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风铃刚响过第三声，牧危指尖的热可可还没凉透，吧台上就多了个巴掌大的银灰色信封。
信封边缘泛着淡紫色流光，赵磊伸手想碰，指尖刚要触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眉头猛地一跳——这禁制的波动层级，连他六阶破局者的意识海都探不到底。
“别碰。”何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从图书馆回来，指尖还沾着旧书页的油墨香，“这是时序禁制，不到特定时间，强行拆解会触发能量爆炸。”
信封表面的流光亮了亮，显露出一行跳动的银字：【启封时限：19:00:00】。距离现在还有整整三个小时。
牧危的意识里，小智突然咋咋呼呼起来：【嚯，这禁制手笔不小啊，跟当年锁你记忆那套路有点像……哎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是给你俩的情书？】
“闭嘴。”牧危低声回了句，惹得旁边啃蛋糕的王风风抬头看他：“危哥，你跟谁说话呢？”
“没什么。”他揉了揉少年的头发，目光落在信封上。时序禁制是组织最高层级的保密手段，通常只用于跨派系的紧急任务，而这次的信封上，除了伪装者的梧桐叶徽记，还多了个极小的齿轮印记——那是零号机关的暗记。
没人注意到，王风风腰间钥匙扣上正刻着一模一样的纹路，那是他母亲说的，当年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
等待的三个小时里，咖啡厅难得没什么客人。周扬抱着《异能催化基础》在角落钻研，时不时对着桌上的金属手环蹙眉——那是赵磊协助他做的实验道具，据说能放大催化效果，只是从未试过实战。
牧长青趴在吧台上跟王风风斗嘴，嫌他泡的柠檬水太酸，却在对方气鼓鼓转身时，偷偷往杯子里加了勺蜂蜜。
何笑靠在窗边翻旧档案，偶尔抬眼看向牧危，目光在他手腕那串不知何时出现的方糖手链上停驻两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十九点整，信封表面的流光突然转成纯金。牧危拆开时，两张黑色任务卡浮了出来，边缘的梧桐叶纹路自动贴合，拼成完整的图案。
【牧危（破风鹞）、牧长青（栖梧）任务等级：四阶，伪装者进阶考核】
【任务目标：护送科研人员林教授、苏博士撤离城西三号实验区，回收核心数据】
【特殊限制：任务期间，执行者所有非伪装者权限将被临时封印】
【时限：12小时】
“封印权限？”牧长青的声音陡然拔高，捏着任务卡的手指泛白，“这他妈是考核还是谋杀？”城西三号实验区上个月刚爆发异能污染，如今是清道夫的重点巡逻区，四阶权限去那里，跟裸奔没区别。
“不是还有我吗？”牧危把自己的卡与他的叠在一起，梧桐叶纹路严丝合缝，“我会保护你的，弟弟。”他勾唇露出玩味的笑，特意在“弟弟”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谁要你……”牧长青的反驳卡在喉咙里。他看见牧危接过周扬递来的金属手环，少年研究员红着脸说：“这是强化版催化道具，能临时提升装备效能，我已经储满异能了，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周扬的脸色泛白，明显是异能透支的模样。
又望见何笑往牧危口袋里塞了个小巧的信号器，低声道：“危险就按三次，我能定位。”这些细微的关切像温水漫过心尖，让他突然说不出硬气话。
何笑意外的没反对是因为他想起，如果判断的不错，这一世的命运是将过去轮回中所有的极小概率事件全揉捏在了一起，那么，这次任务中，那个……就该出现了。
晚上八点，废弃实验区的铁门在脚下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林教授是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怀里抱着半块破碎的金属板；苏博士始终握着腕间的通讯器，眼神警惕得像只受惊的鸟。
“你们是伪装者？”苏博士突然驻足，通讯器屏幕亮起，显出一串复杂代码，“组织说会派高阶战力……”
话音未落，走廊拐角冲出两个黑影。五阶巅峰的能量波动撞在墙壁上，震落簌簌灰尘。
牧危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能量刃，指尖在对方肘关节轻轻一卸，借着惯性将人甩向石柱——那是沈彻时期对付近战型能力者的惯用手法，即便被封在四阶躯壳里，肌肉记忆仍在。
“四阶……能有这速度？”苏博士的通讯器差点脱手。
她看见牧长青的消防斧划出残影，斧柄磕在第二个清道夫的太阳穴上，动作狠戾得不像个十七岁少年。
解决敌人的间隙，牧危领口突然亮起一枚橙色光点，像颗跳动的星火。
那是牧长青的“绝处逢生”异能——作为伪装者的被动技能，能在队友濒临险境时，悄然铺就一线生机。
牧危微微蹙眉。
属于牧长青的光点亮起，无疑是好事。不同于牧长青无法感知异能的被动触发，只要这光点在非催动状态下亮起，他便知道危险将近。
可方才的局面并未到这般境地，那么……
穿过三道走廊，实验室核心区刚在视野里显形，两股更强的压迫感便撞了过来。
两个六阶清道夫堵住出口，能量锁链在掌心吞吐幽光。
“果然有点棘手。”牧危活动手腕，金属手环的淡绿光在掌心流转，“你护着他们退到操作台后，我来开路。”
没等牧长青反驳，他已冲了出去。四阶伪装者的身法在六阶威压下扭曲成诡异的弧线，每一次闪避都擦着能量锁链的边缘，却总能在毫厘之间找到反击的空隙。
当他借着锁链惯性踹向左侧敌人咽喉时，右侧的能量束已至眼前——牧长青的消防斧横空劈来，硬生生将光束劈成两半，斧刃却在此刻崩出一道裂纹。
“走！”牧危拽着他翻滚躲开爆炸，指尖在他后背迅速点过几处穴位——那是压制伤痛的技巧，连何笑都不知他还会这个。
两人背靠背喘息时，牧危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橙色光点爆发出惊人光芒，竟主动扩散成半透明的护盾。
“你在干什么？”牧长青震惊地睁大眼睛。
纵然不知这异能究竟是什么，可硬扛高于两阶的伤害，代价可想而知。
“别废话。”牧危的脸色白了几分，笑容却依旧张扬，“想想王风风那小子，你敢死在这里试试？”
护盾挡住接踵而至的能量风暴，却在第七次撞击时出现裂痕。
牧危咳出一口血，正想动用最后一丝力气，操作台后的林教授突然喊道：“数据盘拿到了！”
此时，牧危的发梢已不知何时染上了霜白。
就在这时，整栋建筑剧烈震颤。
清道夫首领的身影破开承重墙，七阶的威压如海啸般涌来，落地瞬间竟暴涨至巅峰。
“结束了。”首领掌心凝聚起能量球，像颗缩小的太阳。牧长青突然推开牧危，消防斧脱手飞向敌人——那是他能做的最后掩护，替罪异能正在体内苏醒，他甚至已想好了要对王风风说的最后一句话。
“傻子。”牧危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被一股力量拽回，又被推向远处，牧危的瞳孔里映着他的脸：“我是你哥，轮不到你替我死。”
牧长青目眦欲裂，嘶吼出声：“替罪！”一次性异能，替罪，发动！
过去，沈彻就为了他，曾与高层闹掰，被安上“杀手”“屠夫”的莫须有罪名。
可沈彻没有还击，只用超绝的实力让针对者有所忌惮，又因他对组织的利用价值，才未被别有用心之人暗中清理。
现在，这人又想替自己死？想让自己愧疚一辈子？没门！
就在这时，两枚伪装者徽章同时炸裂，金色的凤凰栖息于翠绿色的玉质梧桐之上。
牧长青手指上那枚从不离身的银戒突然崩断，断口涌出的能量让两人气息骤然飙升——不是五阶，而是带着涅槃气息的六阶中期！
此刻，牧危手上的金属指环也应声断裂，气息持续拔高，直至六阶巅峰！
【凤栖梧桐·涅槃形态已激活，倒计时3:00】
“六阶？”首领的嘲讽未落，就被凤凰虚影的烈焰燎到衣角。牧危的短刃划出刁钻弧线，每一次劈砍都精准落在对方能量运转的节点上——那是只有斩杀过无数高阶强者才懂的破绽，是沈彻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左边！”牧长青的风刃紧随其后，专攻首领下盘。
他突然明白凤栖梧桐的真正含义——不是简单的等级提升，而是将两人最擅长的领域无限放大。
牧危的杀招狠戾如烈火，他的骚扰刁钻如风刃，竟在三分钟里硬生生压制了七阶巅峰。
倒计时跳到最后十秒时，牧危突然拽住牧长青的手腕，将两人的力量凝聚于一点。
破风鹞与梧桐的虚影合二为一，化作一柄栖息着凤凰的利刃，以无可匹敌的姿态，倾尽两人所有异能，刺向首领。
“这不可能……”首领的惊呼声在匕首刺穿喉咙时戛然而止。牧长青瘫坐在地，望着牧危扶墙喘息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牧危的声音带着疲惫，却藏不住笑意。
“你刚才……像只炸毛的凤凰。”
更不可思议的是，倒计时结束后，先前鬓发霜白的牧危，发色竟重新变回乌黑，气息也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三成左右。
回程的车上，林教授把源核碎片塞进牧危手里，金属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
苏博士播放的视频里，王峰先生调试设备的侧脸，竟与王风风有七分相似。
牧危低头看着断成两半的银戒，突然明白凤栖梧桐的真正密钥——不只是信任，更是愿意为对方燃烧自己的决绝。
意识里，小智的声音若隐若现，手里摇晃着拉萨姆红茶的酒杯都有些发颤，带着点后怕：【差点以为要解锁你的首领权限了……不过这招挺帅，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牧危没理会这聒噪的家伙，也没留意他话里的首领二字，只是望向窗外。看来接下来的暴风雨，会更猛烈了。
【任务完成】
【栖梧：伪装者进阶五阶，解锁替罪永久权限。】
【破风鹞：伪装者进阶五阶，解锁伪装者异能：夜袭——解锁失败……】
【奖励变更为：解锁凤栖梧桐详细说明】
【凤栖梧桐介绍：隐藏性双人异能，栖梧可与任意候鸟成员发动。
发动条件：
当候鸟方异能储存量＜10%、体力＜5%时，若栖梧在场并对其使用替罪，且候鸟方对其善意值＞60，即可触发。
凤栖梧桐状态下，双人获得无副作用的能力提升。
善意值越高，发动效果越强，持续时间越长（1-3分钟）。
位阶最高提升2阶，不可超过七阶巅峰；若超出，则改为能量提升50%。
隐藏信息：每次触发后，栖梧在七天内异能衰减50%，权限能力下降3阶（最低至三阶），七天后恢复。】
牧危看到最后，心头一沉。果然没有无代价的异能。
七天，足够让居心叵测之人下手了，这个异能，不能再让长青使用了。
世界观披露：
候鸟计划：三大候鸟疑似“九阶”，却在候鸟计划中被封印权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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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