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手,快翻啊。”听南拿着那两本《关于哨向结合必须知道的那些事》,翻到手抖,都没找到那几日自己做的记号。
“应对措施……”听南的嘴里还在叽里咕噜地碎碎念,但在他找到答案之前,谢阳带着热气的身躯先靠近了,烫得他也跟着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伸手推了一下谢阳,说着让自己心虚的话——让谢阳先冷静点,他已经在努力地找解决方法了。
谢阳听话地退开点距离,燥热且滚烫的指间却还在无意识地扣着轮椅扶手上覆盖着的红丝绒布料。
连带着他那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苍白的嘴唇,眼下也染上了异样的艳红,看得听南喉结滚动地觉得不对劲。
听南空出只手来松了松自己繁复上衣的领口,无声呐喊:没人说这结合热也会传染啊!!
完全不承认是他的心在动,而不是所谓精神力在支配他过于吵闹了的心跳声。
“要不……你找医生来……给我扎一针吧?”谢阳把提议说得断断续续,面上也是不自然的潮红。
听南头也不抬地驳回:“但结合热说不准要一周,一针还管不了一整天,你总不能不要命地第一次结合热就让人给你扎上十几针吧?”
“那就……送我去……关禁闭……”谢阳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地又换了个提议。
听南却听得又是眉心一皱,二话不说地又给否定了,问就是:“那样更疼,更伤身体!”
谢阳听完,没再提什么切实可行的建议。
他只是用他那黑珍珠般的漂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听南看了很久,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那你……亲亲我。”
对于这个方案,听南原本也是想保持理智地婉拒的。
他想果断地说:那也不行。
本来谢阳这突如其来的结合热,可能就是因为太久没做精神疏导,下午还耍赖地要他亲来亲去的亲密行为才引发的。
再一味地由着谢阳的想法,治标不治本都是小事,别再害得这结合热来得更加猛烈。
但听南看着谢阳这饱受结合热折磨的样子,嘴巴几度张开了又合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迎着谢阳那无声沾满了情.欲的眼神,抛下了手里的书,闭着眼睛地抓上了对方的衣襟。
只是主动的人看似是听南,但是主导权似乎一直掌握在谢阳手上。
听南眼睫轻颤地感受着对方落在他嘴唇上的细密的吻,一度觉得不能呼吸了地觉得这是不对的。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谢阳那日说的单靠搂搂抱抱,几个亲吻就能平稳度过结合热的话只是用来哄骗他的借口。
但他眼下,却还是放任自己在漫无边际的海洋里沉溺,由着对方一路向下,从他的眼尾亲到他的脖颈。
在他领口处的第一颗扣子即将失守之际,听南忽然找回了点理智地紧急叫停:“等,等一下!”
听南说这话的时候气都没喘匀,声音轻飘飘的,压根没有一点威慑力,但谢阳还是听他的话,强行刹住了车。
听南因此又有些心软,连带着说出来的下一句话都没了气势:“我觉得,再深一层的肢体接触……还是太过火了。”
听南有意模糊了关键字词,仿佛只要不说出那几个词,就可以当作谢阳并没有那意思地点到为止。
谢阳“嗯”声,放下了他原本放在听南背上的手。
听南刚松了口气地觉得危机解除,忽又看见谢阳垂下眼睛,用自言自语般地音量低声道:“所以……从始至终,你一直都知道最佳解决方法是什么对吗?只是不愿意……”
什么翻书,什么找方法,都只是用于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罢了。
但明明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我就会自动退到安全线之外。
因为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而且我已经给你提供了两个能让你全身而退的方法了,是你说的不好、不要,却残忍地没能给我想出另一个好办法来。
谢阳没说这些话,或者说压根没这么想,他只是强压下了眼底的情绪地往后退了两步,给听南留下了反悔的权利和足以逃离现场的安全距离。
但听南却觉得,这些话应该是谢阳想说的,也是他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应该听到的。
谢阳还在操纵着轮椅往后退,听南却忽然又反悔了地站起身来,走近了几步。
听南弯下腰,用几乎是脸贴着脸,嘴唇贴着嘴唇的距离跟谢阳解释:“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他含含糊糊地说着:“其实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你更吃亏。”
然后便自以为认真地给谢阳分析起了眼下的情况。
什么是眼下其实算是谢阳更喜欢他,他还没想明白到底喜不喜欢谢阳的,所以才不能草率地对谢阳做那种事。
什么就眼下谢阳这腿伤情况,真要越过雷池,也是他怕谢阳吃亏地不肯,横竖都是他更占便宜一些。
还有什么回到现实之后,反正大家都默认他和谢阳还是死对头的关系,哪怕事后他装傻不负责,大家也不会多说他一句,因为谁也猜不到他们俩之间还发生过这么一段奇幻的事……
说着说着,他又扯远了地提起了他们俩又不是没在一起洗过澡的事,从小时候,说到了去年的游泳课。
最终的结论是:真要互帮互助,反正是出于帮助谢阳摆脱困境的目的,他也不至于完全不肯。
只是……
听南兜兜转转地说了半天,最终还是哑声承认:“是我磨磨蹭蹭地还没准备好……”
因为哪怕谢阳肯,哪怕谢阳说不需要他负责,他也不愿意就那么轻易地打破两人之间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平衡关系。
因为他的直觉一直在警铃大作地告诉他:一旦迈出这一步,他和谢阳以后可能就真的没办法以普通朋友身份相处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也不管谢阳什么想法,反正他是不能了。
谢阳隐约觉得听南似乎误会了什么,但这从未经历过的结合热确实将他折磨得不轻,以至于他的思绪被无形的烈火炙烤着,绕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只能捕捉到听南话里的几个关键词。
什么怕他不肯,喜欢,又不想负责的。
谢阳被精神力支配着回归本能,像凯撒平日里经常蹭雪饼那般,伸出红润的舌尖去舔听南的嘴角,说的是答非所问的:“不要你负责,也不行吗?”
像是怕听南依旧不答应,他还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回:“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永远永远,一直一直地喜欢你的……这样,也不行吗?”
后面谢阳断断续续说的那些话,听南是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只觉得耳畔的声音就像是海妖吟唱那般,让他脑子里原本就紧绷着的弦彻底断开,整个人都像是被蒸熟了似的,陷入了完全无法思考的境地。
他理智回归地再次捡起那本《关于哨向结合必须知道的那些事》,这回,他终于很快地就翻到了那些有关结合热的知识。
之前他不敢细读那些文字,在当下被他一字一句地恶补,然后脸颊通红地被他一并塞进了脑子里,记进了心里。
可惜,当他合上书,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跟谢阳喊口号般地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之后,他才警觉:原来一直会错意了的人是他!
他被谢阳按在床上,当成一块抹布般折叠又摊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甜言蜜语里裹着毒药。
怪不得谢阳没有一点迟疑地就说愿意!
反正是谢阳喜欢他,谢阳管他怎么想呢,只要他能点头同意就行。
反正吃亏的人不是谢阳,真要论起负责来,也该是谢阳对他负责,所以谢阳当然不需要他事前做出什么承诺了。
最终到底是普通的互帮互助,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脱了衣服,最终还不是谢阳一个人说了算。
他的反抗,他的拒绝,无异于蚍蜉撼大树,谢阳一个字都不带听的!
还有就是:谢阳这个人真的一点武德都不讲!一点诚信都没有!
听南在事后捂着屁股地大声控诉,终于恍然大悟般地想起来一直以来诱导他错想的重要因素是什么:是谢阳的那两条有伤的腿!
结果在关键时刻,谢阳亲着他的锁骨,用行动表示自己不装了,那两条腿岂止是一点伤都没有,说是比在现实的时候更健康有力了都不为过。
但是听南的大声控诉,谢阳一个字都没听见。
谢阳在度过了第一波结合热之后,就眉心舒展些了地合上了眼皮。
听南因此愈发不满,颇有种有气没处撒,只能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于是他更加气急败坏地加深了他留在谢阳肩膀上的那个牙印。
但他一见谢阳连短暂的休眠都睡不安稳地又皱起了眉心,又做贼心虚地舔了舔那个由他一嘴造成的伤口,生怕会出血地咕哝:“主要责任在你,我只是反击。”
末了还要含含糊糊地跟还在睡梦中的人小声解释:“我也不是想真的咬疼你……”
听南:谢阳他骗人!
谢阳:[爆哭]
听南:骗就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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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