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柯瞪着他咬牙切齿:“笑吧笑吧,笑死你得了,狗东西!”
贺许之一把把他扯过来,两人顺势又倒在沙发里。
就这姿势,萧南柯又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他清清嗓子:“喂,到底——”
“没做。”贺许之把他搂住在他耳边轻笑:“不管是你上我下还是我一你零,都没做。”
“为什么?”萧南柯也管不上什么上下一零的专业术语他哪来的了,惊讶于没做二字。
贺许之忍俊:“小朋友,看不出你这么期待,没做你失望了?”
“不——不是,我是说气氛到那了,虽然后边怎样我不记得,但最后——最后我俩不是都滚床上嘛,为什么没做?”
贺许之笑的整个身体都在震。
“不——不是,你丫别笑,我说真的,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啊?”萧南柯也顾不上害臊了,这可是关系人生□□的大事。
“你不行。”贺许之边笑边说。
“操!”萧南柯一个骨碌翻身坐起来:“我不行?!我哪里不行?老子看到你就硬了都顾不上想谁上谁下的问题就直接上了。”
贺许之捂着肚子半趴在沙发上笑到整张脸都涨红。
萧南柯的脸也是红的,不过是又窘又急:“贺许之!操!你能不能别笑了,快点起来把话说清楚。”
贺许之忍住笑,坐起来看着他说:“不是那里不行。”
“那里?”萧南柯不懂。
贺许之的目光下移,落在他腰腹之下,两腿之间。
“操!你往哪看呢!”萧南柯夹腿瞪他:”行行我知道,不是这不行,那我是哪不行!”
贺许之笑:“酒量不行!你睡着了。”
萧南柯张口结舌:“我——我睡着了?你的意思是,我俩滚床上之后,我因为醉酒直接睡着了?”
贺许之点头:“嗯,而且据说睡的还相当沉,一觉到第二天早晨,连老公半夜跑了都不知道。”
操!萧南柯心里惨荡荡,他想了一百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自己睡着了?那种情况他居然能睡着?他瞪着贺许之的脸,说不出结案呈词。
“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贺许之说。
“——没。”萧南柯说。
“那今晚——不回去可以吗,留下来陪我。”贺许之凑近他,声音温柔略带沙哑。
萧南柯愣愣看了他一秒,点了下头。
贺许之倒回沙发,伸手拉了人一起躺下,真皮沙发超大SIZE,两人侧身躺完全宽裕。
贺许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萧南柯的脑袋扒拉进自己怀里。
相比贺许之的全身放松,萧南柯这会可紧张了,之前那晚他是喝醉了,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什么事不敢做,说他那晚是主动勾引贺许之他也信,但现在,此时此刻他脑子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身边这个人的心跳声,呼吸的起伏,他身上的温度,味道,还有贺许之环着自己肩背的手臂,握住他肩头的手掌……沙发,湖边,落地玻璃窗PLAY?……萧南柯脑袋里自动播放限制级黄色小电影,除了紧张,还有一丝丝期待。
但是他等了半天,没见贺许之有进一步动作。
他抬头看贺许之,发现他竟然闭着眼睛。
“贺许之?”萧南柯小声喊他。
“嗯?”贺许之没睁眼,低哼了声。
萧南柯拿不准,想了想措辞,没找到合适的,干脆直接问:“不做吗?”
贺许之睫毛颤动了两下,稍稍睁眼,垂着眼睑看着他笑:“想做?”
“操!不是你说——”
“不做。”贺许之凑近亲了他嘴唇一下,然后把他脑袋按回自己怀里:“今天不做,我几天没合眼了,太累了,陪我睡一会。”
……
“哦。”萧南柯闷声答,良久小小松口气,心里的警报解除,身体跟着放松下来。
又过了几秒钟,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贺许之,我视频呢?”
“什么视频?”
“就那天晚上我让你重新跟我表白一次,我记得我录像了,但我翻遍了手机都没找到,该不会是你给删了吧。”
“哼……”贺许之的声音低低的:“你喝的连站都站不稳,还能点中视频按钮?你压根就没录。”
萧南柯泄气,这夏小果的硬件是真不行啊,不仅身高不高,连酒量也奇低,搞的他想做个升级都没空间。
……
又过了几分钟……
“贺许之。”
“…………嗯?”
“你父母闹的很凶吗?怎么会连你手机都摔了,他们闹离婚,会不会影响到你?”他不在乎章云和贺延时为什么闹又怎么闹,他只担心贺许之会不会受影。
他虽然记忆有限,但也知道像章云和贺延时这样的如果离婚闹的难看有多麻烦,财产纠纷打官司什么的就不说了,说不定还会引发舆论关注,到时候就怕连累贺许之被人指指点点,像傅厉辰的家事身世被别人八卦成为傅厉辰的压力来源,他不想贺许之也承受这些。
贺许之睁开眼睛,看向已经完全漆黑的窗外说:“不会,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感情或者财产之类的纠纷,我从很小就知道他们俩是一类人,但不是一路人。”
萧南柯仰头看他,不太明白。
“是一类人是说他们都非常清晰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也非常能坚定不移的执行,但可惜他们想要的不一样,一个醉心科研,一心想做出突破性研究为人类世界的发展做贡献,一个全身心投入商战博弈整天资本论道,道不同世界观价值观也不相同,从小到大唯一能让他们之间有交集的,不是我,而是科技和资本的互惠互利。当我父亲需要资金支持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有个大财阀老婆,当我母亲要在某个科技领域寻找技术突破时,才会想起她有个科学家老公。”
“那这次——”萧南柯不由想到2年后贺教授在媒体上大肆反对的,正是BL的时光舱项目。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次他们因为什么撕破脸决定离婚,我不关心,从小我就学会了自己照顾好自己,现在更不会被他们影响。”贺许之淡淡道。
萧南柯手环住他的腰背,一下下轻轻抚摸,他仰头看着他说:“加我一个。”
“嗯?”贺许之低头看他。
“以后会照顾你的人,还有我,我当你的家人,照顾你,陪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他搂着他小声却坚定的说。
贺许之眼底泛上感动,他低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又一吻。
四目相对,昏黄的灯光下,吻从眉间落到鼻尖,贺许之低声喃:“怎么办?”
萧南柯屏息:“什么?”
“我突然等不到了。”
“……等不到什么?”
“明天。”贺许之说着俯下头吻住他的唇。
窗外,被月色渲染成银色的湖,浪彻夜拍打着岸,潮水声不断涌来……
大落地玻璃窗外,夜色深沉,室内,铺着柔软白色被单的大床上,两个少年的身影重叠……贺许之小麦色肌肤在柔和的暖黄灯光下,散发诱人光泽和张力,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喘息着落下绵缠热切的吻,像是要连同他的呼吸也一起吞没夺走……他滚烫的掌心贴着他颈子一路向下,滑过他光滑微凉的背。
萧南柯难以自持的倒抽一口气,齿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操……贺……贺许之……”
贺许之笑,眼底泛上无尽的柔光,他吻上他低声喃:“我保证不让你疼。”
“不行!我不……不做下面那个……”萧南柯抓住最后的底线。
贺许之的动作顿了顿,放开他,翻身倒床上,两手往脑袋后边一枕,看着他好整以暇的笑:“好,换你来。”
萧南柯满意,笑着小声嘀咕一句:“这还差不多……”
说完扑上去……
滴滴滴……滴滴滴滴……
“…………别吵!……”抱着被子傻笑的人翻个身。
…………滴滴滴……滴滴滴滴……
“……操…………给我安静……我正……”正到好时候呢。
“宝儿,我也不想吵醒你,可是——”贺许之拿着震个不停的电话,不确定是接还是挂。
萧南柯睁开眼睛,愣了两秒,一骨碌翻起来,但是他翻起来的同时又瞬间倒下。
“操!……”
“怎么了?”贺许之紧张的扶住他。
萧南柯大喘气,被身体某个部位传来的墙裂不适彻底惊醒了,他愣愣的看着一脸关切的贺许之。
“怎么了?疼吗?屁股还是腰?”贺许之也顾不上手机了,扔了手机两手扶住他肩膀。
意识清醒,紧跟着是记忆,萧南柯眉头紧蹙,吞吞口水,瞪着贺许之,咬牙切齿:“换你被我那什么,就知道是哪里了。”
贺许之忍笑,把他搂怀里,想紧紧抱又不敢用力,最终在他脑门上重重亲了下道:“好,下次换我被你那什么,只要你愿意,怎样都行。”
“——你说的好听。”萧南柯气不过又难为情。
“昨晚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说还是我来。”贺许之不敢笑的太明目张胆。
萧南柯咬牙,他想起那个梦,该死,是反的。
昨晚本来他是在上边的,但是……但是后来他怂了,真到实践的时候,看着躺平的贺许之那惊人的一柱擎天,再看看自己……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弄了,但是气氛到那了,两个人都已经剑拔弩张不上不行了,索性心一横翻身下马躺倒……
都怪夏小果这小身板,说到底他纵有策马驰骋的豪情万丈,也难逃夏小果和贺许之十几公分身高差的实力悬殊……
看他一脸不甘,贺许之笑:“那么不甘啊,难道说——是我技术不好,没让小朋友爽到?”
“去你的!”萧南柯踹他,大腿肌肉拉动臀部,再度痛到消音。
贺许之把他压回枕头。
“你干嘛?”萧南柯紧张,他不会这么快就想下次吧。
贺许之坏笑:“不是说我技术不好,我得抓紧时间练习啊,练习到让小朋友满意为止。”
“操!你——”
“好了,逗你呢!我还没禽兽到这地步好吧。快躺好,不是没睡够嘛,再睡一会,我去做早餐,一会弄好了端上来给你吃,你今天可以一整天待床上,直到不难受为止。”说罢他伸手摸了下他脑门,确定体温正常,起身下床。
萧南柯自觉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被宠的感觉不赖。
“对了,忘记了,刚吵醒你的是电话,我看是傅厉辰打来的。”
“傅厉辰?”萧南柯摸到手机拿起来。
还真是傅厉辰的来电。
贺许之下楼,萧南柯清了清嗓子,按着电话拨回去。
“喂?”那边傅厉辰很快接通。
“你找我?什么事?我刚没听见铃声。”
“没什么事,就跟你说一声,我下午飞机,飞英国,那天你着急忙慌就走了,连再见也没说声,以前的都不说了,以后有机会来英国找我玩。”
“你就走了?今天?”萧南柯惊讶,忙看时间,这两天他光忙着贺许之了,其他都忘了。
“嗯,下午赵明瑞送我去机场,就打电话跟你说一声,我猜你应该顾不上见面了,其实也没必要,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见。”
萧南柯沉默,看着窗外已经是早晨的湖面,被阳光照的泛着波光,他想了一秒说:“几点,我去送你。”
“嗯?”
“我说哪趟航班,具体几点,你把信息发我,我去机场送你。”
“不用麻烦——”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而且我还没去过机场,就当去玩。”
傅厉辰笑:“行,那我把信息发你,一会机场见。”
萧南柯挂了电话,收到傅厉辰的信息,他跳下床,又是一通龇牙咧嘴,好半天缓过劲,忍着不适满地找衣服,没找到,从门口探出头朝楼下喊:“贺许之,我衣服呢?有没有衣服借我穿一下。”
贺许之闻声上楼。
萧南柯躲进卫生间,留个小缝看他。
“怎么了?昨晚的衣服弄脏了,刚洗好还没烘干,不是还要睡,着急什么?”贺许之隔着门缝看他。
萧南柯脸红,一想到衣服怎么弄脏的,连看都不好意思看他了,撇开目光说:“傅厉辰今天就走,我想去机场送他,他刚发消息,下午三点的飞机,我查了下机场来回三个多小时,应该赶得及晚上打工,不耽误事。”
他想去送傅厉辰,不仅仅是因为傅厉辰要离开,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傅厉辰怎么说也算是除了贺许之之外,他来到副本世界和他关系最好的朋友了。
“好,我陪你去,你先洗漱,我拿衣服给你。”
贺许之转身进衣帽间。
萧南柯关上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却又熟悉的人。他其实很少照镜子,来到这里之后几乎是有些抗拒照镜子的,因为镜子里的人让他很抵触,但是现在的他好像已经和镜子里这个人融为一体了,夏老头变成了他的爷爷,傅厉辰赵明瑞邱南林森这些人变成了他的朋友,贺许之——成了他的恋人,和最初的愤怒抗拒相比,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甚至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夏小果就好了。
如果他真的是夏小果,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过下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