。于是陆与荣只能用湿巾一点一点的给他擦干净。

“下午要跟我一起去上班吗?”

杜寒沙哀怨的看他一眼:猫也要上班吗?

陆与荣假装没看到他的不情愿,说:“猫咖里的猫咪,不也是上班打工的吗?再说了,公司里不可能没有线索。我的榆木脑袋看不出来,只能仰仗你这只小猫咪了。”

耳朵遭受着陆与荣的骚扰,杜寒沙反射性的回头咬他一口,被躲过去后打字道:公司里让猫进去吗?

陆与荣诚实的说:“不让猫进去,但没说不让人带着猫进去。我在书包里装个纸盒子,你就躲在纸盒子里。”

杜寒沙:打算憋死我吗?

“我相信你有手段不让自己憋死。”陆与荣真心实意的说:“当人的时候就够狡猾了,现在变成一只猫,应该将你的优点发扬光大才对。”

到了上班的时候,陆与荣不顾杜寒沙的挣扎,还是把他装进了书包里。为此,他还特意的咋书包下方开了个口子,夹层里贴了许多退烧贴来躲避酷热,还有几个垃圾袋来预备小橘猫的生理排泄。到最后,陆与荣还往里放了一只玩具老鼠,兜里装了不少冻干猫粮,准备齐全的打车去上班。

他可不敢再坐地铁,就那个拥挤程度,早饭的水煮蛋都能变成蛋饼,更何况这么一只猫。

杜寒沙会变成猫饼,嘿嘿。

大手一挥,陆与荣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像是没看到他招手一样,顶着空车的告示牌疾驰而过,出租车身后的一辆私家车却缓缓的停在了陆与荣身前。

这是一辆较为常见的有钱人标配车型,车窗放下后冷气四溢而出,冰的在太阳底下炙烤的陆与荣局部起鸡皮疙瘩。

“陈总?您怎么在这儿?”

陈总没回答他的问题,瞥了眼他的书包,言简意赅的说:“上车,我带你去公司。”

命令的语气不容拒绝,陆与荣把书包背在前边,拘谨的上了后座。

陆与荣的单身公寓在城郊,离公司的距离不短,开车的话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偶尔路况不好,还会拖的更久。

所以,提前上班时间一个半小时出门的陆与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打个出租车的空档,是怎么把他的顶头上司招来了?

窗外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陆与荣一双眼只能在车内乱瞧。期间抬头的好几次,都能抓到陈总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尾巴。陈总好像特别在意他的书包,透过倒车镜瞧了好多眼。

终于又一次窥探他书包的目光被逮了个正着,陈总索性开口到:“咱俩年龄差不多,非上班时间你也别叫我陈总了,叫我陈容就好了。”

陆与荣打着哈哈说:“那多不好意思,这样总显得我不太礼貌,我还是叫您陈哥吧。”

陈容不纠结他的称呼,语气轻松的说:“随意。你家住这么远,没有考虑过往公司附近搬家吗?”

杜寒沙爪子擦过纸盒子的声音在书包内响起,陆与荣掩饰性的动了动书包,盖过他弄出的声响。

“按我的经济状况来说,也只能考虑考虑。”

陈容关小了冷气,说:“公司附近的合租房应该也不贵。”

陆与荣:“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合租总有不方便。况且工作情况也不确定,我总不能一直跟别人合租吧?”

“也是。”

说完这个话题,车内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陈容好似并不在乎他们交谈了什么,可能只是想缓解一下窥视被抓包的尴尬。话题掀篇之后,陈容又开始透过后视镜的观察。至少他这次学的精明了,不再被陆与荣察觉到他的视线。

陆与荣拿出手机,上边有杜寒沙发给他的消息:他身上有死气。

橘猫打字有诸多不便,陆与荣便也不催促他的解释,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杜寒沙:死气缠绕吞噬气运。若死气外来,最近或有血光之灾,若死气内溢,兴许本身命不久矣。不管是哪种,他身上或许蕴藏着故事线的开端。

陆与荣想起陈容僵硬的面容,以及他眼神中的狠戾,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告知了杜寒沙:他有没有可能本来就是个死人?就好比僵尸那种。

杜寒沙:不确定,他身上死气颇多,具体情况要等我看到他本人才能够断定。但是你放心,这个世界不会出现僵尸。

不是僵尸就好,陆与荣提着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从小看的僵尸片,实在给了他太多的童年阴影。这种集吸血鬼、丧尸、中式恐怖于一体的产物,陆与荣想想就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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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棺墓[无限]
连载中酱油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