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碾过跨海大桥的接缝时，周扬怀里的数据盘突然震动起来。
他下意识按住金属外壳，盘身还留着古籍区消防斧橡胶的擦痕——半小时前，他们从图书馆三楼的星象密码锁后抢出这枚存储源核数据的盘，此刻蓝光正随着机械鸟的追踪信号闪烁，像颗不安分的心脏。
“机械鸟还跟着。”王风风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那只灰黑色的影子始终保持着距离，“赵磊，能干扰它的信号吗？”
赵磊正用数据线连接数据盘，闻言敲了敲终端：“它用的是黑曜组织的加密频段，和古籍区密码锁的后台同源。”
何笑帮牧危重新包扎腰伤，碘伏棉球擦过伤口时，对方突然闷哼一声。意识里的小智正哼着歌晃悠，对迫近的危险毫无察觉。
“拷贝信息，然后把原始数据盘拆分加密。”牧危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领口的能量珠，“这盘里多半有猫腻。”
“为什么？”赵磊抬眼，终端上的数据流正稳定传输。
“直觉。”牧危没多解释，只是盯着窗外掠过的灯塔——那光影让他想起古籍区彩绘玻璃投下的光斑。
赵磊迅速操作起来，数据盘的蓝光在拆分加密后变成柔和的白光。
他将芯片塞进战术背包的暗格，金属外壳则被拆解成三瓣，分别藏进车门夹层与座椅下方。
就在这时，五人的通讯器终端同时发出刺耳鸣叫。全息投影在车厢中央炸开，冰冷的电子音像冰锥般扎进耳膜：
【周扬（微光）破局者2阶：维持全队催化增幅，中断即触发全员战力衰减30%，存活为首要目标】
【牧长青（栖梧）伪装者3阶：肃清暗刃分部外围3名三阶巡逻员，禁用热武器，声波干扰器范围内不得触发警报】
【何笑（白鸟）破局者4阶：清除暗刃分部5阶核心成员3名，需保护周扬异能续航，敌方配备反守望者装备】
【牧危（破风鹞）伪装者3阶）：斩杀暗刃分部4阶内部成员3名，实时同步布防图至赵磊终端，精神干扰环境下需自主辨真】
【赵磊（镜渊）破局者6阶：突破暗刃分部终端三重基因锁，拷贝7阶首领先端数据，暴露即启动终端自毁】
“是暗刃的陷阱。”赵磊摸出藏好的芯片，“原始盘里确实有追踪器，还嵌着神经毒素胶囊。”
牧危皱眉看向意识海，小智正手忙脚乱地调取资料，虚拟屏幕上飞快滚动着敌军信息：“那么重要的信息，你现在才调取？！”
【警报！暗刃分部此次出动七阶首领，配备龙鳞合金左臂（可吸收六阶以下能量），下辖3名五阶核心成员（携带反守望者电磁网）、6名四阶内部成员（含3名精神系异能者），外围巡逻队配备噬能电击器——资料同步完毕！】小智的声音带着后怕，【刚才没查是因为……在研究古籍区的糖画配方嘛。】
说完还偷偷从后腰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咬了一口。
牧危没工夫跟他计较，车窗外已闪过三道黑影。重机枪的轰鸣震碎后窗的瞬间，何笑捏碎防御装置，蓝色光屏及时挡住弹幕：“去工厂。”
王风风猛踩油门，商务车撞断铁丝网冲进工厂区，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音，与图书馆里密码锁转动的“咔哒”声莫名重合。
工厂外围的废弃集装箱后，牧长青正捂着流血的左耳。声波干扰器的低频噪音快把他的耳膜震穿了，三名巡逻员的战术靴声从三个方向传来，靴底的钢刺刮过地面——这声音和古籍区星象锁凹槽里的齿轮摩擦声一样刺耳。“那小子藏在C区集装箱，首领说要活的。”
少年突然咬住匕首。“绝处逢生”被动触发的瞬间，他摸出王风风给的巧克力，剥开糖纸往右侧扔去——这是从古籍区学来的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当巡逻员分神的刹那，他像狸猫般扑向最近的人，左臂硬生生扛住电击棍，右手匕首精准抹过对方咽喉。剩下两人的噬能电击器同时砸来，蓝光灼烧着他的皮肤，牧长青就地翻滚躲开，却被其中一人踹中旧伤，疼得眼前发黑——对方的靴筒上，印着和古籍区星象锁相同的徽记。
仓库里的牧危正被精神幻象缠得头疼。三名4阶内部成员制造的幻境层层叠叠：古籍区的书架突然坍塌，十七岁的何笑抱着膝盖缩在书堆里，发梢还沾着图书馆的灰尘；十年前的阁楼窗口，少年举着他送的钢笔，笔尖悬在信纸上方迟迟未落，阳光在对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芒……
“呵。”牧危低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领口的能量珠。
他明明可以瞬间劈开幻象，却故意放慢了动作——那幻境里的何笑正抬头朝他笑，虎牙尖尖的模样，和记忆里某个午后重合。
直到精神异能者的匕首快刺到后腰，他才骤然睁眼，领口的五颗珠子同时亮起微光，其中红色那颗最先爆发刺眼的光芒。
“游戏结束。”他旋身避开匕首，反手刀精准刺入对方咽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时，余光瞥见另外两人的神经毒素注射器——针管里的绿色液体，和古籍区文件上的神经毒素一模一样。
牧危没给他们出手的机会，红色能量顺着刀刃蔓延，瞬间贯穿了剩下两人的心脏。
“小智，布防图同步。”他擦掉脸上的血，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意识里的小智却炸了毛：【你刚才故意露破绽？！那蠢货的匕首再近一厘米就捅穿你了！】
说罢还挥了挥手上的棒棒糖，似乎是在表示抗议！
牧危没接话，只是望着幻境残留的光影，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年何笑的温度。
储油罐区的何笑正被电磁网逼到死角。五阶核心成员的锁链带着倒钩甩来，刀疤脸的笑声比古籍区的霉味还刺鼻：“白鸟大人，还记得这张网吗？就像图书馆那道下降的合金门，当年就是用它把你吊在通风管上……”
“闭嘴。”何笑突然睁眼，推演异能在脑海中飞速运转。他看见0.5秒后锁链的轨迹，看见对方靴底暗格的麻醉针，更看见周扬被伪装者按在地上——少年的能量晶体正在碎裂，淡金色的光晕忽明忽暗。
“推演结束：当前存活概率12%。正在优化……”下一秒，他突然撞向储油罐阀门，锁链擦着肩头飞过的瞬间，右手短刀掷出，精准穿透刀疤脸的咽喉。当第三具尸体倒地时，周扬的催化突然中断，少年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嘴角溢出淡金色的异能残留。
“周扬！”何笑冲过去扶住他，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
少年摇摇头，抓起最后半块能量晶体：“何老师，我没事……”话音未落，控制室方向传来巨响，整座工厂都在震颤。
赵磊的镜像防御正在龟裂。七阶首领的拳头带着龙鳞合金的寒光，每一次撞击都让光屏泛起涟漪。
“破局者的小崽子，”首领狞笑着加大力道，“你的防御撑不了多久，不如把数据盘交出来——”
“周扬！”赵磊突然大喊，“催化我！”少年想也没想就将能量晶体按在赵磊后背，淡金色的光晕骤然暴涨，比在图书馆强化牧危外套时强了三倍不止。
赵磊的镜像防御瞬间扩张，淡蓝色的光屏坚硬如钢，硬生生扛住了首领的重拳。
“拷贝完成！”赵磊刚将芯片藏进舌下，就见首领摸出了手雷。
周扬瞳孔骤缩，突然将所有催化异能毫无保留地灌进光屏——他看见赵磊的嘴角溢出鲜血，看见光屏上的裂纹正在蔓延，像极了古籍区即将坍塌的书架。
“给我挡住！”少年嘶吼着，能量晶体在掌心彻底崩碎。淡金色的光晕与蓝色光屏融为一体，形成坚不可摧的屏障。
手雷在光罩里炸开的瞬间，周扬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周扬！”何笑冲过去接住他，少年已经没了意识。几乎同时，全员的战力开始骤降——周扬的催化中断了。
“哈哈哈！战力衰减30%！”首领狂笑着手腕翻转，龙鳞合金的拳头直取牧危面门。
牧危刚解决完最后一名内部成员，闻言旋身避开，领口的红色珠子爆发强光，却在触碰到龙鳞的瞬间黯淡下去。
“龙鳞合金能吸收能量，蠢货！”小智在意识里尖叫。
牧危皱眉，眼看首领的膝盖就要撞上他的小腹，突然注意到对方脚踝的鳞片接缝——那里的合金密度明显更低。
“就是现在！”他猛地攥紧领口，除了红色珠子，橙色那颗也突然亮起。
温暖的能量瞬间流遍全身，牧危甚至能感觉到体能在快速恢复。
他没管这是哪颗珠子的力量，只是借着这股劲扑向首领，左手死死扣住对方脚踝，右手短刀精准刺入鳞片接缝。
“呃啊——”首领发出痛苦的嘶吼，龙鳞合金开始龟裂。牧危没给对方反扑的机会，红色与橙色能量同时爆发，顺着刀刃彻底贯穿了七阶强者的心脏。
首领轰然倒地的瞬间，工厂的自毁警报开始尖啸。牧危站在尸体旁，领口的能量珠渐渐黯淡下去。他扯了扯嘴角，想跟冲过来的何笑说句“搞定了”。
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刚才强行催动那个异能的两种力量，已经抽空了他所有的体力。
“你怎么样？”何笑扶住他的胳膊，注意到对方指尖的颤抖。牧危摇摇头，故意提高了声音：“小场面，还没古籍区的书架难对付。”
话虽如此，脚步却虚浮得厉害，若不是何笑扶着，早就瘫倒在地了。
“嘴硬。”何笑低笑一声，悄悄用肩膀顶住他的后背，“走吧，赵磊还等着我们。”
意识里的小智摇晃着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红酒杯，里面此时还有半杯……绿豆汤？
边喝边冷哼：【算你运气好，竟然误打误撞触发了‘绝处逢生’主动效果，不然现在躺地上的就是你咯。】
商务车里，周扬还在昏迷。赵磊吐出舌下的芯片，正用通讯器终端扫描时突然“咦”了一声：“终端在发奖励通知。”他调出全息屏，众人的升级提示赫然在列：
【周扬（破局者1阶→2阶）：解锁“群体催化”初级权限】
【牧长青（伪装者3阶→4阶）：奖励幸运 1，异能“绝处逢生”被动效果升级】
【何笑（破局者4阶→5阶）：奖励“推演精度提升15%”，并有概率领悟超阶推演】
【牧危（伪装者3阶→4阶）：奖励“能量珠修复液”x3，解锁枭形态初级权限，解锁失败……奖励更改为增强异能……血煞珠力量加成15%】
【赵磊（破局者6阶）：奖励镜像防御可储存使用次数 10】
“周扬升阶了！”王风风惊喜地拍手，却发现牧危靠在椅背上没动，眼神有些放空。
何笑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挪，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胳膊：“能量珠修复液，应该是恢复你领口那个异能用的。”
牧危侧头看他，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嗯，省得你总担心我掉链子。”话刚说完，就被何笑塞了块巧克力——和古籍区王风风给牧长青的那种一模一样。
“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何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牧危没再逞强，剥开糖纸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蔓延的瞬间。
意识里的小智拿着王王雪饼边啃边点了点头：【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车窗外，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
赵磊将加密芯片妥善收好，数据盘的碎片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周扬在睡梦中咂咂嘴，仿佛梦见了升级的提示。
牧长青靠在王风风肩头，左臂的绷带已经换成了新的。
何笑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后背的伤口。
而牧危，在巧克力的甜味里慢慢闭上眼，领口的五颗珠子静静躺着，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
这场从古籍区开始的追逐，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开始——终端上闪烁的奖励提示，像一颗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正荡漾开更汹涌的涟漪。
世界观披露：
暗刃分部首领：七阶，防御高，可以吸取他人异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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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