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以程向珩个贾空迢两人被记过为结局,平安不服,想要抗议,但却被老师严厉警告了。
贾空迢家里有点背景,而且先动手打人的人是程向珩,两人一起记过已经是学校偏袒程向珩了。
可平安就是觉得委屈,程向珩从来都不是惹是生非的性格,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平安往教室的方向走,却在小花园里遇到了戴着口罩的贾空迢。
程向珩打他打的不轻,按道理现在应该进医院里才对。
平安警惕的说:“你想做什么?”
贾空迢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他紧紧的盯着平安,像是饿狼盯着一团鲜嫩的软肉。
这软肉没什么反抗的本事,但它周遭利刃太凶,他没办法下嘴,只好着急的在原地打转。
贾空迢声音低落:“平安,是程向珩主动挑衅我在先,又揍我在后,你为什么不可以安慰安慰我~”
平安笃定道:“向珩不是主动惹事的性格,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对你动手。”
夕阳西下,平安的脸上全然一片坚定,暖黄色的光芒为她雪白的脸颊上了一层釉,美得让人怦然心动,又让人伤心欲绝。
这一刻贾空迢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平安都会护着程向珩,
哪怕程向珩先动手打人,她也坚定的站在他那一边。
“周平安!程向珩那种人就是个恶鬼!你以为他对你心思单纯吗?你们不是表姐弟关系!”
“程向珩是哪种人就不劳你费心了。”平安目不斜视想要往前走,“在我心里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行了。”
贾空迢拦住平安的去路,他身形比平安高大太多,此刻看上去眉眼森森,十分可怖:“可他是个混蛋!你会被他玩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平安虽然怕事,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污蔑她还能忍一忍,当着她的面污蔑程向珩,简直忍不了!
平安突然大声道,“你这个臭小子你懂什么!程向珩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污蔑他!”
说完,平安瞅准时机,一脚踹到贾空迢身上,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贾空迢被平安踹了一脚也不疼,只是心里有些闷痛。
今晚程向珩没有骑车送平安回家,两人手拉着手往回走。
夕阳的余晖铺在少年人身上,衬得他安静又耀眼。
平安问程向珩:“为什么今天要和那个贾空迢打架?”
程向珩说:“看他不爽,就打了。”
平安瞪了程向珩一眼:“可是很危险,万一打不过……”
虽然从今天的场面来看,程向珩看起来很能打,但平安还是忍不住担心。
程向珩将平安的书包接过来,背在身上,左手牵住她的手,然后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在你心里,我和别人一样吗?”
平安想也不想:“当然不一样,别人怎么能和你比?”
程向珩轻轻的看了平安一眼,继续追问:“哪里不一样?”
平安理所应当的说:“你是我的家人啊,当然和别人不一样,在我心里,他们整个人都没有你的一根头发重要。”
程向珩突然站定,垂首吻了一下平安的唇,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家人会这样对你吗?”
盛夏的晚风骤然吹过,掀起平安的长发,让她有些看不清楚此时程向珩的表情。
少年高大挺拔,像是学校里最干净板正的青松树,他安静的看着她,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的心脏在怦怦乱跳,仓促之下,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程向珩悄然握紧了拳头,心里已经在预演最坏的结局。如果平安要把他赶出家门,他会把她一起带走——
下一瞬,平安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的踮起脚尖,吻了一下程向珩的唇角:“这样你会觉得心里安慰吗?”
平安笑容灿烂,满是期待的看着程向珩,双眸干净到不含一点杂质。
程向珩骤然放松手指,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她不明白他的心思,懵懵懂懂,干干净净。
他垂眸,吻住了少女的唇。
这次不像之前那样蜻蜓点水,反而气息灼人,满是侵略意味,让人觉得窒息,又让人莫名期待。
平安红了脸,没有躲开,反而捏紧了程向珩的衣袖,努力接受少年的热情。
——
程向珩更凶了,每天十二点才让她睡觉,他用一种十分粗暴的手段,让平安明白他的做题思路,打开她的逻辑思维,并且填鸭式的将知识灌输了进去。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来,平安一跃进入了二十班,程向珩仍旧是市一中的高一年级第一,来找程向珩补课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放了假,平安想要出去打工,减轻程向珩的负担,但是程向珩不让她去,还把她每天的零花钱从五块钱涨到了六块,六块钱可以吃两个包子,一碗凉面,再加一根老冰棍。
程向珩更加繁忙了,他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在辅导班里辅导学生,就是去做家教。
平安害怕去做家教不安全,想要和他一起去,但是被拒绝了。她只好闷闷不乐的每天待在家里,做程向珩给她布置的作业,偶尔出去和同学们玩一玩,但在家里待着很无聊。
于是,平安就偷偷溜到了奶茶店里打工。
打工真的很累,尤其是平安这种暑假工,根本就没有什么福利可言,一忙起来简直脚不沾地。
幸好店子里的姐姐们看平安长得可爱,嘴又甜,所以帮她规避了不少问题,这才让她这个暑假工有惊无险的工作下去。
傍晚,平安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家,今天她赚了八十,给程向珩买了一根钢笔,还剩下二十,剩下的二十被揣进兜里,打算攒一攒钱。
穿过小巷子,平安照例打开手电筒往家走。
就在这时,她看到昏暗的小巷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高大壮硕,脊背有些弯曲,脸藏在黑暗里,正对平安的方向。
平安心里咯噔了一声,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然而身后那人突然出声道:“大丫!”
平安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转过身:“你是谁?”
男人快步过来,在平安的面前停下:“我是你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平安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爸爸长什么样子,她对父亲唯一的印象,就是来自母亲口中的咒骂,咒骂他出去打工,不管老婆孩子。
骤然看到自己的父亲,平安怔愣在原地:“我没见过我爸,你拿什么证明你是我爸?”
周建设拿出一张照片:“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是你爷爷带大的,我们没有合照,这是我年轻时的样子。”
平安见过这张照片,在爷爷奶奶家的老相册里,平安打量着面前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爸!”
平安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程向珩已经在家里等着她,今晚她回来的很晚,他很不高兴。
平安坐到程向珩的腿上,头埋进他的脖颈间。
她从十岁开始就和程向珩一起生活,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平安早就习惯有什么事情都找程向珩,让他帮她解决。
程向珩发觉平安的情绪不对,原本难看的脸色舒缓了一些:“怎么了安安?”
下一秒,他的脖颈上落下滚烫的液体。