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杏没再钻出来调皮，司瞳独自在花园站了会儿就回了家，秦渡给的暗示已经很明显，她们知道自己眼睛的特殊性，面试时就知道了，而且自己这双眼睛一定对她们很有用。
也能理解吧，自己入职的是考古司，在古墓发掘的行动中这双眼睛会起到极大的作用。但让司瞳不解的是，为什么考古司的领导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自己有阴阳眼的事，她们似乎对“超自然”现象本身就存在极高的接受度，不像她之前的世界，很少有人接触到这些，身边没人知道她这双眼睛有什么特殊的。
还有一个问题，考古司高层知不知道秦渡的身份？从今天的接触来看，以陶珺为代表的高层既然极力把自己安排进秦渡的团队，她们肯定知道秦渡拥有“超自然”的能力，至于知不知道秦渡是鬼不是人，那就不好说了。
仔细想了想，司瞳倾向于考古司高层不知道秦渡是鬼，那女人实在隐藏得太好，她的能力强到可怕，至今司瞳也无法看透她。
命运走在既定的道路上，既然无法避免和秦渡接触，今后不仅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谨慎，修炼的进度也要加快了。
*
等司瞳真的按照陶珺的安排去找秦渡报到后，才惊讶的发现这一届新人入选到秦渡手下团队的竟只有她一人。
“看什么呢？东张西望的。”秦渡悠然坐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支着下巴，似笑非笑望着她：“办公室一目了然，你想找什么？”
司瞳噎了噎，嗫嚅道：“其他新人呢？”
秦渡目光不偏不倚，与她对视：“什么其他新人？我没说过还有别的新人。”
这一届入职的新人，秦渡只要了司瞳这一个名额，哪怕她声名在外，想要进她团队的应届生多如繁星。
“为什么？”司瞳忍不住开口：“新人里专业能力比我强的有不少。”
秦渡不轻不重地“嗯”了声，说：“考古方面的专业能力确实，但我这次看重的不是这个。你应该明白了吧？”
“……”
司瞳很想装傻说自己不明白，可这不过是毫无意义的逃避，她分明清楚秦渡和考古司高层的安排，她们看重的是自己这双眼睛的能力。
见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秦渡找出一份资料推给她：“下个月，有个特殊的古墓葬开掘行动，你的能力很重要。”
司瞳很想说你自己不也可以？明明她能看到更多，根本不必非得要自己这双眼睛来帮忙。
可她对上秦渡那双淡漠的眼睛就问不出口了，她抿着唇拿起那份资料翻看起来。
只看一眼，琥珀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叶关山，唐代古墓。
前后两世生活的世界观基本一致，叶关山十分神秘，在网上没有任何可以查到的信息，但司瞳却并非头一次知道，她前段时间总做梦，梦见的就是自己迷失在一个叫做叶关的深山之中！
司瞳快速翻阅资料，想获知更多信息，但遗憾的是，资料上面只说这个叶关山是隐于云贵高原那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中，即不是名山古迹，又没有历史人文，更不是声名在外的旅游胜地。
资料上显示，那附近城镇的居民说叶关山内部十分危险，自古便是绝命之地，进去的人都出不来。
司瞳缓缓蹙眉，问：“这么一座号称绝命之地的深山，是怎么知道里面有古墓的？”
秦渡子夜般漆黑的瞳仁盯了她几秒，而后又把一张提前准备好的保密书推给她：“这次的考古行动是绝对隐蔽的保密项目，进了这个队伍需要先签保密协议。”
司瞳撇眼盯着协议看了看，神情若有所思，今天走进秦渡的办公室都并非她自己的意愿，一路被命运推动到这一步，现在如果签了这份协议，就代表着自己彻底和这条命运线连接在了一起。
可……自己那个梦……若是想解其意，恐怕真的要去这叶关山走一遭。
她的犹豫肉眼可见，秦渡也不着急，依旧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问：“司同学似乎很讨厌我？”
司瞳沉思的目光终于重新有了波动，她几乎是下意识摇头否认：“没有，怎么可能？秦教授学识渊博、声名在外，所有考古专业的学生哪有不敬佩您的？我也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向您多学习……”
她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了许多漂亮话，其实半个字都没走心，说得人压根儿没存恭维之心，听得人也不是蠢货，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说得根本不是真心话？
司瞳自己讲完都有一瞬尬住，缓缓眨了下眼睛来缓解这种尴尬。
秦渡却扬了扬眉毛，问：“既然如此，司同学为什么不想进我的考古队？”
说瞎话就是要用一堆瞎话去给自己圆谎。
司瞳抿了下唇，硬着头皮继续编：“我觉得我能力不够……秦教授带的考古队肯定是重点项目，我怕拖后腿，也怕麻烦您……”
说完她就更后悔了，她观察着秦渡的表情，真的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秦渡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起身走到她跟前，两人间的距离突然就被无限缩短，司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秦渡并未跟上去，任由她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不麻烦的司同学，我很乐意我的团队里能有你这样‘聪明’‘好学’‘上进心强’的新人。”
“……”
她一句话里三个重音，全是夸赞的话，司瞳却好像听出了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事到如今说什么似乎都没用了，司瞳只剩下最后一点倔强地挣扎：“秦教授，你自己应该也有这样的能力吧，你明明也看得见小银杏，我想不明白我对你们到底有怎样的价值……”
值得考古司的高层非要把她安排进秦渡的考古队。
秦渡停顿了好几息，似乎在思考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最终，她也没给司瞳一个期待的答案。
“这次叶关山的行动很重要，也是可以预料的艰难，团队里多几个能人总不是坏事。”
十分明显的敷衍，司瞳知道她不会再多说什么，干脆也不说话了，以沉默应对。
秦渡看看她，问：“司同学还有什么问题么？”
司瞳不答反问：“我说我不想进这个考古队，有用么？”
秦渡只笑：“没用，除非你现在就从考古司离职。”
“那我没问题了。”
她现在需要钱，暂时不能离职。而且，她要去弄清楚那个梦的意义。
司瞳低垂下眉眼，刚好错过秦渡意味深长的笑。
老秦：拿捏[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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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